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自有他的难处而且我也不是毫无用处,我那风水相术的本领就很被刘宏看重,这几日刘宏一直想的都是集团日后要是被兼并或是破产清算后,他的去路如何,命理一事当然还是要问询我的。

    “私事?你敢说我杨家的事是私事?!”杨上强没想到连刘宏这等小人物也不敢听他的话了。远大集团虽然与杨家也只是生意上的来往合作,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上下级关系,但是平日里刘宏也想抱住杨家这条粗大腿,所以做尽了逢迎之事,把杨上强捧得极高,这时杨上强下了“命令”也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会照做。

    杨上强的语气渐渐冷了起来:“刘宏,这几年远大集团的经营状况,也许其他高层不是太清楚,但你是肯定知道的。许董那个病痨鬼在美国呆着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要是远大集团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指望他还能派上什么用场。能给你一条出路的只有杨家,或者说你希望以后去做一个普通白领吗?”杨上强的话说到了刘宏的心眼里。这正是刘宏担忧的事。

    杨上强已经给了暗示说会安排他以后的出路,刘宏的态度也转变得极为坚决。

    “好吧。杨少,不过是开除一个员工,找出他一点过错来还不简单?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

    杨上强满意地夸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如果让杨桑桑听到,一定会大骂哥哥不讲信用,但是杨桑强答应杨桑桑的时候,也耍了一个心眼,他只说自己不会“亲自”出手动我,却没说可以安排“别人”去解决我这个麻烦。

    这都是为了你好啊!杨上强挂掉电话,脸色有些阴郁地想着。

    杨桑桑已经在飞往京北的飞机上了,接下来的一年只要看好她的行踪,再给她安排几个相亲的对象,应该就能让他忘了我这个人了吧。

    只是想起我那夜倔强不倒的身影,杨上强自己也不是很肯定。

    刘宏挂了杨上强的电话之后,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陈运良,你现在在哪里?我需要你做件事。”

    午后,城区一处咖啡厅里,落地玻璃窗内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摊着一叠的图纸。

    其中一个头发潦乱,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说:“陈化,这事你办得成吗?”

    “陈总监,这有什么难的,没问题,三天之后,我就可以交给你了。”这个叫陈化的男人就是远大集团的那个陈化。而他嘴里说的陈总监也就是陈运良。

    两人都被远大集团开除,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或是同仇敌忾了。

    不过在这一点上,我却算是当了冤大头了。

    陈运良是因为他自己与华清集团的人来往,泄露集团机密,还甘做内应,这里哪一条拉出去都够得上大罪,而陈化更是因为自己缺勤太多,而被冯芹经理开除。这些都怨不得我的。

    但这两人心胸狭窄,从不会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会埋怨他人。自然极为默契地把枪口一致转向了我。

    “还叫我什么陈总监啊。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陈运良有些落寞地说道,脸上的胡渣一根根地竖起长短不一,都分外寂寞。

    被开除了还好,只是险些坐牢,为了疏通关系,出了不少钱,这就让陈运良有些心痛,前几年在远大集团私下捞得好处都一分不少地交出去疏通往来了。

    这一来一回,自己这十几年的职场生涯,竟是什么也没留下,这让陈运良如何不恨!

    “不过,只要办好了这件事,刘总已经答应我可以回到远大集团,当然不可能马上恢复原职,但只要能回到远大集团,以我之前的人脉和关系,重回公司高层是铁定的了。”陈运良的眼中闪过一丝神采。

    陈化喜道:“那到时候,陈总可要照顾我一下啊。”

    “没问题,不过在这事上,你一定要多用些心思,千万不能出了纰漏。刘总还特意提醒我说那个小子在风水相术上是有真本领的,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以免被他察觉。”陈运良心有余悸地说道,如果是一个月前,刘总跟他说这些话,他只当刘总放屁。一个毛小子连乳毛都没褪去,还说自己懂风水。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陈运良也被我身上的那股神秘力量所折服。所以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时,总有一种被人窥伺的感觉。

    陈化笑着说道:“肖龙有那么厉害吗?”

    但是看到陈运良凝重的表情,虽然心下还是不大信相信,陈化还是点了点头。

    一早,我就来到办公室,开始一天的工作。我虽然跟杨上强定下了一年之约,但说实话,具体要怎么做,我还没有头绪。

    以我的作风,也是先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了再说。

    桌子上堆积的公文并不是很多,远大集团近几年开发的新项目除了香城花苑的规模较大外,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项目,这些小项目下面工程部还有业务部的中层干部就可以作出决定,自然不用交到我这里。让我的工作量少了很多。

    我批完了公文,长出一口气,躺在椅背上,双手抱头,一个转身,朝窗外看去,正是香城花苑。

    但我脑里想到的却是杨桑桑的样子。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玻璃窗仿佛变成了一面电影幕布,上面播放的全是杨桑桑的画面。

    杨桑桑在笑,杨桑桑在哭,杨桑桑雍容大方的礼服模样,还有青春活力的运动装。

    她说过的话,她做过的事都在这玻璃上显现出来。

    “一年?”我突然发现自己定的时间太长了些,一天就开始想念杨桑桑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我把椅子转了回来,收拾了一下心情,说:“请进。”

    黄原推门进来。自从我当上设计总监后,与我关系最亲密的还是黄原,经常有什么图纸设计上的问题拿过来向他请教。

    “黄工,什么事?不会又是部门聚餐吧?老实告诉你,我这个月的工资都花完了,现在可能还要蹭你们的饭卡才能吃饭呢!”

    黄原笑道:“肖总监要是想吃饭,只管来工程部,绝对管饱。”

    二人聊了几句,然后转入主题。

    “肖总监,那个城南新城的项目你批好了没?”

    “城南的项目?”我思索道:“没有啊,我桌上的公文都处理好了。我没发现有城南的公文。是不是你忘记拿过来了?”

    “应该不会啊。”黄原挠挠头,有些疑惑,“我回去再找找。”黄原匆匆离去。

    我也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找了一下,真的没有城南的图纸。

    过了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黄原直接推门进来,连门都没敲,显得极为紧张。

    “肖总监,不好了。”

    “怎么回事?”

    “城南项目的图纸不见了。”

    “是不是丢在哪里了?几百张的纸厚厚一叠,又能跑到哪里去?”

    “肖总监,不只如此,电脑上所有城南项目的资料和存档都被人删掉了。”

    “什么?!”这回我终于坐不住了,霍地站了起来。

    “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已经叫技术部的同事去看过了,他们说删除资料的人是高手,没有恢复的可能了。而且存在邮箱和网上的资料也被删了,联系网络公司的人,说是公司内部ip登陆操作的。”

    “那就是内鬼干的了?”我面色忽的沉了下来。

    “不可能!”黄原斩钉截铁地答道,“总监,你也在工程部里呆过,知道里面的人不会这样做的。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张寻一把年纪了,整天想着就是如何安稳地退休,把手上的事做好。上次你交接给他的城南项目,他最为看重。每天都加班到很晚,不可能会是他。刘冲就更不可能了。剩下来最后一个是我。总监是知道我这个人的。那么就没人了。会不会是外人跑到集团内部来操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