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得可真多。”

    陈文周暗呼冤枉,那女子拉着陈文周来到桌子边,斟满了酒,两人对饮起来。

    陈文周模棱两可地说道:“姑娘,我是第一次来北方,刚到范阳,就听说了栖凤阁,没想到这虫娘仙子如此神秘呢。”

    那女子神色略显不屑,说道:“谁说不是呢?哎,人家是清倌人,是仙女,自然要神秘一些么。”

    陈文周闻弦歌知雅意,想想也是,那虫娘顶着个仙子的名头,高高在上,连达官贵人要见一面也难,不是她们这些牺牲皮rou的普通ji nu可以比拟的。

    女人天生善妒,自己在她面前提另一个女人,就算是逢场作戏的招妓,她也会不爽。

    女子白了陈文周一眼,说道:“你们这些臭男人,不都好这口么?就喜欢吃不着的,何况人家是仙子呢?”

    陈文周一愣,随即摇头干笑。

    那女子看了陈文周一眼,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怎么,公子也想一亲仙子的芳泽?”

    陈文周摇了摇头,“这倒不是。”

    那女子并不相信陈文周,而是略显自嘲地说道:“唉,公子不用哄我。奴家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我是残花败柳,又怎能和一尘不染的仙子相比呢。”

    陈文周微笑了一下,说道:“姑娘,陈某并没有这个意思。”

    “哦?”女子微感诧异,她见陈文周眼神清澈,似乎并没有说谎。

    陈文周喝了一口酒,说道:“姑娘,人和人是一样的。虫娘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美貌,以及众人的抬举,才有今天的名望,不错,她确实给这栖凤阁带来了巨大的财富的名声!”

    陈文周看了那名ji nu一眼,接着说道:“可是说个姑娘你别多心的话,这栖凤阁终究是男人们寻欢作乐找女人的地方,若是没有皮相生意,那这栖凤阁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命运和遭遇,姑娘不必和别人去比。”

    那女子闻言一愣,神色有些感动,深深看了一眼陈文周说道:“公子说得真好。”

    陈文周说道:“姑娘,陈某想向你打听个事情。”

    “公子请讲。”

    陈文周问道:“刚才听那严大人说,想要成为虫娘的入幕之宾,须得回答上她的三个问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女子点头说道:“严大人没有瞎说,我们栖凤阁的妈妈确实为虫娘定了这么一个规矩。”

    陈文周点了点头,又问道;“我看那史公子和严大人似乎都对虫娘很感兴趣?”

    女子似自嘲又似无奈地说道:“虫娘是栖凤阁最有名的清倌人,这些官老爷们对一般女子怎么看得上呢,公子所言不虚,范阳城乃至河北道的许多人都眼馋她呢。”

    陈文周心中一喜:天下的事情,都有破绽,他感觉到,自己的计划又多了一分机会。

    “难道说没有一人回答得上来吗?”陈文周问道。

    那女子看了陈文周一眼,面带一丝古怪的笑意,“公子,确实没有人能回答得上来。”

    “哦?”陈文周略感惊讶,他不信偌大的范阳城竟然没人能回答虫娘的问题,“不知道是哪三个问题?”

    “怎么,公子也想试一试?”女子看着陈文周轻笑道。

    陈文周打了个哈哈,“我只是感到好奇。”

    女子说道:“公子难道就真没有一亲芳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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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章 再访严庄

    陈文周笑道:“姑娘,陈某对一个整天蒙着脸的人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我觉得竟然没有人,能回答一个姑娘家的几个问题,我们男人着实有些丢脸。”

    女子噗嗤一笑,说道:“公子谈吐不凡,或许可以试一试,说不定还真能回答得上呢。”

    陈文周哈哈一笑,心里也有几分好奇,“不知道是几个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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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一章 美人计

    过了半晌,安庆绪才垂头叹道:“罢了。”

    严庄的面色有些复杂,对于安庆绪的事情,他是安禄山的近臣,如何会不知道呢?

    安庆绪自少年起就跟随在安禄山的身边,因为善于骑shè,骁勇善战,所以年纪轻轻就已经立下了莫大的战功!

    当初更在十天之内扫平整个河北,这等功绩,放眼天下,也无不为之侧目!

    只不过后来有人向安禄山进馋,硬生生的夺了安庆绪的兵权,将他闲置家中,到如今直如朽木废柴。

    气氛显得有些沉重,严庄看了看天色,已是正午之后,便吩咐下人取来酒菜,留安庆绪吃酒。

    安庆绪假意推脱了一下,便留下来吃晌午饭。

    酒过三巡菜至五味,安庆绪突然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着严庄怪笑了一下,“兄长的生活果然清苦,高风亮节,小弟佩服!”

