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床上的水,温温的。脚丫踩在鹅卵石上,爽爽的。

    王哲此时却没有心情继续爽下去,弯腰拣起一块大小刚好的圆润石子,包进皮套。拿着弹弓,转身向另一边的河岸走去,缓缓地靠近狐狸。

    二十厘米的弹绳,鸽子蛋大小的石子,几十米的射程内,中眼眼瞎,中头头破,但不致命。

    最初刚制成弹弓的时候,王哲曾狠狠的戏耍过张虎,然而分寸把握的刚好。

    首先,他给张虎包的是一块碎土,射的时候一旦用力拉,就必须捏紧包套,而碎土是不禁捏的。其次,他故意误导张虎闭眼,最重要的目的是防止虎子被尘土眯伤眼睛,而不是为了使恶作剧看起来更精彩。

    双脚趟过水面,刚走近十几米,就被狐狸发现了。王哲停下,挺腰蓄力拉长弹弓,直接朝狐狸射去。但是在松开皮套的瞬间,还是心软了一下,‘握把’的右手微微下压,才射出去。

    石子斜着插入水面,渐起涟漪,未等层层扩散,就被缓缓的水流冲散。砰起的水花在低空跳出一个弧度,又回归到河流的拥抱。

    一切都回归自然,除了那只被惊跑的狐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哥哥,虎子哥他欺负我,你快来帮我啊。”王柔故装委屈的向王哲告状。

    王哲必须好好哄着,隔着十几米喊道:“好啊,虎子,敢欺负我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知不觉,没想到他们两人竟已跑到水至大腿根的河水里了,因为水面高,所以撩得特别开心。

    “过来呀!就欺负你,就撩你,就朝你射水花。”张虎也乐意继续演下去,只要能和王柔一起玩耍,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卧槽,这还得了?当着我的面要撩我妹妹,还不仅如此,更过分的是还要朝她射水花。她还小,她还是个孩子啊。”

    脑子里跑火车的王哲,内心恼怒,表面却露出乐呵呵的样子。靠近张虎后,趁其不备就是一个太极推水,水花在手掌的横向作用力下,快速飞出三四米远,一一落在张虎的衣服和脸上。

    呵呵,敢占我妹妹的便宜,天王老子都不行。

    张虎反击,王哲却早跑远了。

    “小柔,虎子,都过来,哥哥教你们打飞机……啊呸,是打水枪。”

    打水枪是在水中玩耍时常用的一种招式。双手合十,小指和无名指互相交叉扣在另外一个手掌上,大拇指与手掌成六十度夹角,然后放进水面。

    两片掌心一张一合,就会有淫白色的水花,从手指间射出,老司机甚至能飞出好几米远,最重要的是准头好,指哪射哪。

    教会二人后,接下来就是实战。

    规定好不许用手直接撩水,只能打水枪,三人就开始玩的不亦乐乎。

    王哲是个标准的老司机,张虎这个雏儿根本不是对手。打水枪是个技术活,不比太极推水那般粗暴狂野,但准头特别好。王哲也是焉儿坏,都坏到多出来的那根骨头里去了。

    只要见虎子想要开口,就是一个水枪过去。时间把握的刚好,总能将水射进他嘴里,在趁他呸呸吐水的时候,就会将更多的水浪打在他脸上。

    “不玩了,不玩了,哲哥你总欺负我。”

    “屁话,打水仗时不欺负你,难道欺负我妹妹啊。”王哲很是无耻的说道。旁边的王柔对这句话也感到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咦,那边是老王八(吧)。”张虎手指着远方,问王哲。

    “嗯,还真是,另外两个应该是张丽、张伟。”

    王哲回答完后,内心有点激动。老王八这个称号终于有人背锅了,今后就叫王吉老王八,小吉吧这个称号给另外一个尾名念“ji”的人留着。

    “哲哥,咱赶紧去抢塘,让他们用咱洗过的洗澡水。”

    “我也要去。”王柔在旁边叫喊,但她的愿望定将落空,王哲是不会同意的。

    第一,王柔她不会游泳。第二,去小池塘洗澡是要脱衣服的。

    即使他们都不脱衣服,等王吉几人过来后,他们可不会顾忌这里有没有女孩子,肯定会光溜溜的甩着小泥鳅在水里尽情撒欢。

    虽然王柔不是没见过小泥鳅,但是看自己哥哥的和看其他小男孩的能一样吗?

    更何况她天天叫阿娘但实则是她姑姑的最亲之人和那个她叫舅舅但实际上是她生父的人已经商量好了,准备让她做王哲的童养媳。

    自从知道这个事后,王柔的内心深处就一直把自己当做哥哥的媳妇。

    “即使以后哥哥有钱能娶得到其他人当媳妇,我也不会同意,我就要嫁给哥哥。”

    管他是哥哥还是丈夫,王柔只知道那是最疼爱她的人,没有之一。

    她绝对不愿意、也不允许哥哥将来娶回个媳妇,来分享哥哥对她的疼爱,如果非要哥哥娶个人的话,就娶她好了。

    王柔是这般认为,但王哲可不会这么想。

    妹妹总会嫁人的,与其他男孩子不分性别的混在一起,不好。

    就连自己,平时也要注意,毕竟男女有别。

    现在二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那也是情非得已。家里就两张床,母亲自己一张,方便半夜起来磨豆腐,那么妹妹就只能和他睡在一起了。

    仍记得多年前妹妹刚搬来的第一晚,在昏黄的油灯下,指着自己的又指指他的,满脸的天真:“哥哥,你那里趴了条小虫子。”自己当时还没开始接受“文教”,也够蠢的,看看妹妹的又看看自己的,竟信以为真,使劲揪弄,都疼哭了。

    母亲寻声赶来,问明缘由后,很是哭笑不得,只是说:“就该这样,你没多她也没少。”

    一个没多一个没少,那么两个人就有差异,性别差异。

    如此,在日常生活中就该注意。

    昨晚睡觉时,妹妹和往常一样,没心没肺。但自己懂,不仅知道近亲成婚的害处、而且还有着深深的心理障碍,那么自己就注定不能把童养媳这件事当真。

    表妹也是妹妹,不是童养媳。

    如此,自已就不能脱衣,和以往一样与妹妹相拥而眠,否则那就不是没心没肺,而是狼心狗肺了。

    尽管自己这具年幼的身体未曾发生过首遗,是绝对正宗的童子身,但不行就是不行。

    因为自己没有一丝不染的心灵和纯真纯净的思想、搭配这具幼小的身体去经历一些本该天真无邪无所顾忌的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