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今日怎么这么早?”白珏半蹲下来,与白自行平行瞧着她揶揄道,“平日你不得日上三竿才起身的?”

    白自行挑眉,灵动地转悠着眼珠子,缓缓道:“难得今日瞧见太尉府有喜事,早些起来瞧瞧也不错。”

    白珏闻言,顿时哑然失笑,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道:“就你能贫。”

    白自行笑着反驳:“哥哥也很能贫。”她说完,眼睛便往外瞧着,有些兴味盎然。

    白珏便起身,站在了她的旁边一同瞧着,只是,撒铜钱不是撒花,没多久,便停止了。

    白自行便有些兴味索然了,正打算让珠儿推她回去,便蓦地听见了“珍王殿下”这四个字。

    她与白珏抬眼望过去,便看到了白居高同凌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和曦的笑意,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白自行心底顿了一下,白珏便往那边走过去了,抬手对凌焯作揖,道:“不知珍王爷过来,倒是怠慢了。”

    凌焯伸手将他作揖的双手抬起来,笑笑道:“你别多礼,我只是顺道过来恭喜你而已。”

    白珏站直了,对着凌焯笑道:“珍王爷每次都这样说,都瞒不过我了。下次,该换个理由了。”

    凌焯闻言一愣,伸手摸了摸自个儿的脸颊,带着丝丝认真问道:“真是如此明显?骗人都骗不着了?!”

    白珏笑着点头,笃定道:“是。”

    凌焯闻言,顿时仰天大笑,笑完后才道:“那我下次换个说法。”

    听着他的话的白珏,亦是一起笑了起来,等两人笑完之后,他才开口邀请凌焯进去:“珍王爷,最近太尉府刚刚进了新的茶叶,六安瓜片甚是不错,进来尝尝?”

    凌焯闻言眼中一亮,立马道:“既然如此,那我定要好好试试。”

    此话一出,白珏便笑意满满地将他带进了太尉府,白居高随着去,只剩下了原地的白战氏,朝着她走了过来,微微皱着眉头开口:“元姑今日真早,可用早膳了?”

    白自行摇头,回答道:“还没有,正打算回去吃。”

    白战氏:“来母亲院子吧,正好同母亲一起用早膳。”她早就知晓了元京的百姓会过来领铜钱,所以便连夜在钱庄换了铜板。今日又早早地起了身,所以才没有用早膳。

    果然,这当家主母不好做啊!

    她自然从善如流,随了白战氏的想法,便跟着过去了桃寿院。

    可这时,凌焯突然在不远处转了回头,往白自行看了过来,意味深长的目光让白自行眼底暗了一下,只是,她还并未寻味出他眼里的目光,凌焯便转过头去了,同白珏谈笑风生地往里头走去。

    苏青江同白自行讨论完这一番,不仅折服于白自行的才情,更加受益匪浅,心悦诚服道:“看来,圣人常说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句话所言非虚,自行可真真让我开眼界了。”他这句话,态度、语气都异常诚恳,倒是让白自行突然受宠若惊。

    “先生,学生惶恐。”白自行顿首,半带自谦半带揶揄。

    苏青江深吸一口气,做下决定:“如此,往后我便教你如同教男子一般吧,难得你有学习之心,也难得你有如此悟性。”

    白自行笑眯眯:“多谢先生。”

    ……

    翌日中午,乐山乐水回来了,正好撞上了白自行用午膳的时间,乐山乐水顿时对着白自行抱歉笑。

    而白自行一看,便知晓她们已经将事情办好了。

    白自行咬了一块豆腐,漫不经心:“坐下,一起吃。”

    乐山乐水面面相觑,为难:“这……”

    “又不是第一次,害羞什么?!”白自行张嘴咬了一口筷子上的鸭肉。珠儿在旁边听着白自行的话,微微一愣。

    而乐山乐水看了一眼珠儿,便默不作声地坐下了,白自行:“珠儿也坐下,反正这一桌子菜,够咱们几个人吃了。”

    珠儿低头,望了一眼摆满饭桌的十个菜……确实,她们几个人也是吃不完的。珠儿便讪讪坐下,毕竟,她可从来没有同主子一起吃饭的过往,连,看猪跑的经验也没有。

    白自行神情淡淡,伸筷子给乐山乐水一人夹了一块红烧肉:“来,你们最爱吃的红烧肉。”又给珠儿夹了一块鸡脯肉,道:“珠儿最喜欢的鸡脯肉。”珠儿惶恐:“谢谢小姐。”

    白自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揶揄道:“害怕什么,我难不成会吃人?”

    珠儿低头:“珠儿不敢!”她只是终于知晓小姐为何要在这儿多摆三副碗筷了,她原本还以为白自行是等夫人与公子他们一起来,没想到,居然是她们三个丫鬟的碗筷。

    白自行莞尔,道:“吃饭没必要拘谨着,不然,吃得也不开心。”

    珠儿挤出一抹微笑,道:“珠儿知道了。”

    白自行:“嗯。”又吃了一块青椒,其实她发现,这儿的青椒还挺好吃的。

    珠儿悻悻地拿起旁边的筷子,心中反思着自己为何会害怕白自行,并且从心底里恭敬她,并且听着她的命令便言听计从了?或许,是她看不清白自行的心底在想什么,可能,越是深不可测的人越让人害怕?!珠儿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查的怎么样?”白自行开口了。

    乐山:“昨日跟着许正去了一些地方,包括天牢,包括同平章事韩忠的府邸,还有大理寺,也去了皇宫。”她顿了顿,道:“不过,有些地方我和乐水并不能进去,并且害怕被发现。”

    白自行慢条斯理:“嗯,发现了什么?”

    乐山:“发现许正去同平章事韩忠府邸时,韩忠并不在家,并且,许正是悄悄进去的。”

    “不过,属下与乐水出手帮了一下许正,原本进了韩忠的卧房后差些被人发现,我便出手,将韩府的护卫调虎离山了。”乐山说完这话有些心虚,毕竟,害怕白自行责怪她们私自出手。

    可白自行只是“嗯”了一声,便说:“继续。”

    乐山:“昨晚许正在大理寺待了一夜,而且是许多捕头围着的地方,我与乐水便觉得奇怪,于是趴了许正的屋顶。乐水视力好,于是将许正看的书上的字一一记了下来。”乐山说完后乐水接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