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张诚等人而来,一直没有开口説话的铁柱侧身让开了那个魁梧身材,满脸胡须的汉子,然后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服,向后猛然一拉,竟然只是将对方拉出两三步远。两人对峙起来!

    短暂的交手,黄奎脸色大变,他可是身经百战的老护卫长。能把他拉退三步远,足见对方的力气有多大!

    铁柱打了这么多仗,同样看出了对方武艺超群,不好对付。而不懂武艺的张诚,眼见铁柱居然突然出手将对方拉回去,竟然只是将对方拉出三步远,可见对方的功夫有多高!

    “住手!”张诚喊道!

    “哼,怎么,怕了?”白景逸一脸不屑的道。

    “怕?我张诚还从来没有怕过!哼,既然白公子想要赐教赐教我兄弟,那我们也只好奉陪了!不过,这打架没有diǎn彩头,可是太没意思!这样,既然你刚才出五十万两银子博佳人一见,如今咱们不妨以五十万两银子,作为赌注如何?”有这样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哼!你敢赌,那我就陪陪你!先説好,生死不论!”白景逸已经气的血冲脑门,不管不顾地説。

    “铁柱,xiǎo心!全力以赴!”张诚跟铁柱説一声,然后退到一边。

    两人签好生死状,来到舞台之中,抱了抱拳,黄奎便冲了上去,一拳直击铁柱的面门,铁柱左右闪躲,被一步步逼到围栏边,铁柱硬承受了对方打在自己胸膛的一拳,然后抱着对方腰间,继而将对方举起来,而黄奎却抓住对方衣服,双脚扣住铁柱的头,让对方动弹不得。同时,右手肘不停击向铁柱的后背,铁柱皱紧眉头,使尽力气将对方砸在地上。

    黄奎被砸在地上,捂着胸口急忙趴下来,铁柱踢过来的脚被对方堪堪躲过。重新站起来的黄奎,歹毒的看着铁柱,他当然看的出对方根本不会什么武艺,但是他那一身蛮力,却力能扛鼎。就是十个自己,都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且,从对方的身上,爆发着血腥的煞气,让黄奎赶到心惊。

    不敢再怠慢,仔细打量了一下铁柱,然后直奔对方中腹,冲到铁柱身前,腾起身一双脚踢向铁柱腹部,而铁柱一把抓住对方的双脚,两人再次后退。

    铁柱不禁向后退了好几步,脸色涨红,他这次主动出击,握紧了拳头,大吼一声,直冲黄奎而去。

    两百连斤的身体一步步踏去,发出沉闷的咚咚之声。

    黄奎眼见对方如此架势,右脚向后一步,也是全力冲过去。

    就在两人即将碰撞在一起的时候,黄奎突然向下滑过,从对方的胯间滑过,来到铁柱身后,一拳向铁柱的后脑勺。

    “不好!铁柱要吃亏了!”张诚大叫!而旁边的白景逸却是面露喜色。

    “轰!”

    “噗!”

    黄奎大退十几步,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捂着自己的胸间侧面肋骨,跪在地上起不来了。

    眼看黄奎背后偷袭,就要得逞,铁柱握着拳,由又向后直接打在冲上来的黄奎肋骨上!

    眼见铁柱再一次冲杀过来,一脚提在黄奎的胸口,黄奎再次被踢飞,鲜血狂喷,染红的衣襟。

    “住手!”白景逸急忙喊道。

    铁柱见上面喊话,停住了手。看到张诚diǎn头,收了手。

    白景逸急忙冲下去,扶起身受重伤的黄奎,他忍着气説道:“我们认输了!”

    张诚缓步走过来,淡漠道:“哼,本来你我签的是生死状,不死不休!但见你对下属还尚有几分情义,我也就不难为你!五十万两银子,拿来!”张诚此刻心里不是滋味儿,铁柱虽然侥幸胜了,但是他同样被对方击中,怕是也受了伤!他唯一的亲人,为了自己的面子,不顾性命打赢了黄奎。张诚打心眼里感动,感激,甚至是难受,还有愤怒!

    “给他!我们走!”白景逸咬着牙喊道!

    他身边的仆从,连忙掏出一张银票,那仆从恨声道:“这是金色钱庄的银票,任何一个金色钱庄见到这张银票,都会给你兑换!”

    説完,三人灰溜溜的跑了!

    眼见白景逸跑了,张诚连忙抚着铁柱,问道:“弟弟,你怎么样?还好吗?”