    严庄一时之间不明白安庆绪话里的意思,只能说道:“王爷谬赞。”

    安庆绪拍了拍严庄的胳膊,“兄长跟随父皇多年,咱们也是打小就相识,虽然我今天贵为王爷,可在我的眼中,你还是我的兄长,但小弟今天必须要说你一句了!”

    安庆绪的眼中带着一丝责备。

    严庄一愣,然后笑道:“还请王爷示下。”

    安庆绪面色不愉的说道:“你老兄如今位高权重,何必再这般辛苦?这男人在世上,酒色财气一样也不能少,你看看你这个府上,我听说你现在还没有娶妻生子是吧?”

    严庄的一口酒卡在了喉咙里,闻言只是讪笑了一下。

    安庆绪说的是事实,这些年来,严庄一直跟随安禄山身边东征西讨,好不容易留守范阳,却又被委以重任,他也时常光顾青楼妓馆,但却没有真真正正的娶一个媳fu。

    安庆绪怪笑了一下,又说道:“我们这河北地界,气候生寒,若炎炎夏日也是罢了,可到了冬天,你没个人暖被窝怎么能行呢?”

    “呃,”严庄语塞,干笑了两声。

    安庆绪却没打算放过尴尬的严庄,他把凳子朝严庄挪了挪,两人靠的更近了一些,才低声说道:“晚间我便命人送一绝色美女到您的府上,老兄意下如何?”

    “这,”严庄赶紧摆手,“王爷就莫开属下的玩笑了,我怎么敢当呢?”

    “怎么?兄长不愿?”安庆绪看了看严庄,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是了是了,兄长雅量高致,眼光不俗,一般的凡俗女子,怎能入您的法眼呢?”

    “王爷过奖了,并非是属下自视甚高,而是眼下主上将要回到范阳,当时关键之时,属下实在不敢懈怠呀!”

    安庆绪面露敬佩,拱手说道:“兄长果然兢兢业业,一心为国,小弟佩服,”顿了顿,又说道,“我听闻栖凤阁有一绝色女子,名唤虫娘仙子,不知道兄长听说过没有?”

    安庆绪在说这话时,一直盯着严庄的眼神,只见他听见‘虫娘仙子’四个字的时候,眼神明显一滞!

    安庆绪心中一笑,此刻他突然觉得古人说话真的很有道理!

    什么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

    什么叫做红颜祸水?

    商纣王一身虎胆,少年英杰,却也栽在了妲己的手上;

    吴王阖闾雄才大略,用半辈子的功夫才打下了一个春秋霸主之位,恐怕他至死也想不明白,大好基业竟然毁在了一个叫西施的美女手中;

    西凉董卓,虎狼之师,入主中原,却因为一个叫貂蝉的美女,自己的养子吕布,一把方天画戟,就把他就超度到了西天!

    这等英雄人物,尚且难逃美人的似水柔情,何况是一个严庄呢?

    果然就听先前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的严庄说道:“虫娘仙子当然是天人之姿,这偌大的河北道,谁人不倾慕呢,只不过此女生xing高傲,坚贞不屈,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听说除了主上以外,还无人能够亲近,我等亦只能远观罢了,况且又有主上的谕令,不可对其用强,又有谁敢冒此大不韪,对虫娘仙子有所亵渎呢!”

    安庆绪也是轻轻一叹,眼光中故意露出垂涎之色,看了一眼严庄。

    却不料严庄也正以同样的眼光看着他,两个人相视一笑,做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神情。

    安庆绪略显不甘地说道:“父皇当初想宠幸虫娘,却没想到此女竟以茶碗碎片割破了自己的面颊,这等坚贞女子,实在是令天下男儿向往,父皇亦对其心生景慕,所以下了谕令,不让人对其冒犯!”

    顿了一下安庆绪才说道,“但也没说不让人亲近她嘛,那虫娘毕竟是青楼女子,又怎能完全出淤泥而不染呢?”

    严庄闻言苦笑,摇头说道:“我倒也不奢求能够成为虫娘仙子的入幕之宾,我只想能够与她同桌对饮,瞻仰天颜,若虫娘仙子还能为我单独抚奏一曲,当真是死而无憾也!”

    对于虫娘的精才艳艳,安庆绪也是深有体会。

    所以严庄有此一番感慨,安庆绪也觉得是情理之中,心中并没有嘲笑他。

    而是高深莫测地看着严庄说道:“兄长,这却不难了!”

    “嗯?”严庄的眼神一亮,眸子的深处,透着一丝期盼的神色!

