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几年魔教势力壮大,中原各个武林正义门派被欺负的很惨,这次魔教被陈琦废了四个顶尖高手,顶层高手缺失一小半,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德高望重的真武门掌门清虚真人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英雄于中秋佳节汇聚武当山,召开武林大会,到时将选出武林盟主,率领群雄攻打魔教总坛,除魔卫道。

    经过魔教围剿一事,陈琦也算是名动武林了,于是也给他送了一张英雄帖。看来魔教被中原武林正派给牵制了,忙着收缩势力防御老巢,没时间来找他麻烦。

    手中拿着请帖,陈琦陷入沉思,按理说他应该去,他和魔教的仇怨太大,如果魔教挺过这次围剿,一定还会来找他麻烦,到时候魔教倾巢而来,陈家不一定抗的住。

    可如果去参加武林大会,陈琦又有些担心自己势单力孤,被那些大门大派的老狐狸算计,当刀当枪使。虽然他们是正义门派但不妨碍他们算计人,如果能让陈琦冲锋陷阵,让自己的徒子徒孙,少点伤亡,还是十分乐意的。

    最终陈琦还是决定去,不过是以南海派嫡传弟子的名义。南海派自然也接到英雄帖,由执法长老带队,包括宋喆、陈琦在内七八名二代精英弟子随行前往武当山。

    这日,陈琦在家中指挥侍女为他准备行囊,忽然有人来禀报:“小少爷,刚有人快马来报,老爷从中原回来了,队伍就在城外十余里,中午就能抵达,您要不要出城迎接?”

    “那是自然,速速为我沐浴更衣束发。”

    陈寿这次进京花费了大半年时间,除去路上的时间,在京城也待了三四个月,看来当今的孩童天子对他很看重,只是不知这个看重是否别有其他目的。

    中午,陈琦在东门迎接归来的爷爷陈寿,恭敬行礼之后,发现陈寿脸色不对,似乎心情郁结,见到许久未见的爱孙,也只是点点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归来的队伍比走的时候庞大多了,陈琦在里面看到了陈罷和他带领的十几名亲卫,还有上次出行时的的丫鬟小厮,不由得十分疑惑,他们应该在襄王府才是,而且也没有见到便宜徒弟魏旭。

    陈琦拦住陈罷问话,他见到小少爷很高兴,讲述了经过。

    魏旭带着他们一行人继续北上,陈琦闹出很大动静,监视他们的人少了许多,等进入襄王府,连一个人都没了。陈罷眼看十分安全,就带人离开襄王府继续北上,来到郑县,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到了陈宗。

    陈琦猜测的很对,陈宗确实出事了,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游历到郑县,找了一间客栈投诉,客栈的老板娘十分妖艳,有几分姿色,于是他就中了人家的仙人跳,身上钱财被讹光了,还嫌不够,逼他给老家写信找借口索要银钱。

    陈罷带人救出陈宗之后,返回襄阳,正好遇到陈寿回返的队伍,于是就加入进去。

    “爷爷回来没有走海路么?”

    “小少爷,您是不知道,”陈罷有些心有余辜,“今夏中原突降暴雨,足足下了半个多月,大河决口了,整个中原被淹大半,幸亏我们走的早,否则就被困在郑县了。”

    “世子还留在襄阳?”

    “不在,俺回到襄王府,就听说世子回老家探亲去了。”

    傍晚,安顿妥当的陈寿,派人来换陈琦。

    “爷爷,您刚到家,应该好好歇息,唤孙儿前来有何要事?”

    “听说有个名为魔教的门派,派人追杀你?还派人来府中闹事?”

    “是有此事。”

    “哼,真是岂有此理,区区邪教,私蓄兵甲,意图不轨,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私闯民宅,老夫定当上书朝廷,狠狠参上一本。”陈寿十分愤怒,不过话音一转,“小彘,老夫知道你自小喜爱武事,也不反对,但大丈夫应该征战沙场为国效力,不要和那些不尊朝廷律例,不服管束,自诩侠客的游侠下九流混在一起。”

    “诺,孙儿知道了,”陈琦点头应承,转移话题说,“爷爷,你此去京城述职,可有所见闻?”

