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宸回来时,魏清莞已经趴在矮榻上睡的昏昏然,彼时腰上的疼痛减轻,可半夏说,后腰肿了好大一块淤青,想是要好几天才能够消散,如今后腰这儿是不能看了。(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朕把江海丢到母后那儿去了,人交给母后亲自处理,也算是给母后一个提醒!”坐在一旁的春凳上,让半夏为他泡了一杯参茶来提神,自揉着眉间,很是烦累的等着魏清莞醒来后才对着她慢慢开口道。

    “太后娘娘有一百种死法给江海选择,皇上的这个做法真是再好不过,辛辛苦苦的跟着太后那么久,到头来还是要死在太后的手里,这个结局对于江海来说,是个极好的结局。”魏清莞懒懒的揉着眼睛,嘴角噙着冷笑,自打了个哈欠道。

    她趴着累的许久,让半夏小心的扶着坐起,靠在软垫上后,不禁问道“皇上就这么把人送了过去,只怕往后您和她之间的裂痕会越发的深,再不能好了。”

    想来魏清莞竟觉得东方宸也是十分可怜,若说原身爹不疼娘不爱,好在还有个能够掌的住家的祖母,而东方宸到现在身为九五之尊,却还要被自己的母亲算计,想想也是十分凄凉的。

    东方宸见小女人用着一副怜悯之相瞧着自己,不禁的嘴角一翘,伸手打了她的额头道“做什么呢?”

    魏清莞回神,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做什么。彼时,半夏早把小厨房备好的饭菜端上,因她腰上有伤,东方宸迁就着她让人把桌椅直接桶到了**边,挨着她吃了一顿晚膳,魏清莞腰上没力,吃的极少,东方宸的胃口也不好。

    用完了晚膳,东方宸干脆靠着魏倾城直接坐在了矮榻上,把自己当成靠垫,让魏清莞能够借力靠着自己,魏清莞懒懒的,也没推拒,就这么相依的坐着,并不说话,一切倒也十分的和谐。

    而寿康宫内此刻却像是惊涛过境一般,整个内殿的气氛异常的压抑,晚膳摆满了一桌,太后一筷都未动,魏倾城伺候在旁,虽早已饥肠辘辘,却不敢言语,彼时脸上的伤高肿着,脸颊之上覆上了一层轻纱,掩饰着。

    仰人鼻息,自然不敢多言,尤其白日里皇帝竟毫不顾忌的来此大闹了一番,扬长而去,只留下江海惊恐万状的跪在地上,她尚记得东方宸临走时说下的话。

    “母亲做过什么,母亲心中清楚,儿子重视礼仪仁孝,却不是愚衷愚孝那种,若母亲无所作为,亦或者胡作非为,那么到时候,母亲别怪儿子不孝。”

    这样的话亦说出了口,显然这对母子之间的情谊像是要到了尽头一般。魏倾城不敢多言,哪怕在这后宫,太后往后无权,她都需要靠着太后,自己算计了皇帝,皇帝还未和自己算账,她怕,怕极了被太后抛弃,会在这后宫销声匿迹,不明不白的死去。

    晨间由着太医被逼着喝下苦的倒胃的避子药,这么一大碗的灌下去,太医侍卫等在一旁,连抠出来都不能,她的心就凉透了!

    这样一个男人,她当真怕极了,怕自己没了庇护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

    等了好些时候,直等到桌上的汤汤菜菜尽数凉透了,柔福姑姑才踩着月色满是清冷的回来,回来时瞧着满桌凉透的饭菜,召唤了一旁的宫女,命她们撤下去,再重做些别的来,自来到了太后的身侧。

    “处理了?”太后盘着腿坐在长坑之上,闭目淡淡道,好似旁人无人一般,魏倾城知道,她说的是谁,想起东方宸就这江海来寿康宫时的情景,冷峻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颤。

    “鸩毒,没多会便死透了,让人拖去埋了!”柔福姑姑亦十分的冷静,沉声着回道,魏倾城低着的头脸上煞白,敷了药的脸不能有任何细微的动作,一动便会疼痛难忍。

    而一旁的太后闻言,不禁忿忿着指桑骂槐道“一个两个都是不争气的东西,枉哀家白费多年栽培他的心血,让魏清莞那丫头这么一诈就吓得不成人形,好歹也是那么大岁数的人,那么沉不住气,跟个十七岁的小姑娘一样,废物,都是废物!”

    太后说话时照旧闭着眼睛,而柔福的视线却已然落在了一旁的魏倾城身上,见魏倾城亦看着自己,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模样,柔福伸手轻轻一摆,她听话的退了下去,免得在此成了替罪羔羊。

    “蠢笨如猪!”

