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妇女生产主要有两大危险,第一是难产,这是最危险的,通常情况下一尸两命,但是母亲已经生产过几次,难产的可能性很小,但是陈启还是准备了助产钳等助产工具,甚至在现在落后的条件下,准备了剖腹刀、高度酒精灯、骨针、鱼肠线等用于破腹产的工具,在危机时刻,他准备硬着头皮亲自上阵,进行剖腹产。

    第二种情况就是产后大出血,这是对于产妇最危险的,几乎十死无生,大出血首先要止血,陈启命铁匠打造了止血钳,关键时刻夹住动脉血管,使用骨针和鱼肠线缝合,甚至将一套针灸秘法传授给了两个女大夫,这套针灸秘法用银针刺激特殊穴道,导致血管收缩,能够急速止血,是陈启前世从一个老中医那里,好不容易弄来的。

    失血过多,就需要输血,陈启早就用银针趁母亲不注意,在她身上取了几滴血,和自己的血相匹配,现在没有科学仪器,只能采取原始的滴血认亲的办法匹配,将两滴血放在干净的水中,如果融合,就表明是同血型,或者血型不相克,都可以用来输血。陈启显然是母亲的亲儿子,血型匹配成功。

    “你们不要紧张,发挥好平时的水平,尽力就行,”虽然已经秘密演习过很多遍,陈启还是忍不住叮嘱两位女大夫,当然也不会给她们过多的压力。

    至于演习的对象,自然是广州城中几个月以来分娩遇到困难的人,陈启买通了广州城中所有的稳婆,让她们遇到难产大出血之时,就向主人推荐两位女大夫,称赞她们医术高超,尤其擅长妇科,死马当活马医,主人大都会同意。

    当然为了避免引起恐慌,抢救之时,已经将家属赶了出去,虽然失败了几次,但是成功的更多,两位女大夫也积累了很多经验,也在广州城中打响了名声。

    陈启的精心准备还是有效果的,过了一会儿,一位女大夫出来禀报,“老爷,小少爷,少夫人的血止住了,不过失血过多脸色苍白,陷入昏迷了,小少爷,是不是按您说的输血?”

    “当然,”陈启毫不犹豫的伸出胳膊,女大夫拿着中空的骨针,扎在静脉血管上,后面是羊肠做的导管,最后是竹节做的注射器,因为没有橡胶密封,只能用昂贵的丝绸包裹,做成活塞。中空的竹节很粗,陈启曾经大致测量的一下,装500毫升是最低的。

    “小彘,你这是干什么?”陈寿大惊,十分不理解眼前这一幕。

    “爷爷,这是孙儿从梦中仙人那里学来的夺血续命之术,将亲人的血输送给失血过多之人,可以救命。”陈启没时间给他讲解输血的原理,只能再次将万能的梦中仙人推出来做挡箭牌。

    “小彘,这抽血对你身体可有不妥之处?”相对于儿媳,陈寿显然更关心自己的孙子。

    女大夫满满的抽了一管血,陈启却没有丝毫不适,普通人失血500~1000,也不会发生贫血,他身体更加强壮,自然无碍。

    “爷爷,人体的血液是在不停的新陈代谢的,普通的血细胞只能活120日,适当抽血,有利于血液新陈代谢,对身体有益。”

    “额,”陈寿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孙子在说什么,但大概意思猜出来了,“你无碍就好,否则老夫无法向你母亲交代。”

    当女大夫再一次抽了一次陈启的血给母亲输入,她终于醒过来了,身体已无大碍,剩下的就是好生修养,陈家上下松了口气。

    “小彘,你可否将那些接生之术还有那些夺血续命之术,传授给它人,”儿媳转危为安,陈寿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度,知道这些接生之术和夺血续命之术都来至于爱孙,思量一下,询问道,“岭南百姓饱受生产之苦,每年死亡妇人无数,现在有了活命之法,当然要造福一方百姓。”

