“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题记

    我将赵梓澄的画卖出去以后,很开心的领着一块钱回去。

    先生放下手里的书,摸了摸我的头,给我翻来一只带小巧暗扣,精致的金色雕芙蓉花金属质地,约有二十里面见方的一只小盒子。

    把钱放在里面,然后把盒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先生说,这叫福钱,能止噩梦。

    叶知秋却在旁边笑话道:“果然是个有福气的,歪打正着,反倒是被你完成了。”

    所以说,这世间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你不去在意它,到最后反而顺心遂意,如你所愿。

    ……

    这天放学后,先生在一楼大堂里看书,顺便检查我的作业,我在厨房和一涯学做饭,叶知秋又跑出去找阿妄去了。

    虽然晚饭做得清淡的,但吃完我们还是习惯一起出门散步。

    一出门,先生照样变作我班主任老师的样子,而一涯仍然默默跟在我们旁边。

    这是冬季里,难得阳光灿烂的日子,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月亮已经升了上来,近晚的微风像是温柔的夜的前奏。

    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将万物染成黄金色。

    我牵着先生的手在路上蹦蹦跳跳地哼着歌,后面忽然传来一声:“让开!”

    随即,一只手将要推到我身上,先生将我往怀里一拉,一涯也往另一边让过去。

    一个走路雄赳赳气昂昂的少年从我们中间穿过,手里拿着一把崭新菜刀。

    站定下来以后,我问:“他为什么要从我们中间过去?”

    “大约是想惹事?”一涯不太确定地说着。

    “可能就是无意识的,他身上有股煞气,以后若是单独遇上这样的人,念念千万要回避些,这味道容易让普通人情绪不稳。”先生开始向我提示道。

    因为距离放学的时间过去也不是太长,路上的学生还是很多,谁也没有理会手里拿着菜刀的少年。

    不过几分钟的样子,前方不远处,忽然一阵喧哗。

    又几秒,刚才拿着崭新菜刀的少年一路狂奔回来,错开我们,往后面的一条巷子里跑去。

    就在他的后面经跟着的,

    还有一个高个子的寸头男孩,也向着后面的巷子跑去。

    平凡的五官,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硬朗的感觉……

    这倒是个熟人。

    “刚才那个寸头的男生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一涯接过我的话说道:“这话一会就别说了,那两人明显是闹事了,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若是狗咬狗,你就随他们去。”

    先生皱了皱眉,看着前方十来米外迅速汇聚起的人群说道:“怕是不太好回避,我现在这个身份有些麻烦,现在要是不管,后面也可能导致一些闲言碎语,大家都知道我与念念关系不同一般,要是这事让人有心看去,说点什么不好听的话,念念以后和同学间的相处会有问题。

    罢了,念念想不想过去凑个热闹?”

    “恩恩,正好先生现在也是学校的老师,要是看到不管,人家会说闲话,所以我们得管,正好满足我的好奇心,就当我们发发善心,先送他去医院吧!先生我说得对不对?”

    “对,小丫头说什么都对,走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生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头说道。

    “也不知道伤得怎么样,这么多人围着,什么也看不见。”我边说边小跑着往前走去。

    “人的问题不大,只是被砍了胳膊,也没有完全断,还可以接上,不会有问题。”一涯波澜不惊地说道。

    一涯说完,我们也来到人群边。

    “大家让让,顾老师来了。”我朝前面的人喊道。

    先生放开我的手,朝前两步走,人群就自动分开了一条道。

    人群里的男生看起来十五六岁,个子不高不矮,但比起刚才逃开的两个男生都要稚嫩矮小一些。

    男生脸色惨白,胳膊上血淋淋的一片,看起来刀口很深。

    “学校前面有家诊所,扶住胳膊,一涯扶着他好的那一边,免得他晕倒,先去简单把血止住,我给校长和警察局打电话。”先生说着,这便掏出电话给警察局先打了电话,然后又打电话到校长哪里,电话直响了一声,那边已经接起,先生简单将情况告知,然后又说了一边地点便将电话挂断时,这边已经到了诊所,诊所医生看见这么大的伤口,也不敢动,只是先将男生肩头的衣服剪开,然后清洗了一下伤口的周围,使还在冒着鲜血的伤口完整暴露出来,外翻的肉很快被医生用大卷绑带裹住后,医生让赶快送到城区的医院去。

    这时,校长和这学生的班主任老师,以及公安局的警察们也都分别赶来了,这时除了先前陪着这男生的两三个男孩子,诊所外面还围着不少看热闹的闲杂学生。

    这是被砍的男生已经有些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半晕厥的状态,听说要送去医院,警察及时将男生以及同他一道的几人带上警车,而校长的车上则带着男生的班主任老师。

    因为先生不想听校长的寒暄,于是我们又回去开自己的车,随后跟去医院。

    我们到医院时,血已经基本上止住,医生给男生打了麻药,正在缝针。

    去的还是县城医院,碰巧给男生缝针的还是何医生,怎么这家医院感好像只有何医生一个人在治病似的。

    何医生头也没抬,专注地缝着针时,忽然开口道:“小丫头,上次脚伤才养好多久,怎么又到医院来看我了?”

    他忽然开口说话,原本病房里安静坐着的警察和校长老师都是一愣,只有先生不着痕迹的捏了我的手,以示警告。

    “我们小丫头总麻烦何医生了,这次她就是陪着我来凑个热闹的,何医生不必担心。”先生笑道。

    “呵呵……”带着口罩的何医生轻轻一笑道:“麻烦什么,只要这小丫头健健康康的,让我少操点心,我就谢天谢地了,她好歹是个小姑娘,你们平时也多注意点,别让她再糟上次那样的罪了,太让人难受了。”

    “何医……额,哥哥……你好好缝针,别说话。”我尴尬地说道,既担心先生不开心,又担心他手下一个不小心一针就扎错地方了,看得我心惊肉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