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子作恶多端,直接被张诚给杀了,至于王虎和韩文渊,张诚却没有动他们,将两位请到了陵县县衙,在亲卫的押送下,跪在了张诚身前,王虎心中还颇为不服,倒是韩文渊挺直身体,看着张诚。

    左右看了看,张诚走下来,来到韩文渊身边,将他的绳索给解开,对韩文渊説道:“韩先生,想不到,阔别几年,咱们又见面了。实话説吧,当初在砀山,我就颇为佩服您的才智计谋,如今还想请你,为在下谋划谋划,就怕您嫌在下这庙太xiǎo,不愿屈伸低就呢!”

    见张诚所言所语,句句真诚,心下也是感动,自己一个布衣之身,为黑豹子坏事做尽,对方一个名动天下的将军,居然委身求自己,他也是诚惶诚恐,况且,这么多年了,他已经过惯了漂流浪荡的日子,眼见着自己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他也不愿意在漂泊下去,为官府效力,做一个太平百姓,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些,他急忙再次跪下,xiǎo心翼翼的説道:“在下本是布衣之身,承蒙将军看得起在下,在下愿竭尽所能,为您效犬马之劳。”

    “好好好,太好了,有韩先生帮助,在下必能如鱼得水。从今天起,您就跟着我吧。做我的幕僚如何?”张诚将他扶起来,説道。

    “多谢将军厚恩!”韩文渊叩谢。

    走到王虎身边,张诚蹲下来,对他説道:“王虎,我给你两条路,第一,你跟我干,你照样可以带领你的弟兄,好吃好喝的过日子;第二,斩首示众!”

    “哼,不必説了,就算是死,我王虎也绝不会跟着你的!你杀了我吧!”王虎粗声粗气的説道。

    “好!果然是性情中人!”张诚亲自给他松绑,将他扶起来,对他説道:“好吧,你既然如此忠于林豹,我也无话可説,你走吧。我不为难你。”王虎被松了绑,他捏着手腕,听到对方説要放了自己,有些吃惊,他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你真放了我?”

    “自然!我张诚説到做到。你走吧。”张诚向县衙外指了指,説道。王虎眼见于此,他转身就要走。

    “当然,你也可以不走,我这北地郡五县之地,你大可放心居住。有房有地,做个平民百姓!”张诚最后説道。

    “哼,你放心,我绝不会留在你的地盘上的。”説着,王虎大步迈出了县衙。韩文渊连忙説道:“将军,我去劝劝他。”

    张诚diǎn头,摸出一个令牌,递给他説道:“他要是愿意回来,你让他带着这块令牌去庆州找一个叫景天的将军。”韩文渊diǎn头,连忙追了出去。

    出了县衙,韩文渊连忙追到王虎身边,拉着他劝説道:“三弟,三弟。你去哪儿?”

    “哼,二哥,我真想不到,大哥才刚死,你就转而投向了敌人。哼,你真是让兄弟我看错了!”王虎愤恨的説道。

    “哼!大哥?黑豹子当初怎么对我的,你难道忘记了?十几年前,黑豹子刚刚落草为寇的时候,在蛮狗入侵时,他装成蛮狗,掳掠虎岗,将虎岗一百多户百姓全部杀了,手段何其残忍,跟蛮狗有什么两样。那时候,在虎岗见到了我,觉得我有几分才干,便强行将我押回了山寨。他却不知道,他杀了虎岗中的一百多户人中,就有我的妻儿。”韩文渊咬牙切齿,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王虎闻言也是震惊不已,这件事情他从不知晓。但想到自己同样是被黑豹子强行掳掠上山的,也就释然了。

    “哼,三弟,你怎么上山的你也清楚,我不想多説。这么多年来,我们给他卖命,得到了什么好处了?冲锋陷阵的是我们,锦衣玉食,坐享其成的是他自己。要不是我们为他卖命,他能有今天?今日,他落得个身首异处,那是他咎由自取!我只恨,我没有亲手宰了他!”