    “当然,孙儿也有此思量,”对于陈寿这个提议,陈启心生敬意,“孙儿打算从识字的丫鬟中挑出一些聪慧伶俐的组成接生队,传授接生之术,造福岭南百姓。”

    岭南虽然这些年发展很快,但是人口稀少始终是短板,红巾贼已经被剿灭,中原和江南的难民早已没有,陈家的工坊想尽了各种办法,还是缺人,组建接生队,可以大大提高岭南的妇科水平,相信以后人口出生率、成活率会大大提高,这是长远之计,当然陈家也会收割一波声望。

    这给了陈启灵感,他打算趁此时机,再组建一个医疗队,医武不分家,加上陈启前世对于中医理论感兴趣,记下许多经过科学验证的中医良方,将这些药方传授给医疗队,再传授一些西医基础理论,医疗队的医术绝对会冠绝这个时代,下次遇见这种事情,就不需要陈启亲自出马了,相当于拥有家庭私人医生,母亲和爷爷的身体健康也会得到保障。

    时间转眼过了一个月,陈启在母亲的闺房,抱着粉嫩可爱的妹妹不停的逗弄,是的,母亲生了个女孩,她十分喜爱,毕竟她早想要一个女儿,如今得偿所愿,十分欣喜。

    母亲大人绞尽脑汁,给女儿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小兕儿,意思是幼小的母犀牛,希望她能像犀牛一样强壮,健康长大。对此,陈启很吃醋,为什么自己是小猪,妹妹就是小犀牛,母亲大人很偏心。

    “你的名字是你祖父起的,”母亲大人淡定的回答。

    “呃,”陈启被噎住了,“爷爷也真是的,好歹还是大儒,怎么起了这个没水平的破名字。”

    “贱名好养活。”母亲补刀。

    陈启有些抓狂,只能用手不停的捏着妹妹的粉嫩小脸,“发泄”不满,可是她很淡定的睡着,丝毫没有理会可恶的哥哥,陈启一不小心下手重了,她立马睁开眼睛嚎嚎大哭,母亲十分不满,接过女儿,责备几句,他落荒而逃。

    春去秋来,转眼到了秋季播种的季节。

    一日小香专门从西山庄园前来陈府禀报。

    “发生了何事?”

    “小少爷,昨日,王府一位管事前来西山庄园拜访。”

    “王府?哪个王府?”陈启一时没想起来镇南王府,毕竟这个镇南王来到岭南之后低调的过分,据说他每日都在府中和手下那些请客,吟诗作对,借酒消愁,不可自拔。

    而其他镇南王府的人也很低调,除了日常采买,几乎无人外出,没有欺男霸女,也没有强抢民田,对于地方秋毫无犯,简直是模仿藩王。

    刚开始几个月,陈启还派人盯着,害怕出什么幺蛾子,结果大半年来毫无动静,他彻底给遗忘了。

    “当然是镇南王府,”小香儿翻了个白眼,对于小少爷的记性有些无语。

    “镇南王府的管事?他来有什么事?”陈启警觉,也不怪他多疑,大梁朝的藩王之中,几乎没有好人,难道这个镇南王吃喝玩乐没钱了来找我打秋风?

    “那位田管事说,镇南王府今年在城北五岭下开垦出大片荒地,需要购买大量神仙土,希望我们多给些配额。”小香儿道。陈启为了提高土复合肥的售价,刻意营造物以稀为贵的假象,对于销售实行配额分配制度,买的的人反而更多。

    “在南岭附近开荒?他们不担心山上的山越袭扰?”陈启诧异,南岭附近土地肥沃却多有荒废。

    “王府自有护卫,小股山越自然不惧,大股贼人自有朝廷大军应对。”

    “也是,一般人也没胆子在那里开荒,不过王府哪儿来这么多人力开荒?”陈启不解,陈家想尽各种办法还是缺人,王府哪儿来的富余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