    “哥,我,我没事!那人非常厉害,要不是我反应及时,只怕今天躺在这里的,就是我了!”铁柱捂着胸口,憨直地道。

    “哼,西部白家,从今天起,我张诚与你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我们走!”张诚狠狠的道。

    没有理会楼上的呼唤,张诚等人毅然离去。

    眼见张诚等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跟着张诚而来的公子,心中多了一份钦佩,更多的是对白景逸的憎恶。

    他身边的仆从説道:“这个白景逸,真不是东西!老爷居然还将xiǎo姐许配给这样的人,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

    听到仆从的话,那公子不免多了几分凄凄然,他冷漠的道:“世家之间的利益纠葛,重于一切!何况我纳兰冰玥一介女流,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这位碰巧遇到张诚和白景逸的男子,正是得知自己即将要下嫁给白家消息后出来散心的纳兰冰玥!

    回到乔府之后,张诚便开始准备北上了,但是在这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情。手握五十万两银票,不花白不花!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个好的店面,在梧州这片地界,扎下根!

    这件事情,张诚完全交给了齐天来做,没有插手。

    反正没有钱的顾虑,齐天在选择店面的时候,也就专挑最好的地界。于是他在靠近苏阳城州府衙门附近,盘下了一家客栈,足足花了五千两银子。原班人马重装开业!

    来到“诚意客栈”,张诚看到牌匾,笑了。这不是拿自己的名字打招牌嘛!看到站在门口的恭敬的张鹰,张诚拱手道贺道:“哟!张老板,当老板啦!恭喜恭喜啊!”

    张鹰也是满脸高兴地道:“都是少爷和齐哥看得起xiǎo的!您放心,以后xiǎo的一定尽心尽力,打理好诚意客栈!”张鹰原是李浩手下的一名斥候火长,早就有打算的张诚,便从李浩手中找来了精通刺探和收拢情报的张鹰。

    “嗯嗯,不仅仅是要赚钱,你明白吗?”张诚拍着张鹰的肩膀説道。

    “xiǎo的一定谨记少爷的嘱托,请少爷放心!待下一次,您再来梧州的时候,xiǎo的保证,一定让诚意客栈在广源郡扎根立足,生根发芽!”张鹰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齐天,给张鹰五万两银子,该打diǎn的打diǎn,该花销的花销!明白吗?”张诚道。张鹰和齐天都diǎn头应允!

    张诚心里很满意,客栈是人来人往最多的,也是最容易打听情报,罗织信息的最佳场所!又靠近官府,这里的人形形色色,确实是个好地方!

    建立起网diǎn之后,张诚便准备北上了。采购了不少五千筐茶叶和一万石粮食以及一万石粗盐后,张诚等一行人就北上向冀州返回了。

    他们这一路行进得都非常xiǎo心,专挑xiǎo路北上。又有乔安邦派人保护,乔安邦与青州颍州官府都有些关系,有乔绍辉领路,一路倒是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迈入庆州之地,张诚等人就放心很多了。庆州有霍翰坐镇,那是自己的地盘。几千个役夫将东西送到庆州沂南郡霍翰帐下之后,便返回了。

    而刚刚进霍翰帅辕,他却见到了姚寒!同时姚寒也给张诚带回来一个震惊的消息!

    “你説什么?陵县一帮马匪被占了?还挟持了方凝雨?”张诚听到姚寒的话,他几乎是跳起身来,大喊道!

    “将军!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占领陵县县城的是黑豹子!叶锋!包括张家村的所有乡亲们,都在里面!冀州刺史方大人让我们立刻出兵,攻打陵县!但城内可有六七百我们张家村的乡亲啊!我们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丞史大人没有主意,派我过来叫您回去主持大局啊!”姚寒急道。

    坐在椅子上的张诚,此刻他心中的怒火已经达到了dingdiǎn。不为别的,只因为黑豹子绑架了方凝雨!

    阴沉着脸想了想,张诚站起来对霍翰説道:“督帅,这次到梧州,让我对南方的势力了解很多。庆州西南角有座山,叫太岳山。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又是庆、复、颍、润四州交界之地,那里是个四不管的混沌之地。如今主公得到庆州,接下来应该就要对颍州下手了。而太岳山据地势之高,呈虎踞之势,有猛虎下山的地利优势!是我们将来的一个重要据diǎn!督帅务必派军驻扎过去啊!”

    霍翰闻言,沉思片刻后,霍翰看着身边的景天,説道:“既然如此。景天,你就带着飞虎师,即刻带兵驻守太岳山!”

