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贤王抬头看着天,神色淡淡:“反击?怎么反击?将他提上来的官员打压、拉拢、分化、收买、陷害?就算我们赢了又如何,无非是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他有了儿子,将来的皇位也只会传给他儿子,我们在一旁只能干看!”

    “这……”小王爷愣了,“那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坐以待毙?怎么会?我不会坐以待毙的。哎,这些年的明争暗斗,我已经受够了,这一次,我要玩把大的。赢了,整个天下都是我的,输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烟消云散!”

    虽不太懂父王说的什么,但小王爷还是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认真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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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内,皇帝在龙椅上不停地左扭右扭,神色不安。

    “十八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这不合常理啊,以前朕一有动作,他反应比兔子都快。是不是有阴谋?”

    小禾谷在一旁插嘴:“或许是父皇你霸之气狂震,十八王叔立刻缴械投降,臣服在您的龙裤衩下……”

    禾穗脸色羞红的在他小脑袋上打了一暴栗:“小小年纪,怎么满口脏话?”

    小禾谷很委屈:“我是跟宇哥儿学的。”

    看禾穗不善的眼光,钱宇讪讪:“我可没教他,他……自学成才!”

    “这是我儿聪慧,起码比他皇帝老爹强!”皇帝勉强一笑,接着脸色又沉下来,“好了,朕要和钱爱卿商讨国事,你们先出去吧!”

    这是小禾谷进皇宫以来,第一次被自己父皇撵,不由不满的撇撇嘴。不过他知道父皇和宇哥儿有大事商量,便悻悻离开。

    看皇帝焦灼的样子,钱宇宽慰:“陛下不用担心,以前十八贤王反击犀利,只是您太过仁慈,这次将他的朝中势力一股脑儿铲除,他就算想动手,也力不从心。”

    皇帝道:“照你这么说,以前的处处被动,症结还在我这了?可那些方法都是大家反复讨论才决定的啊!”

    钱宇道:“所以殿下这么多年才会处处被动,不过您不用担心,以后别听那些狗头军师的就行。”

    “看来我在钱大人眼中,一直是一无是处的!”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钱宇一愣,他看到从龙椅后走出的柳诗君。

    自庆丰县一别,钱宇就未再和柳诗君见过,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这般场合。

    “柳大人,好久不见,你可比以前更帅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柳诗君的脸竟红了一下:“钱大总管谬赞!”

    “这……我也不知自咋就成了总管,要不这位置还是让给你吧!”钱宇有点不好意思。

    柳诗君似笑非笑:“我这个狗头军事可不配占如此重要的位置,自己做错事小,耽误皇上的事罪可就大了。”

    钱宇点点头:“柳大人果然有自知之明!”

    柳诗君:“……”

    什么是有自知之明?你没听出我是在讽刺你吗?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看来钱大人倒是聪明睿智了,那我有个问题到想请钱大人帮忙参考一下,十八贤王如今被你断掉一臂,你觉得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钱宇摇头:“柳大人话说错了,有一品带刀侍卫在的京城,十八贤王一直都处于被动地位,充其量是个俘虏,连胳膊都没有,哪来断臂一说?现在我们撕破了脸皮,他能动用的,只有他在边疆的底牌了。”

    “你是说他控制的那十八支军队?”

    “没错。柳大人一点就透,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柳诗君:“……”

    “你们说十八他会发动政变?”听到二人的话,皇帝蹭的一下站起来,“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柳诗君忙躬身向皇帝行礼:“陛下不必担心,想阻止十八贤王动手,未必就没有办法。”

    皇上一喜:“哦,爱卿快快说来。”

    柳诗君道:“我们可以抢先一步,施行推恩令!”

    “推恩令?”

    “没错,相传此法是前朝一个叫父偃的大臣所创,臣以为用在十八贤王身上十分合适。此法原理十分简单,它利用世家大族多子多孙的情况,将传统的长子继承法改成均分继承法,从而有效避免一家独大的场面。

    十八贤王的情况和此相似,他权利虽大,但真正掌权的却是他那许多儿子。虽说父子连心,但那只是平民百姓之间,至于他们,权利驱动之下,我们未必没有可乘之机。”

    “那朕该如何做?”

    “陛下只需发布一道诏书,宣布凡我皇族一脉,均享有对祖辈官职财物的平均继承之权即可。”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皇帝看着钱宇:“钱爱卿怎么看?”

    钱宇想了想:“这应该是个好主意,虽然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柳诗君好奇的问:“不知钱大人是什么想法?”

    “珠玉在前,我这块砖石就不说了吧。”

    这次是皇帝开口:“钱大人不用谦虚,你的能力朕还是很信服的,不如说出来参详参详!”

    “我的方法名为‘挟天子以令诸侯’,哦,这个天子就是十八贤王,我们将其控制起来,以其作为要挟,对那些王子不停施压,并个个击破,逐渐拿回边军的控制权。”

    柳诗君皱着眉头:“你这方法好是好,只是不足之处太多。首先是十八贤王,他的王位是先皇所封,冒然撕破脸对我们的名声损害太大;其次,不管要挟还是施压,战斗都难以避免;最后,说句不好听的,在武力上,我们比起十八贤王的那些儿子并不占优。”

    见柳诗君一副批评家的模样,钱宇心里十分不爽,哥只是出个主意,你想用就用,不用就算了,没必要一棒又一棒直接往哥头上打吧?

    “柳大人,你这话就绝对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虽有些瑕疵,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就拿舆论来说,没有对我们有利的,我们可以制造,再比如战斗,话说枪杆子里出政权,想要皇位稳固,想要大华在陛下手中传承下去,只有将敌人打服才行。

    至于武力,不够就重新培养,如今陛下重掌财政大权,疆土又有那么多子民,一波银子砸下去,什么铁军练不成?

    你的推恩令好是好,就怕那十八位王子……哦,不对,被我炸死两个,现在剩十六个了,就怕他们不按你的思路走,而是联合起来揭竿而起,到时我们就会彻底陷入被动。”

    柳诗君看着钱宇:“钱大人,咱们在说正事,可不是打嘴仗!”

    钱宇摊摊手:“是你先打嘴仗的好不好?不能因为舌头没哥灵活,就耍无赖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