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头闻言,再一看凝脂的脸色,当即脸色一正,对着徐善说道:“二弟你说的什么,大哥我可是一点没听懂,你别诬赖我。”

    凝脂冷笑不止。

    老道士则对着老陆头道:“老哥稍等,我有一样物件要送予你。”

    说罢,伸手掏出往怀中掏去。徐善和老陆头见状,自然宁神戒备。

    老道士在怀中摸索了一会,拿出一本颜色泛黄的古书,古书刚一出现,书皮封面上的字体就如同怕冷的人一样,挤在一起,缩成一堆。

    老道士见状,伸手一捏,字体探头探脑,不情愿的往立白处挪动,等字体排好序,大部分被老道士的手掌遮住,看不清面目,只有最上面的一个‘临’字露了出来。

    老道士摩挲着书本,对着老陆头说到:“老哥,这可是孤本,极其稀有,上面所描述的画面,若真人般生动,个中滋味,实在是妙不可言。我见与老哥你有缘,就将这个孤本赠送与你了。”

    老陆头听到老道士的介绍,两眼放光,使劲的点头,“你说的这种我有所耳闻,只恨以往没有机会见到。”

    老道士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徐善见到老道士没有盯着这边,眼睛眯了眯,脚尖一点地面,一条蛛丝般的细细黑影呈半圆状朝着老道士背后游去。

    老陆头眼珠盯着那本古书目不转睛,目光火热,闻言道:“老道你尽管说,若是想要饶你一命,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就凭你送我这本书的交情,我给你留个全尸还是可以的。”

    老道士嗯了一声,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老哥你一直想和我做对的原因,是认为我铁了心要杀你和你的这位意中人,这点原先确实不假,但是如今我已经明白,单靠我自己是很难胜过你们四人的联手的,所以,现在只要你们三人就此退去,将那位受了重伤的谢仙师留下就行,老道其实主要需要就是他那柄飞剑而已,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为表诚意,这本孤本就送予老哥。接好!”

    老道士说罢,将手中古书对着老陆头就抛了过去。

    古书尚在空中,也不知道是老道士故意撤去了禁制还是怎么回事,书籍被风一吹,迎面翻开,无数秘戏探幽图画鳞次展现,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

    谢慎之目露疑惑之色的看着空中的书本,拽着凝脂的袖子问到:“三姐,二哥说的金鸡逐米?还有大哥说的怜花应有意都是什么意思?”

    凝脂脸色一滞,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个有什么难理解的,就是字面的意思,他们几个实际是在说行话,就是类似四弟你喜欢看的江湖小说里面的黑话,你可能未必会晓得。”

    谢慎之闻言,脸上难掩激动之色,用心记下。

    凝脂见状,额头一黑,赶紧转移话题道:“四弟你心思淳朴,但是早晚会有一天,你得自己一人面对各种情况,所以以后独自行走江湖的话,切记要注意这个老道这样的邪修,以及...”

    凝脂顿了顿,眼神冰冷,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慎之哦了一声,问到:“邪修?我记得宗门的‘补拙殿’任务里,有对邪修的悬赏,每个人的出价都高的离奇,话说邪修就是散修吗?”

    凝脂摇了摇头,道:“他俩不一样的,虽然都是与宗门没有瓜葛,但是散修行事还是会遵循七大宗门制定的一些规则,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些凡人动手,而且做事也有一定的准则。”

    “但是邪修就不一样了,行事毫无顾忌,只要是能够提升自身实力的事情,杀人放火都会做。七大宗门,每个宗门都有对邪修的悬赏,一方面是因为邪修滥杀无辜,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邪修最喜欢挑一些宗门实力不济的弟子下手,夺取他们的财物以及功法,所以一般邪修都极难对付,他一人就可能身具几个宗门的功法。”

    “就比如现在和你大哥二哥,一会杀的天昏天地,一会又其乐融融的这位老道。”

    谢慎之闻言,眼睛一亮,道:“那照三姐你这么说,现在阻止这个邪修道长的大哥和二哥,必然是惩奸除恶的正义之士了,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人!”

