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不比国内,没有那么多人注意到这个中国的影帝,当人也没人注意到一个发嗲的花旦,更没人注意到她这个遥远国度此刻却一脸火大的村姑。

    “哎,村长你喜欢谁不好,喜欢一个和你天南地北的人。”

    萧何完全被贺词缠住了,此刻能说话的也就只要村姑了,一个暴躁的村姑,从下飞机到现在一直都规规矩矩的和他一起跟在萧何后面,难得,没有大闹天宫!

    “我都跨越天南地北来找他了,难道就不能喜欢。”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当然知道陈逸是什么意思,天南地北的圈子,天南地北的身份,可那又怎样,喜欢就是喜欢了,毫无理性,管你天南地北,还是天北地南。

    萧何很烦躁,江暖奇奇怪怪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买化妆品那一天开始,她似有若无的在疏远着自己,虽然没有大吵大闹,但是距离感是骗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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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双肩背包里的衣物拿出来,用衣架给它套上,纯棉的衬衣被捂得皱巴巴的,伸手向下压,似乎平了一点,发力向左边横撵过去,俨然忘了衣架还在上面,本来就破皮的手背,经过衣架的摩擦瞬间一片血红。

    该死,老在想萧何!报应来了吧?

    酒店的大厅很明亮,暖色调的光打在墙上,让人心生欢喜。可是江暖没空去欣赏,她只想找个医院赶紧处理伤口,不是说她有都矫情,刚才那一下划得有点狠了。

    “村...村长!!”

    没有理会陈逸的呼唤,压着手背上的伤朝服务员指的方向跑去,得赶快止血。

    萧何想到没想跟着前面的身影就追了出去,纸巾已经被染成深红色了!怎么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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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纱布缠了一层又一层,终于连个红色的血点都看不到了。

    医生包扎得很用心,一边包一边询问着痛不痛,江暖摇头示意她很好,没事继续包。

    “怎么伤的?”

    尽管萧何语气很温和,但是江暖还是听出了一丝丝怒意,这是怪自己又给他添麻烦了,可是这个麻烦自己可以完全解决,不需要他们跟着来,可是还是让人家跑一趟了。

    “昨天茶水不小心溅到手背,刚才又被衣架划了一下,不碍事。”

    “老陈拿来的药膏你没用?”

    这下子一清二白了,昨天扔东西的人是死三八!也怪自己大意了,没有看是什么东西,直接丢了回去,还伤了萧何,那个药是陈逸送的,还是萧何?会是他吗?

    “我以为逸哥和我开玩笑呢,没注意看。”

    萧何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诊所很小,弥漫着盐水的味道,刚才包扎的时候,姑娘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比汉子还汉子,真的是在村里打前锋的。

    可是村姑怎么会意大利语,她站在那里和医生仔细交流着,说的是这边的语言,别问萧何怎么知道,轻松自然的神态,没有多余的比划,说明他们的交流很通顺。

    其实江暖和医生没有交流什么,就是问了下有没有什么要忌口的。提着小袋子转头的瞬间,看着萧何交错的的腿,哪里还好吧?

    给了钱,将多余的药膏放进袋子里。

    诊所离酒店很近,近的是,她可以狂奔过来包扎伤口,远的是,回程的路上默默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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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江暖早晨的厄运,时差将近7个小时的周子扬同样不好过。

    小厨房乱成一团,胡萝卜惨遭分尸,一节在菜刀口上,另一节在洗碗槽里。

    “你用力小一点。”

    周子扬一边指挥着她,一边拨弄着鸡蛋液里的蛋壳,这个刀法着实有点丧心病狂。估计等她切完,会有一半的胡萝卜会洒在地上。

    “小力根本就切不断!”

    这哪里是切,这叫宰还差不多。

    “你过来把蛋壳挑出来,我来切。”

    简姑娘放弃了,把刀给周子扬,看着菜刀在胡萝卜上翻飞,说不出来的好看,如此流畅的动作,不练个几年怕是耍不出来。

    “你经常做饭吗?”

    看着夹在在蛋液里的壳,郁闷了,刚才不应该把整个鸡蛋放在碗里敲碎的。

    从上小学就开始了吧,爸爸不管事,家里就妈妈忙农活,子晴还小,根本就没人照顾,做饭是在子晴饿了的哭闹声中学会的。

    “六岁开始的。”

    “六岁你都还没有柜台高,怎么够到的??”

    不是柜台,农村叫灶台,够不到,不是小板凳吗,清晰的记得有几次从摇晃的凳子上摔下来,当时想的是还好没摔倒滚烫的猪食里。

    菜切得差不多了,接过简悦手里的碗。

    “现在知道麻烦了?刚才把整颗鸡蛋投到碗里的英雄气概去哪里了?”

    选了一个比较漂亮的盘子,把子扬切好的胡萝卜装进去,还真是艺术品般的享受1

    “我以为在锅里会炒化了。”

    炒化了?还真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小姐。

    “蛋壳的成分是什么?”

    “碳酸钙啊....”

    好吧碳酸钙不溶于不饱和脂肪酸,学以致用,看来到生活中来,还是不那么容易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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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体恤在衣架上,随着风摇摆。

    萧何出去了,随他一起的人是陈逸,当然小绿茶也去了。

    其实江暖也可以去的,只是一路沉默着回来,好像吵架了一般,加上萧何对贺词的不拒绝,让她有些恼火,自作多情的恼火。

    翻出口袋里那支多余的药膏,朝垃圾桶来了个抛物线,送不出去的药膏要了何用,白白浪费了几个大洋。

    朝着白色的大床倒下,兜里的手机隔得骨头有点疼,本来想将手机扔到床尾的,但是想想还是解锁了,好久没有给安安发短信了。

    新建信息:安安,我和他是不是真的无法逾越了?

    安安:你这是妥协了?

    妥协了吗?妥协了,在他对贺词温柔的摸头杀的时候,却又在飞机上弥漫着酒香空气里死灰复燃。

    闭着眼睛心里默念着:江暖再坚持一下下!萧何会看到的!你不是一无是处的女人,他也许在下一秒就会看到你的闪光点。

    垃圾桶里躺着的药膏又被重新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