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重要声明一次,我不是一天一章哦,只是刚开新书,在签约和正式推荐开始前,暂时先一天一章,等到签约推荐后,将改为一天两章……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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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募兵义舍,磁州军民多有生肠疾,赠药方给兵马钤辖李侃的事,对于杨陵来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他现在的人生中,起不了多大的波澜。

    对于他来说,当务之急,是要怎么继续生活下去比较重要。

    而要生活下去,目前必须就得寄居骆府,而要寄居骆府,则必须要对付骆千金和教他的那个混蛋儿子读书。

    骆千金……杨陵已经跟他交过一次锋了,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至于他那个混蛋儿子骆飙……

    一个把自己的前身逼到跳井的纨绔学生,怎么想也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就人格素质角度来讲,杨陵觉得骆千金应该比他儿子好摆弄,毕竟他是富甲一方的骆员外,虽然精明一些,但素质还是有的。

    至于他那个儿子骆飙……

    一个能把教书先生逼到跳井的熊孩子,你能指望他多懂事?

    跟骆千金讲道理,可行……

    可跟他儿子讲道理,只怕有对牛弹琴、对狗谈心之嫌。

    这老师,看来不太好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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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书呆子在骆府的自杀风波就这样静悄悄的掩过去了。

    雷声大,雨点小。

    又过了几天,杨陵的身体终于完全恢复了过来,不但没留下什么后遗症,而且看起来反而比跳井之前还结实了,精神充沛,走路有劲,能跑能跳能胡闹。

    身子骨既然养好了,骆千金自然也不会让他再闲着。

    家里白养了这么一号大活人任谁瞅着都会别扭。

    更何况这王八蛋还讹了自己三百贯呢!

    于是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骆千金派下人来跟杨陵传了一句话。

    “身子骨养结实了,王八汤也喝了,是不是可以给我儿子开课了?耽误吾儿学业,你负责啊?”

    话很噎人,却让人无法反驳。

    因为教骆大少爷读书,本来就是杨陵的工作职责。

    不过这事有点难度。

    ………………

    不要以为会背几句后世的好诗就能在宋朝混的好。

    张嘴背几句宋朝人不知道的好诗就能被捧为当世奇才,才子佳人了?

    如果真要这么认为,那你可以去死了!

    宋朝科考的科目不比未来世界的高考少,诗词只是一方面。

    九经、开元礼、明法、三礼、策论、帖经等诸多科目,未必比你的数、理、化好搞。

    宋朝为什么重文轻武?

    因为文科确实不好学!

    好在虽然借尸还魂,但杨书呆子的这幅躯壳里的墨水没被完全抹去,否则以后世杨陵本人肚子里的那点东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教才好。

    ………………

    事已至此,教书就教书吧。

    于是乎,在一个风和日丽,春光明媚的上午,杨陵身穿一套干净的黑色长衫,头顶白色头巾,手持那根自己新买的戒尺,腋下夹着一摞子诗词经史,彷如一个臭屁到家的古代校长,讪讪然的来到了骆府后院的独立书堂。

    一路上,杨陵碰到了不少骆府的家丁和下人。

    显然这些人都知道这位杨书呆子今天将重新给骆家少爷开课……新学期开始啦!

    所以,他们望向杨陵的眼神些特殊。

    那眼神充满了同情与怜悯,仿佛杨陵在他们眼中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死狗,而且还是即将下锅炖汤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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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家的独立书堂内。

    雕琢精打的红木桌案泛出透亮的光泽,一尊冒着青烟的古炉香鼎静静的矗立在书堂一旁角落,渺渺的轻烟仿佛欲渲染整个房堂,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檀香。

    正中高挂儒家代表孔老二的画像,上挂一大匾,题字曰:“成仁取义”

    一个身披红褂,头戴玉簪的年轻公子正坐在书案后面,手捧一个小茶壶,翘着二郎腿,脚丫子悬在半空中甩啊甩的,跟打了鸡血似的,不停抖动。

    他一双丹凤吊眼微微的眯着,心不在焉扫过书堂的大门,似是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可是大门许久没有什么动静,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身边一个毕恭毕敬站立的书童身上。

    明显的,书童很怕他。

    因为年轻公子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瞅了一眼,那书童便汗出如浆,浑身上下如同水涝,两条并不拢的大腿不住的颤抖,脑瓜子低的都快垂到裤兜子里去,跟活吃了狗皮膏药噎着似的,而且还是癞皮狗的那种膏。

    没办法不哆嗦,谁让他面前这个红衣公子就是磁州府有名的纨绔少爷骆飙呢?

    就这么静悄悄的,过了好半晌,才听骆飙缓缓开口道:“这么说来,那呆子又要来给本少爷教书了?”

    小书童闻言一个激灵,急忙回话道:“是,杨先生大病初愈……”

    “狗屁先生,杨书呆子!”

    “是!是!是杨书呆子!”小家丁说话都不利索了,只求赶快汇报完毕,离这尊瘟神远点。

    “杨书呆子大病初愈,不但没有离开咱们骆府,还主动要求给少爷继续执教,老爷命小人告诉少爷,这样的好先生……不是,是这样的好呆子这年头不多了……少爷年纪也不小了,该定定心神,好好读些功课,日后也好考取个功名,给骆家长些脸面……”

    话还没说完,便见一个砚台骤然升空,在半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啪”的一声削在了书童的脑瓜子上。

    那一边,骆飙眼冒寒光,恶狠狠的盯着书童。

    “混蛋!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本少爷?再胡咧咧,少爷我废了你!”

    书童捂着流血的额头,哭都不敢,只是解释:“少爷,这话不是小人说的,是老爷说的……”

    “行了!闭嘴!”骆飙不耐地挥手书童的话,自言自语道:“那姓杨的酸儒也不知道给老头子画下了什么道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头子居然没把他轰出去?如今又来教我,难不成皮子又痒痒了?非得让少爷我给他整到死他才舒服。”

    正嘀咕着呢,书房的木门被人“吱嘎”一声推开了。

    杨陵意兴阑珊地打开门,然后就看见了一副吊儿郎当,坐在书案旁的骆飙。

    还有一个满脸委屈,浑身墨汁,脑瓜子上还顶着个砚台的小书童。

    杨陵见状一愣,瞅了瞅书童头上的砚台和脸上的墨汁。

    “今年流行款?”

    书童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看了看一旁的骆飙,没敢应声。

    倒是骆飙一脸无赖的笑容,啪的一声将茶壶扔到桌案上。

    “看看谁来了!这不是杨大先生么?有日子不见了,听说杨大先生前几天半夜闲来无事,跳到我家后院的水井里找阎王爷聊天去了?学生思念先生,还特意给您烧了两张纸钱,可这纸还没化干净,怎么您就回来了?”

    杨陵眉毛不由得一挑。

    这学生,一见面就找茬啊

    “没办法,阎王爷让我回来换岗,催你早点回家。”

    那脑瓜子上顶着砚台的书童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姓杨的吃错药了,敢跟少爷这么说话?

    骆飙也是惊讶了好久,半晌没回过味来。

    少时……

    “啪――!”

    骆飙猛一抬腿踹开桌案,乍然起身来到杨陵面前,出手揪住了杨陵的衣襟,往上一提,一张大脸猛然凑近了杨陵的脸,表情凶恶蛮横。

    “混蛋!姓杨的,你跳完井长能耐了是不是?敢跟少爷我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