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一众罗浮门人汇聚旭日峰吞吐朝阳紫气,早课过后,眼见陈琦难得没有闭关修行,晚辈弟子们纷纷向他请教,他也一一解答,因为人数太多,他干脆直接开坛讲道,虽然他修行的是武道,可是对于仙道修行的研究也是极为精深,以通俗直白的语言将艰涩深奥的修行之道缓缓道来,众人诧异过后,纷纷沉浸其中,心中许多疑惑和不解恍然大悟。

    这时,一只全身浴火的三足火鸟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这只火鸟长得很丑,如同秃了尾巴的火鸡,因为身形太过肥胖,走路一扭一歪的,躲在一颗石头后面,探头探脑的观察一番。

    眼见众人听道听的入神,那火鸟眼珠一转,露出诡异的笑脸,忽然化作一团火光,在人群之中极速转了一圈,眨眼间一众门人的道袍衣襟被点燃,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众人纷纷施展手段灭火,可是那火乃是金乌真焰,虽然所学不精,普通凡水灵水也无法扑灭,反而有些类似火上浇油,火焰燃烧的更加剧烈,须臾间弥漫全身。

    此时,陈琦出手了,手一伸所有火焰汇聚而来,化作一小团明亮的火光,捏成一团青烟熄灭。

    不过似乎有些晚了,有的人衣襟被烧没了,露出白花花的身躯;有的人精细爱护的胡须被烧的断了根,原本的白脸被熏黑了;还有的人被烧成了秃头,凉飕飕的;总之,众人十分狼狈不堪。

    尤其是那几位衣服被烧光的,羞恼难当,无颜见人,招呼都不打,直接飞走了。

    那团火光飞到陈琦旁边,化作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这...这,简直不当人子!“

    ”岂有此理!“

    “小儿安敢欺我?!”

    见到罪魁祸首,众人群情激奋,不过也知道熊孩子的身份,只是停留在口头上。

    “咳,小子无理,诸位见谅,今日就到这里,请回吧!“陈琦十分头疼无奈,却只能为他善后。

    看在陈琦的面子上,众人纷纷告退而去。

    众人离去,小胖子还在那里笑个不停,陈琦走上前去,抓住胖乎乎的左腿,将他掂起倒立,对着屁股就是一顿胖揍,“熊孩子,你这是作死呢?!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

    “师祖,莫打了,莫打了,听俺说呀。”

    “你有何话说?”

    “师祖,先放俺下来,这样好难受,”小屁孩挣扎着大叫。

    “哦,”陈琦将小屁孩放了下来,可是脚刚落地,他就化作一团火光遁向远方,还不忘回头对着他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哼,”陈琦冷哼一声,身形消失不见,再出现的时候,手中抓住熊孩子的小肚兜提起来,不理会他的挣扎,对着他胯下的小东西一弹,一点黄色出现在他小弟弟上,很快蔓延开来。

    “师祖饶命,俺不要变成石头!“熊孩子哇哇乱叫,黄色所过之处,他的躯体迅速石化僵硬,很快化作一座小小的人形雕像,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唯有眼珠子时不时转动两下。

    陈琦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随手将他扔在峰顶,对于活泼好动调皮捣蛋的熊孩子来说,这是最好的惩罚。

    过了几日,迟宝归来,才将熊孩子解救出来,他似乎被吓怕了,老实了好一阵子。

    ”事情解决了?“陈琦询问,大陈帝国已立两百余年,按照封建王朝的寿命也到了晚期,出现了各种动乱、反叛。

    ”嗯,“迟宝点头,这不值得多说,凭借她接近元神地仙的实力,降临凡间,自然所向披靡,横扫一切妖魔鬼怪,镇压一切魑魅魍魉,强行为大陈帝国续了一波命。

    ”迟宝,凡间之事,当顺其自然,强行扭转,因果太重,此事可一不可二,趁早放下吧!“陈琦劝道。自从可以推演天机,推算过去未来之事,陈琦对于因果之道的领悟更进一层。

    因果,有因必有果,有果皆有其因,修道之人一举一动都可能会引起因果。不过,修道者常说的因果,大都是和人道、众生道的因果。人道因果是修道者干预人道凡尘事务引起的因果;众生道因果,也就是地道,是修道者和同门同道,还有邪魔外道等一切有情众生的因果。

    修道者修行追求的是成就天仙天魔,带有一个”天“字,表明天仙是属于天道层面。天仙,天道之仙,具体是什么,以陈琦现在的境界和道行也参悟不透,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想要成就天仙,首先必须摆脱人道和众生道因果的纠缠,使自身上升到天道层次。

    正是为此,正道修士入门之时就被告知要远离因果,这事关元神之后的修行之路,不过从修行开始,就清静无为,不沾因果,成就天仙之路自然更加顺畅。

    魔道修行不在乎因果缠身,是因为他们走的路不同,到了元神之后,会使用秘术斩断、转移、抹去自身的因果业力,不过这些秘术实施的时候自然千难万难,条件十分苛刻,而且成功率也极其渺茫,绝大部分魔道修士都会被因果反噬,业火焚身而死。

    九州,岭南,广州城。

    几百年过去了,随着经济重心南移,岭南大开发,广州城扩建了十几倍,比往日不知繁荣了多少倍。

    不过再繁荣光明的城市亦有破旧阴暗的一面,城南贫民窟也随着城市扩建了很多倍,无数缺衣少食的穷人居住在这里。

    ”哥哥怎么还没回来?“一个五六岁满身补丁的小女孩,不顾初春的严寒,用红肿的小手吃力的洗着衣服,不时抬头远望,天色渐黑,她心中暗自担忧。

    这时,一个十二三岁身体单薄瘦弱的少年出现了,他衣衫还算整洁,用双手护着前胸,怀中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着什么,他蹑手蹑脚的走着,不时的回头四处张望,十分警惕。

    “哥哥,”小女孩欣喜的出声。

    “嘘,冥儿,到屋里说话,”哥哥悄声说,妹妹立刻明白,轻轻推开破旧的木门,两人躲进了茅草屋,又立刻把门关上。

    “冥儿,看,这是什么?”

    “肉包子!”妹妹惊喜的低声叫道。

    “来,尝一尝,香不香。”

    “嗯,好好吃,好香,”妹妹狼吞虎咽,“哥哥,你也吃呀!”

    “不了,哥哥已经吃饱了,你吃吧,吃饱好长个子,”少年咽了口唾液。

    “碰碰!”忽然有人剧烈的拍门。

    “阿飞,臭小子,给老子出来!”一个粗鲁的声音叫道,“别装了,有人看到你回来了,快点开门,否则老子拆了你这间破屋!”

    “哦,是小刀哥,您有何贵干?”少年只能无奈的打开门,将妹妹紧紧护在身后。

    “呦,真是阔绰,吃起肉包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刀疤男子走了进来,像一堵山,将整个门堵住,屋子的光线顿时一暗,他的身后还跟了三个小弟。

    “小刀哥您说笑了,吃肉包子怎能算是阔绰。”

    “哼,你还想吃山珍海味呀?”刀疤男子上前逼近一步,“小子,你欠老子的钱什么时候还?”

    ”小刀哥您别急,我这就给您拿,“少年在床头下面摸索半天,捧出一大推铜板,约有一贯半钱的样子。

    ”怎么只有这么点,你打发要饭的呢?“刀疤男子不满的嚷嚷。

    ”小刀哥,我只借了您一贯钱,说好了九分利息,这些足够了,“少年小声辩解。一个月前妹妹突然病重,他无奈之下才借了高利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