    谢慎之说完,双手喇叭状放在嘴边,对着徐善和老陆头大喊道:“大哥二哥加油!”

    说罢,满脸自豪,还朝徐善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凝脂闻言,脸色僵硬的笑着点头,心中则道若是你大哥二哥是能修炼的话,按照他们的性格,绝对是邪修里面的邪修。

    徐善闻言,转脸看了一下谢慎之,暗道这二愣子又发什么驴疯。

    ......

    古书抛来,老陆头喉咙鼓动,一边恋恋不舍的将暗中祭起的片片羽毛朝着迎面而来的书籍砍了过去,一边嘴里不停的念叨:“亏了,真是亏了。牛鼻子你为了弄死我,还真舍得下血本,话说你丢过来个假的也行啊。”

    老陆头祭出的羽毛,呈螺旋状飞舞,只是一个照面,就将飞过来的书籍搅成了无数纸张碎片,接着三枚血色小剑从其中一冲而出,图穷匕见,对着老陆头就是激射而去。

    老陆头对此早有所料,翅膀一抖,无数黑羽漫天飞舞,恍如群鸦盘旋,只一瞬间就将三枚血色小剑层层叠叠包裹在内。

    血色小剑如同被蚂蚁包围的毛虫,翻滚扭曲的挣扎了一番,最终力尽,一动不动,被羽毛慢慢腐蚀融化。

    老陆头做完这些,脸色发白,背后羽毛如同被剥光了的鸡翅,慢慢的收回了体内,而后老陆头身形一闪,就要走回到谢慎之的护罩之内。

    也就在这时,老陆头脚下泥土翻滚,无数青色藤蔓从其中拔地而起,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缠住了老陆头。

    老陆头脚步一拧,将其中一个藤蔓挣断,然而下一刻,就有其他的藤蔓迅疾缠绕而来,仿佛章鱼的触手,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将老陆头的膝盖以下层层叠叠的缠绕在内,并以此作为支撑,顺着老陆头的腿部环形缠绕而上。

    老道士见状,脸上一喜,双手在身前合什,然后朝两边迅疾分开,只见围绕其周身游走的血色剑群,如同被分开的锦鲤鱼群,化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在锃锃剑啸之中,又细分为更小的小剑,仿佛漫天飞蝗,对着徐善铺天盖地而去;

    另一部分小剑,则如追食群鸟,盘旋之中化为一柄血色的弓箭,对着老陆头就是当心穿下。

    形势一下岌岌可危起来。

    “你们想拖延时间,老道我又何尝不是!”

    老道士哈哈大笑,对着两边的情势不管不顾,双手蝴蝶般掐诀,接着脸色一白,整个人的气息瞬间从七层掉到了六层,与此同时,一抹灰色小剑从其袖口迅疾飞出,脱出一段灰色流光。

    “这下看你们怎么用化剑水!”

    只见灰色小剑刚一出现,其周围虚空中涟漪般波动,一条漆黑的锁链瞬间出现,似缓实急的对着飞剑一绕,然后另一端猛然绷直,没入虚空消失不见。

    只一下子就将飞剑困在原地。

    老道士见状,手掌一翻,掏出一枚血色小剑,对着捆住飞剑的漆黑锁链就砍了下去。

    徐善看着老道士手中的那枚血色小剑,眼睛一眯,从乾坤袋里拿出水壶,同时口中大喊道:“牛鼻子,你以为只有老陆头有吗,老子也有,吃你徐爷爷的化剑水!”

    说罢,震碎水壶侧壁,连着水壶对着老道士的飞剑就扔了过去。

    老道士见状,吃了一惊,另一只手从大袖中探出,朝着泼洒而来的水就是狠狠一抓。

    仿佛有结冰的声音响起,徐善仍过去的水壶如陷泥沼,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直至停止。接着老道默念咒语,对着悬在空中的水壶以及洒出来的水张口就是一喷。

    一阵冷气侵过,水壶连同洒在空中的水瞬间被凝结成一个冰雕,等老道士撤去御物的手段,冰雕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碎成无数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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