    只是他城府极深,不会在人前轻易表露心中的**,故作平静的说道:“王爷可真是说笑了!”

    安庆绪神色一肃,“小弟拿谁开玩笑,也不敢拿兄长开玩笑啊!”

    顿了一顿,安庆绪才说道,“若是要把虫娘仙子送到你的府上,与兄长**一夜,那小弟我自认是做不到的,况且我也没有那个胆量违背父皇的谕旨!但若兄长只是想与其同桌对饮,抚奏一曲,小弟却还可以帮忙!”

    “哦?”

    严庄的声音里透出淡淡的惊喜,但却掩饰不住眸子里的那一丝热切!

    只不过随即之后,严庄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色显得有些失望,“王爷大概也知道吧,那栖凤阁有一个规矩,谁要想亲近虫娘仙子,必须要回答对她的三个问题,我虽自认有些微薄的才华,但对这三个问题却束手无策,苦思几月,却没有丝毫的头绪,如此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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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二章 黑影

    安庆绪淡然一笑,“兄长不必忧心,不必烦恼,小弟我既然敢说这话,多少也有几分把握!”

    严庄一听这话,便如久旱逢甘霖,赶紧问道:“王爷是说,有人能够回答上这几个问题?”

    安庆绪点了点头。

    严庄一惊,“哦?王爷可否相告,那人是谁!”

    严庄爱慕虫娘已久,对于虫娘所出的三个问题,他自然早就探到。

    然而,纵然他绞尽脑汁钻研许久,却也不得其法,现在竟然见安庆绪成竹在胸的样子,如何不让他惊讶?

    安庆绪神神秘秘的一笑,却摇了摇头,“兄长不必多问,你只管等着我的喜讯就是了!到时候我包管将虫娘仙子送到你的府上,只不过小弟有言在先,”安庆绪的神色无比郑重,看着严庄说道。

    严庄赶紧说道:“王爷请讲!”

    安庆绪说道:“父皇曾经有过谕令,任何人都不能冒犯虫娘仙子,除非是她自愿!所以如果小弟有幸能请到虫娘仙子过来,还请兄长多多怜惜,不要用强,否则要是父皇知道了,咱俩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严庄正色说道:“王爷大可放心,虫娘仙子是主上都看中的人物,我怎敢对其不敬?”

    听到了严庄的保证,安庆绪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如此,兄长静候佳音就是了!”

    就在这时,安庆绪察言观色,发现了严庄脸上有一丝为难,似乎有什么事不好开口。

    安庆绪的心里暗笑了一下:又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于是他向严庄做了一个尽管放心的神情,“兄长放心,这件事情,由我晋王府出面全权cāo办,不劳兄长费心,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兄长参与其中!”

    严庄略显不好意思,但面上的那一丝为难之色却随之不见,对晋王安庆绪拱手说道:“如此,便有劳王爷了!”

    安庆绪哈哈大笑,“兄长与我,如同己出,何必客气,来喝酒!”

    晋王府的客舍里,陈文周正坐在楼台之上,独自观望着天空。

    星河璀璨,洒下点点银辉,为广袤无垠的大地,披上了一层银妆!

    人生当有穷极,灿烂的星瀚,却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少岁月!

    他刚刚从静王府里回来,已经得知了史思明回师河北,在常山一带同官军大战的消息。

    让人高兴的是,官军连战连捷,大小十余战,史思明尽数败北,官军歼敌两万余人!

    陈文周仰观天象,眉头却皱了起来,摇头微叹。

    他想起了自己前世的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放在眼前的形势下,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陈文周轻叹:但尽人事,各随天命吧!这天下大势,也不是我陈孔明,一个人可以改变得了的!

    恰在这时,陈文周突然听见似乎房梁上有响动,他心中一惊!

    今天白天在栖凤阁的时候,他就听见了那一声似有似无的咳嗽声,那时他就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而现在他又听见了异动,心中暗自思忖:莫非真的有人跟着我?

    陈文周转过身去,就看见一名妖媚的女子正打开房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陈文周眉头微皱,赶紧起身问道:“姑娘是谁?莫不是走错了房门?”

    那女子笑语盈盈的看着陈文周,“这里可是陈平先生的住处?”

    陈文周看了那女子一眼,点头答道:“不错,在下正是陈平,不知姑娘深夜来访,有何见教?”

    那女子白了陈文周一眼,娇声嗔道:“先生真的是不解风月,看来王爷说的一点没错!咱们孤男寡女的,又这么夜深了,你说妾身到这里来干什么?当然是来陪先生的!”

    陈文周听出了话里的意思,“这么说,姑娘是王爷派过来的?”

    那女子也不在意陈文周冷淡的态度,自顾自地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