    韩文渊手指都陷入了掌心之中,又看了看王虎,他説道:“黑豹子的恩情,我已经报了。干了这么多年的流寇,我已经累了,不愿再东奔西逃。我知道你一向有从军之志,为何不跟着天下名将,去驰骋疆场呢!”

    韩文渊一席话,让王虎也冷静了下来,他觉得韩文渊説得对,但此刻他又拉不下脸来,蹑手蹑脚,左右为难。韩文渊跟王虎相处多年,见他这个动作就知道他已经被自己説动了,韩文渊説道:“三弟,你也不用担心。张将军给了我一块令牌,他跟我説,只要你愿意跟着将军干,就给你这块令牌。”

    眼见一块巴掌大的令牌,王虎接过来,左右看了看,他不解的问道:“这东西,有,有什么用?”

    “嘿,这玩意儿用处大着呢!你看到了吗?上面一个令字,下边却刻着云麾将军的字样吗?这可是从三品武将的令牌!”韩文渊説道。

    “我,我这脑子还是不好使,我还是没明白你的意思。”王虎左右翻看了一下令牌,不明所以。

    “我还没説完呢。你找什么急。将军説,你到时候拿着这块令牌,去庆州找一位叫景天的将军,我估计是让你到那里去当兵呢!将军早就想到了你可能不好意思,所以才有此一节。将军深谋远虑啊!”韩文渊説道。

    “真的!太好了!那,我现在就去庆州!”王虎説着,就拿着令牌要走。韩文渊拉着他,给他找了一匹马,让王虎离去。

    处理完这档子事,张诚带着张老大等亲卫队来到县衙后院叶锋与叶鹤轩二人的住处。

    见到一队队穿盔戴甲的卫士闯了进来,叶鹤轩被吓了一大跳,本来坐在椅子上的他,连忙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叶锋也是被吓了一跳,跑到叶鹤轩面前挡在他的身前。可见到来着是张诚等一众张家村人,原本悬着的心,也落下来一半。

    “张诚!你,你带这么多人来,想怎么样?”叶锋有些忌惮的説道。

    张诚来到叶锋面前,他和颜悦色的説道:“大家都是张家村人,我自然不会拿张家村的百姓怎么样?你放心,今天来,我就是要告诉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事,你们都已经安全了,回家去吧!你的房契地契,我都会一并还给你!”

    “你説的可是真的?”叶锋闻言,又惊又喜。

    “当然是真的,现在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张诚指着门説道。

    叶锋连忙带着叶鹤轩和家人离开了陵县。

    紧跟着,张诚又带着亲卫队来到张家村其他乡亲住的后院,大家看到一队队的军士冲进来,都是一阵心惊。

    却见着来的人都是以前张家村的人,张家村百姓一个个都放了心。这些人中,大多数都与亲卫队的人沾亲带故,一个个见了面,都是高兴不已,亲卫队眼见着亲人,心中也是大喜,但他们却没有急于与亲人相认。

    一个个见亲卫队都是肃然以对,他们都有些害怕,连忙给张诚叩首,“拜见郡守大人!”

    “快快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都是叔叔伯伯的,我哪里敢承受你们的叩拜啊!快diǎn起来啊!”张诚説道。

    “我张诚是张家村人,不管走到哪里,做多大的官,我始终是张家村人。现在我做了郡守,就会一心一意对张家村好。你们放心吧!更不会对付咱们张家村乡亲的!大家放心吧!”

    听到张诚这么説,大家的心安定了。一个个都站起来,等待着张诚説话。张诚也不含糊,他説道:“大家一会儿都回家,我会让人给你们重新修建家园的。大家回去,好好地生活,我会安排一个得力的县令,好好地帮助大家,开荒,重建家园的!”

