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云儿也没有坚持下去只是说:“就知道你个小色狼心花花差点把我都乐哄进去看你能骗多少女人。”她竟生了气狠狠一巴掌打不开狄阿鸟的手接二连三地打最后挣脱走了。狄阿鸟闹不明白心说:“刚才我吃她豆腐她都没恼还假充一把色女这怎么说生气就生气起火来了呢?!”

    他也没有时间追究见路勃勃一跳一跳地进来想起昨个没有见他人影王本在这儿那么久都没有见着他转借董云儿冲自己起来的火慢声细气地说:“昨一天你都在干什么今还要出去乱跑吗?!你要是跑丢了我才不会去找你呢?!”路勃勃说:“我没有乱跑我就在那边卖画。褚怡小阿姐说她的画儿画的好不卖人太可惜就说她嗓音不好吆喝出来不响亮让我替她卖她回去画。”

    狄阿鸟吃惊道:“你个笨蛋她是骗你给她卖画?!”

    路勃勃笑着说:“我知道。所以我就讨了一副牡丹花回来送给十九姐。”他一跟头扎到一个地方翻出一副画一抖抖开乐滋滋地提在胸前让狄阿鸟看只见整个画幅左上方一小枝当中一大枝开得勺勺华华却没有娇娇欲滴之感反透着一种朴拙更显雍荣大方再看右上角题着“紫气东来”四个字心中不自觉叹道:“花中之王。”他知道路勃勃掉渣见花就想送美女不敢相信地说:“你要把它送给十九妹?!”

    他哈哈大笑觉得这画要是送樊英花才合适正合了画的气韵说:“改天让小宫给你画一副你看你这牡丹。色不正花叶卷着被水洗了色……”话还没有说完路勃勃就自己伸着头看说:“是呀。这花老了淋雨淋多了。”他二话不说一卷递给狄阿鸟说:“我不要了。”

    狄阿鸟笑道:“正好我拿它送人好好气气她。”

    他要来轮椅。

    坐上出去吃早饭。出来只见家里摞了好多箱子愕然道:“也没有见人怎么送礼都这么多了?!”

    他翻翻礼单有河东的有直州的还有仓南。两垄的说:“我朋友还是很多的。“再出一门褚怡已经等得不耐烦正尝行馆里的庖厨手艺穿了一身男衣旁边放了一个轻竹书箱歪着即有点像朱温玉、地行脚箱又有点眼熟好像再哪儿见过就说:“你一天到晚卖画?你阿妈也不管你?让你到处乱跑?!”

    褚怡说:“我是待父卖画。家里太穷了。我家以前很有钱有地几十顷都是胡人闹的。”

    狄阿鸟也曾听李成疆说过说:“想不到老师现在这么清贫不是说他的画很值钱吗?”褚怡说:“他脸皮还没有我厚。怕人知道不肯让人知道他要卖画就不加戳让我卖人也奇怪明明一副一样的话。加上戳。价格惊人不加戳。没有人要。”

    狄阿鸟说:“不如加上我的印吧。我博格阿巴特也是名人呢。”

    褚怡说:“你做梦吧你写个字我看看。”

    狄阿鸟厚着脸皮笑笑说:“我还不是想帮你的忙。”

    褚怡说:“有一个姓费的姑娘在中正楼画了好多画其中一幅少年走马图贵得要死说画的就是你我们说好今天一起去看看我娘就让我来叫你。”她掏出一封信说:“这是思晴姐姐给你的回信。”

    狄阿鸟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小女不胜恩宠触思良多乞君成全一、二。”

    狄阿鸟有些心凉陡然想起什么说:“这画架子我见过悬壶郎中生郎中不是医吗?一人提杖悬壶不是你的姓?上一次塞给我地信就是你。”

    褚怡笑着说:“没错。就是我。你想怎样?!我告诉你你坏人清白怎么骂都不过分。”

    狄阿鸟想说:“我没有坏你清白只是动了动手脚。”却见得周围有人只好吃哑巴亏说:“我事情很多却还要陪你们看画。”他突然记得吕宫透露给自己的意思说是想让自己开口请褚怡去帮他勘图说:“你帮我画画吧。我付钱给你。”

    褚怡却不买帐说:“我不要你地臭钱要是让我帮忙也行让我也画一幅你去中正楼挂一挂。”

    狄阿鸟笑道:“没问题。”

    褚怡这就不再吃了等着他吃完一起走。狄阿鸟怕王本带着人来看自己叫来谢先令吩咐一番正要走吕宫也来了一见褚怡两眼大亮把一幅图交到狄阿鸟手里说:“我也去中正楼。”

    狄阿鸟本想用事催他却想一想那边商家的进展不利里面的内容无法补的抓了抓脑袋答应说:“好吧。”他打开图说:“这图画得不标准你能不能画成行军图模样用尺规勘一下?!”吕宫吃惊道:“用尺规勘?!你见过那样的画吗?!”

