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暖并不想做过多的东西,她一个只想复仇然后赴死的人,这些产品对她而言本无作用。

    但是那是安好和她一起完成的实验,安好是一个超乎亲人的存在,在她黑暗的日子里给了她太多的温暖和希望。

    精油能大批量生产,从而产生效益,也许真的能帮助到失明儿童,也算是对安好有个交代了吧。

    “孩子,你过来看。”艾比满脸焦急的朝江暖招手。

    江暖收敛了所有悲伤的清晰,她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朝艾比点头。

    她在旁边看着那些操作员操作着,到了某一步,她看到操作员的滴管了放着红色的液体。“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血液!”艾比很惊讶的和江暖解释。

    血液?

    为什么会用到血液,她的实验里面没有那一步是用到血液的!

    可是艾比一脸惊讶,说明艾比认为她是知道实验里面必须要加血液的。

    难道是!安好?

    尽管江暖万分不愿意相信安好会篡改她的实验,可是明明白白的确实是被篡改了。

    她回想起了那天的情形,安好半途回来,还撞翻了咖啡,看来安好是有意要毁了那份合同!

    然后再进行改动!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孩子?想什么呢?”

    江暖回过神来。你尝试一下不加血液,看效果怎么样?”

    她在旁边等着新的实验结果出来,她还是想不通为何安好要篡改实验配方,还是说安好加血液的配方才是最终的配方!

    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寒毛就树立了起来!整颗心也颤抖了下。

    实验结果出来了,江暖闻着那个味道,味道和她在西有索村所做的那些失败品是一样的!

    她努力回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天的安好好像撞到了桌子!安安还说让安好休息之类的话,难道是?!“艾比,你把动物的血液换成人的,试试。”

    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中气不足,她有些后怕,那天的安好是受伤的吗?

    那么她曾经以为多滴了两滴的某液体,如今看来有一滴是血液!

    她仅仅盯着操作员的每一个动作,心里犹如蚂蚁在撕咬一样,又痒又痛。

    到一步的时候,操作员有些手抖,江暖有些烦躁。“你让开,我来。”

    她边说着边伸手去拉操作员的衣服,这个动作极为不礼貌,但是她根本等不了,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她直接刺破了自己的指腹,非常不专业的往里面滴了一滴血液。

    “叮”

    血液坠落的声音,随后发出了她要的香味,味道很淡,但是和那个味道是一致的。

    “天呐!这要的是人的血液!!”艾比发出了惊呼。

    江暖则像稻草人一样的现在精油的面前。

    那天的安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流血!

    那天中途,她曾听到安好碰撞桌子的声音。

    是因为受伤了!才体力不支的碰到桌子,之后低落的血液,是老伤造成的?若是这样!安好是重病帮她做实验的!

    不不不,安好的身体很好,不会有什么重伤的,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一定是安好知道特别的配方,所以加的血液。

    “孩子,成功了!你……你怎么哭了?”艾比拿着精油,一脸担心的看着江暖。

    江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眼眶,哪里一片湿润,她慌忙的用袖子去擦干。“没事,实验成功了,我高兴。”

    高兴吗?江暖自问,她刚才一直在位自己开脱,安好是知道实验秘方的,可要是如此,那天的安安态度为何这么冷漠?

    因为安好要泄露了祖传的精油秘方?

    哈哈,江暖啊,安安能在你失明的时候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又岂会在乎什么鬼的祖传秘方!

    “艾比,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江暖累极了,孩子的真相和安好的真相,同时向她砸来。

    她实在有些受不了。

    “这精油的味道,虽然一样。没有当初的那一瓶醇正……孩子?”

    江暖没有理会艾比在后面叫唤她的声音。她想要暂时的逃离这里,她在心里默默的和艾比道了个歉。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条无比熟悉的大街上。

    她曾在这条街上走过两次,一次是为了放空自己和萧何诀别,一次是带着耳机在这里慢跑。

    “萧何,我真的好累,我从未想过我的存在,让那么多人忍受这么多。”

    只有在这一刻,她小声的和一个过世了的人倾诉着,她承认了是她逼着重伤的安好帮她做实验。

    “我本是个自私的人,什么东西都一厢情愿的认为,为什么要你们替如此愚昧的我承担罪过。”

    江暖像个复读机一样的对着车水马龙的街说着没有回应的话。

    十字路口,绿灯亮了。她走神了几秒,然后快步走了过去。

    她走到了贺词的工作室门口。

    助理上前来组织了她前进的步伐。

    她也没有硬闯,她看了眼楼上,冷声说:“我叫江暖,你和贺词说。”

    她不相信,钱盼儿如今都因为微博曝光弄得声名狼藉,贺词还能淡定的坐得住?

    贺词果然没让她失望,踩着火红的高跟鞋从楼梯上极速的跑下来。

    贺词瞪大眼睛,老远就边江暖叫道:“江暖,有什么事,来我办公室说……”

    江暖知道贺词怕什么,是怕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捅破钱盼儿孩子的死因。

    贺词走近了,恐慌的又叫了声:“江小姐!”

    江暖没有迟疑,站了起来,她不是要给贺词什么面子!

    她江暖只是不想和钱盼儿一样,四处张扬,最后声名狼藉。

    只是让江暖没想到的,她走进贺词办公室,里面多了一个老熟人。

    钱盼儿看到江暖进来,就从凳子上窜了起来,然后朝江暖跑了过去。

    贺词顺手拦住了钱盼儿。

    但钱盼儿心里的怒气不减,朝着江暖歇斯底里的吼:“江暖,你这个贱人,我要告你诽谤!”

    江暖揍了下眉头。“是不是诽谤,不是你说了算,我说了也不算,法官自见分晓!”

    贺词看着江暖阴冷的表情,她用力的掐了下钱盼儿,让钱盼儿冷静些。

    但钱盼儿岂会领会,她的前途都没有了,她什么都不怕了,她用力的推开了贺词:“贺词,你也是个贱人,要不是你害了我的孩子,我就不会找江暖报仇,更不会和你做哪些肮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