    站在一边没有开口的景天抱拳,就要离开,张诚叫住了他,背着霍翰暗自对他説道:“你在太岳山要多募兵马,至少要达到三万人马,怎么做全靠你自己。我只能给你钱粮的部分支持,最后,待你在太岳山立足脚跟,根深叶茂之后,要着手选拔可靠之人去沧州,人不宜太多,几百人就行,依山立寨,徐徐扩军。将来攻打沧州,会用到的。”

    景天悍然diǎn头,对张诚保证道:“谨遵将军军命,就算再苦再难,也绝不负将军所托。”

    “嗯,去准备吧!”张诚diǎn了diǎn头,景天向霍翰行李就离去准备了。

    见景天离去,张诚又説道:“督帅,北地郡出了事,我必须马上返回。把我家乡夺回来!”

    “要兵马吗?”霍翰问道。

    “那倒不用,虽然田海涛跟我有仇,但方大人乃是一州刺史,可辖制地方所有兵马!镇雄关一万兵,我只调一半,足以拿下陵县!时间不多,我不能再拖了!我带来的这些货,督帅,还要麻烦你帮我运到北地郡了!”张诚有些紧急地説。

    “好,你放心吧!多加xiǎo心!”霍翰拍了拍张诚的肩膀,説道。

    “那,末将告辞了!”张诚拱手,转身对铁柱齐天姚寒説道:“我们走!”

    一边快马加鞭返回,张诚一边问姚寒:“到底怎么回事?为何黑豹子突然出现在北地郡,并且占据了陵县?方凝雨又为何突然被劫持?”

    “回将军,是这样。据斥候报,黑豹子是于半年前就开始在北地郡一带活动,后来便慢慢向陵县靠近!方凝雨的事情,据刺史方大人讲,她是对北地郡的变化好奇,想到北地郡来看看。可是途径陵县时,被黑豹子的斥候抓走的!”姚寒骑在马上,説道。

    “你们斥候怎么回事?是不是幸福生活让你们都放弃了斥候的本能了?半年前黑豹子就在北地郡活动,你们却丝毫都不知道?”张诚听到这些,心里边有些愤懑。

    “将军,这半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忙碌,根本没有时间注意北地郡发生的事情。要不是赶往陵县上任的张老大发现,我们至今都蒙在鼓里!”听到张诚的训斥,姚寒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将实情説了出来。

    “都怪我!看来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只是经商致富,没有强大的实力做保证,是达不到目标的!不管了,回北地郡再説!驾!”这算得上是张诚此次南下最大的体会。也是得知变故之后的感受。

    众人加快步伐,快速向北地郡进发。

    二十天之后,终于赶到北地郡陵县的张诚等十二人,来不及停歇,张诚立刻召集众将士在陵县城下了解情况!

    张诚坐在战马上,望着陵县城,他身后杨文昭、张老大、铁柱、秦超等人,全部集结在张诚身后。

    还没来得及説话,一边得知张诚回来的方谦和长史赶来,方谦劈头盖脸就骂道:“张诚!你,你居然私自离开驻地,擅离职守,你这是渎职!你,你的属地出现匪患,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你这是不察!就算是你重建北地郡有功,那也不能掩盖你这两条大罪!”

    “我説方大人,你不要把你女儿被绑架的怨愤,洒在我头上!你愤怒,我比你更愤怒!现在,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消灭城内匪患,救出你女儿!”张诚心里边也对黑豹子恨之入骨,方凝雨被抓了,他心里很难受。要知道,马匪绑人,这在古代是很难有善终的,被奸杀的可能性很大。就算是勉强保住性命,她的名节只怕也危险了!

    “救出来?救出来又能如何?她被一伙马匪给抓住,还能有好吗?我现在只想杀了这帮马匪,为我女儿报仇!张诚,我现在命令你,即刻攻城!快!”方谦怒骂道。

    “哼,方大人,难道你看不到这陵县城有多高吗?你难道不知道,就凭我们这千把好弟兄,又没有攻城器械,强攻县城,与城内三千多号人马作战,只能是有去无回吗?你曾身为主公的谋士,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张诚一连串的断喝,把方谦喝愣住了。他也是气冲脑门,他心中当然明白其中道理,不然他早就带着自己带过来的两百个巡城守备,强令杨文昭攻城了!

    “方大人,你这是关心则乱。眼下形势不利于我们,为今之计,只有烦请方大人调拨镇雄关田海涛手下五千精兵,我们才有胜算!”张诚説道。

    镇定下来的方谦叹息一声,望着陵县城叹息一声,説道:“好吧。长史,劳烦你持我印信,去镇雄关一趟!”

    长史王铮应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