    狄阿鸟说:“我画地图都是这么勘齐整了人家才觉得钱没白花。”

    吕宫这几天为了钱财拼命两眼瞄图瞄得花说:“你勘一勘试试?!没有十七、八个画师想把长月画出来没门我现在两眼见风流泪。”

    狄阿鸟想一想说:“那就请上十个、八个吧。”他觉得还是尽快去见一见黄文骢努力说服他把钱注入自己跑马丈城都没有问题倒是不想再去中正楼想一想刚刚答应过褚怡只好抓着头皮立刻冲路勃勃嚷:“备车。我们不能推着轮椅晃悠。”

    吕宫早晨也没有吃饭行馆庖厨是专门做个各路诸侯的精心炮制味道也好他就在那儿把抓口嚼狄阿鸟还是嫌慢一味督促说:“快点。快点。”

    几个人吃晚饭。车就走不大时候就到了中正楼中正楼座落闹市在狄阿鸟地印象中应该是酒楼一样的不料到跟前却伫立在一座大基上台阶十余高六层。由主楼、配亭、轩廊牌坊组成。旁边扎一褐色玄塔周围虽然店铺林立却都在台前场外。

    狄阿鸟曾经来过这里当时不处在目前这个圈子里竟不知它就是中正楼此时仰面一看。只觉得气势恢宏神奇壮观。

    几人找到厩旁空地放下马车让褚怡带路先是从一个茶楼进去里面两道木索张罗了许多各色山水虫鱼人物画有的干脆从二层三层垂下来吊得像街上的店铺旗。

    狄阿鸟暗暗称奇。心说:“这茶楼好生古怪难道不卖茶水?!”

    走到里面有个台阶上面没有普通茶楼摆放的八仙桌都是一色地红木小几。夹杂着合起来的屏风不时有衣冠楚楚的客人脱了鞋换上无齿木屐嗒嗒走到上面跪卧下来向小二一伸手。两个小二就抬着合起来的屏风走到跟前。一展展开像是孔雀开屏一样。把人罩不见了。

    狄阿鸟也想上去让喜欢看画的他们在这儿看画。

    褚怡拦住他说:“这里地茶由艺妓来煮水分三五九等茶分十七八级可下功夫了你千万别去。”几个人就没有上去伸着脖子看人家的墨宝只见一个衣冠小二哥站在最东头吆喝说:“兰陵牡丹一幅当代名士陈望子所作慕者观赏……”下面是他的履历言辞华美小二又抑扬顿挫引得大伙侧目。

    狄阿鸟认识不几个名望饱儒记在心里却又怕将来忘记连忙向褚怡要笔说:“快帮我记一把陈望子是当代名士……”

    褚怡却不照办问:“你记这些干什么?”

    狄阿鸟连忙往四周看一看说:“当代名士呀。

    褚怡没好气地说:“嗨。名士多了。你又不买他们的画。”她把自己的画架交给赵过推着狄阿鸟往人堆里走说:“我让你看一看你地画你再不看就要被人买下来取走了。”狄阿鸟跟着她过去看到一个少年卧在马上手持一鞭扭着脸奔得正急夹道浅妆草地远处密林丛丛麋鹿跳跃说:“画得一点也不像。”

    几个人都怪异地看他。

    褚怡说:“你看神髓呀。看他骄傲的样子抡鞭在肋下身子半弯马跳跃着好快奔驰。人人都称赞她地眼睛画得好充满气概……”

    狄阿鸟欣赏不得不好吭声就说:“你也把你的画挂上呀。”

    褚怡说:“挂上要交钱的我凑了一次钱挂了三天没有人看一眼。所以一要有名望二要有钱。告诉你有的人根本不是为了卖画而是为了沽名他把自己地画挂上然后朋友出高价买走一下就成名了。我父亲当年也来过他是要人把一幅古画撤走说:‘且让我挥笔。他就在这儿挥了半天笔让人比较两幅画结果人家都说我父亲画地是真画旁边地是赝品就一举成名。”

    狄阿鸟说:“要不。你把你地画挂上过几天我有了钱出大钱买走你也不卖好好沽沽名。要不就挂我家那幅牡丹图我买走了再送人。”

    褚怡笑着说:“你白白把自己的钱分给楼主一部分也舍得?!”

    狄阿鸟倒觉得真有了钱可以干一次说:“舍得。”褚怡这就推着他到别处转一边走一边说:“我父亲不让我这么干说人有了名不好他说他自己就是因为一幅画出了头人人都觉得他画画的好别无所长虚名把自己的其它才华都盖过去。”

    狄阿鸟熟悉褚放鹤说:“等我伤好了我就背着行礼向你父亲求学读书写字。”

    褚怡想也没有想就说:“你说笑吧?!”

    狄阿鸟说:“我说真的。他们都说我是草莽我其实不是但这还不够我还要继续读书直道饱学为止。”

    褚怡不相信只是笑呵呵的推他到了一帮再回来就见十多人自门口进来有的停下来守住两边簇拥着一人往上走几个小二跑得飞快到处让人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