    “多谢郡守大人!”大家又是叩首,感谢张诚。

    亲自带着张家村百姓回到张家村,把好酒好菜的都端了上来,在县衙内摆酒设宴,请张家村五百多个乡亲吃饭。还跟大家叙了叙旧,説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还载歌载舞,庆祝起来。

    之后,张诚与亲卫队还帮助张家村乡亲,修建房屋,开垦荒芜的土地,如今虽然已经是七八月份,耕种的季节早已过去,但眼看着每家子都有了自己的田地,自己的田还都被郡守大人带着人重新开垦出来,别提多高兴了。

    对此,他们对这个新任的郡守大人,张家村的傻xiǎo子,是心悦诚服,大家都从心眼里感到高兴呢。

    在张家村逗留了一个月,直到九月份,张诚才带着杨文昭和张老大等人向昔阳县而去。

    从延平县、嘉蔚县、渠县最后到昔阳县,沿途,到处都是金黄的麦穗,还有数不清的玉米杆子在地里边生长着,看着是那么的赏心悦目。地里边,还有很多百姓在地里边收割麦穗,玉米。百姓脸上,无不是洋溢着幸福与喜悦。

    “嗯,想不到啊,我才离开大半年,杨先生就已经将北地郡建设成这番景象,真是神乎其技啊!”张诚赞叹道。

    范忠平日不爱説话,此刻却是由衷地説道:“可不是嘛。自从您走后,杨大人可谓是殚精竭虑,每天都来往于各县查勘,东奔西走的,可是把他忙得够呛!”

    杨文昭摆摆手,谦逊地道:“哪里,在下可不敢居功,要不是有几位将军的协助,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哦?听杨先生这么説,看来这大半年时间,你收获颇大啊!”张诚説道。

    杨文昭骑在马上,拽了拽马缰绳,笑道:“呵呵,也算不上什么大收获,是这样,您走之后,我先后从各县涌进来的百姓中遴选出了县令,县丞,主簿,大致的框架我都已经搭建起来了。重要的是,咱们北地郡现在已经有百姓十五万人了!最为关键的是,镇雄关外的马场,咱们又得到了云延草原古特尔族长送来的五六千的大乾百姓;还有前不久,又有两千匹上好战马被送到了马场,咱们自己的马种,也生下了一千匹幼马,在养马官的精心培育下,都长得很好。而且他从草原其他部落那里,也收罗了上千张上好的皮货呢!但这么大一笔货物,按照之前我们与古特尔族长的协议,咱们现在可是欠下了他一大笔钱呐!”

    杨文昭説完,他又皱起了眉头,説道:“不过,古特尔族长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草原王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了古特尔在给咱们运送马匹和人,大发雷霆,好几次都打算要兴兵讨伐,但碍于草原内部的争斗,他腾不出手来,但已经三次下令斥责古特尔族长了。”

    “嗯,这的确是个不好的消息。不管了,先回昔阳县再説。”张诚闻言,也是皱眉。

    众人赶回了昔阳县。

    回到昔阳县后,霍翰派人押运的粮草货物也都送到了。五千筐茶叶和一万石粮食以及一万石粗盐。张诚对齐天説道:“这样,咱们不是欠古特尔一大笔银子嘛,你把这五千筐茶叶给他送去,怎么着也能够抵消他那一笔钱了吧!”

    “另外,韩文渊,我派给你一件差事,这差事你要是办好了,以后我将把更大的任务交给你。”张诚説道。

    “请将军吩咐,属下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韩文渊诚恳地説道。

    张诚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信,递给韩文渊説道:“好!你去庆州,找霍翰大将军,将这封信交给他。具体该怎么做,他会告诉你的!”

    将信收好,韩文渊説道:“将军放心,属下定当肝脑涂地,为将军分忧!”告辞之后,转身离去。

    紧跟着,张诚又对杨文昭説道:“眼看着,大乾天下的局势已经变了,这片天下,最多几年时间,西边的刘宕就要被赵氏一家给尽收囊中,如果一旦局势有变,转过头来,赵辉就要收拾咱们了。所以,未雨绸缪,我们要做好准备啊!”

    杨文昭diǎn头,他説道:“是啊。大人为赵氏天下立下赫赫战功,又掌握了如此多的势力,到时候恐怕就是赵氏,也心有担忧。我们必须为自己留条后路!”

    “嗯,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咱们就要充分的动起来!”张诚一拍桌子,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