    “嗯,当今天子虽然年幼,但聪敏好学,谦虚有礼,亲政之后,必将是一代明君,”陈寿扶着胡须微笑,“不过,宫中有四大太监欺上瞒下,玩弄权术,外有外戚擅权,朝廷百官朋党而争,陛下的处境十分艰难。”

    “哦,那么爷爷何不留在京城,辅佐君上,相比天子在您的教导下,必然成长为一代圣君。”

    “唉,小彘你不懂,”陈收叹息,脸色沉了下来,“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嘿嘿,”陈琦明白,陈寿并不是自愿离开京城,而是被人灰头土脸的赶了出来。

    老皇帝去世之后,朝中太监、大臣、外戚三方争权,最后十分默契的选出一个年幼的皇帝。不过没想到新天子虽然年纪小,但也是个不甘寂寞的,想要拉拢各地的实权派,和其他势力抗衡,恰巧陈寿进京,欲报效君上,于是两人郎情妾意,情投意合。

    其他人显然不愿意看到小皇帝增强势力,那会威胁到自身的权力,于是联合一起,一本本弹劾奏章雪花般飘来,陈寿顿时招架不住了,只能无奈离开。

    因为爷爷陈寿反对他行走江湖,陈琦只能在一天夜里“离家出走”了,汇合南海派众人,往东北方向而去,因为湘州魔教势力庞大,为了避免被堵截,众人打算绕道江州,过荆州,前往武当山。

    十日之后,众人离开岭南境内,翻过大山,进入江州最南端的定南县境内。

    走在官道上,众人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大白天的,官道上却行人稀少,偶尔有行人路过,都行色匆匆,见到他们一行陌生人,面露古怪之色,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众人拦下几个行人打探情况,可都是当地人,说的是方言,叽里呱啦,一阵对话,双方谁都没听懂。

    幸好,不到正午,定南县城已经出现在眼前,城中想必有精通官话的行商,正好打探消息。可是来到城门口,却没有发现守门的兵丁,众人也乐意省下几个铜板,向城中走去。

    “几位壮士,贫道劝各位还是莫要进入这县城之中,”这时,一个身穿青色道袍的老道士,从城门洞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黄皮葫芦,里面装着什么,时不时喝上两口。老远陈琦就闻到一股强烈的酸味,葫芦里装的赫然是醋。

    “见过道长,敢问城中发生了何事,我等为何不能进城?”宋喆走上前,抱拳行礼问道。

    执法长老平日里就是严肃之人,沉默寡言,铁面无私,南海派弟子都畏惧他,此次前往中原,执法长老只是坐镇,对外交涉就由大师兄宋喆负责。

    “这定南县中有僵尸为祸,食人鲜血,如果诸位不想枉送性命,还是绕行为好,”老道士劝道。

    “僵尸?”宋喆笑道,“道长切莫玩笑,小子也曾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什么僵尸。”

    “哼,以前没有不见得现在没有,以后不会有,”老道士瞪眼道,“几年前的红巾贼之乱,动摇了大梁朝的根基,龙气动摇,等老龙死后,蛟龙并起,没有了龙气镇压,各种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会越来越多。”

    “你这酸道士,又在这妖言惑众,赶紧走,否则我抓你去吃牢饭。”这时一队捕快从城里出来,当先的捕头看见老道士,大声呵斥,将他赶走了。

    “几位侠士,切莫听那老疯子胡言乱语,近日,城中接连发生凶杀案,凶手没有被抓到,结果弄得城中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想必几位武艺高强,自然不惧那区区杀人嫌犯。”

    “哦,原来如此,”众人恍然,然后往城中走去。

    “慢着,”捕头喊道,“几位大侠,这入城费还是不能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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