    听得身边走远的脚步声,太后顾氏睁开了眼,恼恨道。不仅仅是针对离开了的魏倾城,亦是对死了的江海。

    “皇帝这是彻底要和哀家生分了!瞧瞧把这事情做的绝的,显然是翅膀硬了,开始做足了鸟尽弓藏的事情,前头收拾了顾氏一族,后头就想借故在哀家头上动土,你瞧瞧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是打算直接把哀家拉到皇陵去给先帝殉葬去吗!”

    太后越发激昂,语气越发恼恨,柔福打着扇,柔柔的扇风,想是希望她的火气能够降下些道“那太后不也算计了皇上,皇上心中也是不痛快,才会这样借题发挥的,您又何必与他置气,到底是母子,真要弄到这么剑拔**张的时候,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太后娘娘心慈,总会明白的。”

    一早上皇帝的怒气未消,自醒来后瞧见魏倾城睡在身侧,就好似吞了无数只大头苍蝇一般,能把江海提溜到她跟前已经算好的,若真不顾及面子,只怕早杀了,连知会一声都不会了。

    “忍忍忍!哀家忍了一辈子,忍的还不够多吗,若没有哀家,哪里有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如今反过头来还要哀家忍他,你莫不是疯了!”握着手中佛珠,太后显然没了丁点的好气,怒不可遏着,手上一甩,佛珠应声落地,摔在地上叮当作响。

    “他如今都敢跟哀家说出那么决裂的话来了,哀家也是想好了,大不了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他这皇帝位,哀家捧得上去,自有办法捧下来,哀家就不信,这后宫前朝,哀家就这么一点本事都没有,使不上一点的力!”

    魏倾城的肚子只怕是指望不上了,好在还有敏妃留下的东方靖,若东方宸再敢与自己做对,那么可别怪了自己,做出让人都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太后沉着脸负气,而外头已然传来了婢女们端来晚膳之声,对着柔福一通抱怨之后,太后只觉得心中宽慰了许多,想是感受到了肚子的饿意,总算是长叹了一口气后,走向了膳桌旁,由着柔福为自己布菜。

    魏倾城踩着细碎的步子,揣着小心回到了安福殿,彼时樱桃已经在殿内准备好了晚膳,她一边的脸疼的揪心,就算抹了药可依旧没有任何的缓解,虽饥肠辘辘,却总没有多大的胃口,自喝了碗绿豆粥后,便这么坐在**边,不言不语。

    她不敢瞧镜子,怕瞧见镜中自己那个可怖的样子,樱桃取来了祛瘀的膏药,为她洗净脸颊后,小心的剜了涂在脸颊上,眼里满是心疼。

    “主子,咱们以后不再去皇后娘娘面前搅合,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吧?”这一记十足力道的板子打在脸上,脸上这块青肿的都不能看,白日里又让人硬灌下了一海碗的避子汤,这样的事情,何苦还在做跟在帝后二人前,偏行逆天之事。

    魏倾城心上委屈,紧咬着牙根,脸上便是越发的抽疼,她也硬忍着。她不想全身而退吗,可她不能。

    魏倾城憋着不开口,外头却已经有人传话进来,隋太医带着煎好的汤药进来,侍奉魏嫔进药。

    魏倾城修建的尖儿细长的指甲恨不得掐进了肉里,樱桃的脸上也不好看,却还是恭敬的去开了门,隋太医示意身后的药童将食盒中的药汁端出,熟悉的气味樱桃一闻便知道是什么。

    “皇上有交代,在魏嫔娘娘下月小日子前,每日两份,请魏嫔娘娘进下,微臣好回去复命!”

    隋太医算是恭敬的请着魏倾城,魏倾城此刻眼中个似能迸出怒火一般,心中发酸,强忍着怒火,她快步的上前,自桌上端起那墨黑的药汁,一饮而尽,想是动作太大,碰上了脸上伤口,不禁的捂着嘴抽疼,胃中翻涌,只差一点便会把药吐出。△o△bi△g△

    她委屈极了,未曾享受过所谓的夫妻交融,迎来的只是一片的冰凉……

    “娘娘可忍一忍,吐了,微臣还要再煎上一副,娘娘还要再受一次苦,划不来!”

    魏倾城捂着嘴,隋太医却冷着一张脸,在一旁很是淡漠的说着,魏倾城怒从心中来,一记惮落了桌上的药碗,任由着碗碟碎裂,迸溅的四处都是,狠狠怒吼道。

    “滚,滚出去……”

    “半个时辰后,微臣便会离开,还请娘娘息怒!”隋太医负手站在一侧,淡漠着一张脸,回话道。

    魏倾城气的不能自己,又不能发作,一肚子的委屈憋在心中,无可奈何之下,只这么蹲下了身,顾不得许多,抱着身子就这么无助的哭泣着!

    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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