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带着越来越多的乡亲们抵抗起来,而叶锋也有斩获。另一边,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铁柱,手里拿着一根足有两米长,近二十厘米粗的青木棒带着三十几个乡亲也遇到了一队蛮兵。

    眼见着这些天杀的蛮兵,铁柱赤红着双眼,发出震天的怒吼:“啊!”

    铁柱的战斗方式和张诚与叶锋相比,就粗狂得多,而且直接得多。八尺有余的身高,两百多斤的身体,舞动手中一百来斤的木棒居然丝毫没有笨重的感觉,一棒挥过去,将打头的一个蛮兵连人带马给砸翻在地,那蛮兵直接脑浆迸裂而死,马匹也受重伤不能起身。

    铁柱一棒得逞,抱着手中木棒,向前猛冲,一棒挥向另一个冲杀过来的蛮兵坐骑,居然将那马匹的头颅敲碎,马上的蛮兵直接倒在地上,铁柱毫不理会,继续向前冲杀,而后边的乡亲也冲上来,将倒在地上的蛮兵乱棍打死。

    铁柱抱着手中的木棒,一路狂冲下去,又是一棒横扫,将飞奔而来的蛮兵击落马下,向后翻飞,又将后边冲上来的蛮兵带下马。但后边又冲杀上来三个蛮兵,三个蛮兵一起扬起手中弯刀,铁柱一把横起手中木棒,挡住了对方的弯刀,却依旧在继续往前冲。带着马匹向后退,蛮兵哪里见过如此力大无穷的人,一个个拼命勒住马缰,想要站稳。铁柱猛地向前一推,然后木棒向下横扫马腿,居然将三匹马的马腿打断,蛮兵又一次落马,有一个蛮兵被马压在身下,直接压死了。

    其他两人又被后边追杀来的乡亲包围,杀死。

    剩下的五个蛮兵眼看着自己五个兄弟被杀,可他们的心已经被铁柱的勇猛和悍不畏死深深震破,丧失了继续战斗的勇气。一个个都是你看我,我看你。

    可铁柱不会给他们机会,他紧紧握着手中带血的木棒,散乱的头发被微风带起,恍如一尊杀神。他一步步逼近那五个蛮兵。

    一个时辰过去了,那名带队的百夫长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个百人队居然被这群懦弱的大乾贱民给杀了,此刻他的身边只剩下最后两三个勇士。

    张诚、叶锋铁柱带着五百多个乡亲包围了他们,就在这包围圈中间,还躺着几十个张家村的乡亲和十几个蛮兵。乡亲们一个个都是双目赤红,带着仇恨的眼光,死死盯着那几个蛮兵和百夫长。

    “投降吧,给你留个全尸!”张诚握着自己的左臂伤口,有些艰难的道。

    那名百夫长紧紧握着手中的弯刀,抱着死志,説道:“草原的勇士,从来不做俘虏!来吧!”

    铁柱对张诚喊道:“哥,还跟他废话什么,让我上去杀了他们!”

    “乡亲们,杀啊!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叶锋喊道。

    众人一拥而上,最后的三个人蛮兵也被斩杀。

    站在村头的一千乡亲们,有人在哭喊,有人在抹泪。躺在地上的,足有七百三十六个乡亲,被这百人蛮兵所杀。

    张诚在张岩的搀扶下,走到中间,他脸色苍白的説道:“乡亲们,从这一支百人队的蛮兵杀来,可以看出,镇雄关已经破了。这些蛮子不可能只有这么一支,一旦蛮军知道他们的一支百人队失踪,肯定会找过来,到时候我们只怕还要死更多的人。”

    “怕什么,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我要给我孙子报仇雪恨!”张谦的爷爷,张颌,张家村的里正悲痛欲绝。

    “里正大人,我能理解你此刻的丧孙之痛。对方一个百人队就杀死了我们七百多乡亲。这一次蛮兵来袭,对方人少,能战胜蛮兵,多少有些侥幸。要是再来一个一个百人队呢?或者更多?只怕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要为之丧命。”张诚担忧地説。

    大家听到张诚这么説,都觉得是这么个理。叶锋的父亲叶鹤轩也站出来劝慰:“张诚説得对。里正大人,为了全村百姓的安慰,您可要以大局为重啊!”

    张老大听张诚这么説,他站出来説:“对,咱们不能再留在这里。诚哥儿,你快説説,咱们怎么办吧?”齐天、狗子和二愣三人都是猴精,看清了张诚想干什么,立刻在一旁帮腔,鼓动大家离开这里。

    其他跟着张诚出来的人也是纷纷附和,张诚坚定地説:“逃,向南逃!越快越好!”

    铁柱也站出来,同意张诚的建议,叶锋也同意。张颌却是大叫一声:“不,我不走!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如今他已经死了,我要留下来,我要给他报仇!”

    “乡亲们,咱们时间不多,必须赶快收拾细软,向南逃命。愿意走的,就跟我们走,想留下来的,我张诚不会勉强。”説完这句话,张诚便在二叔的搀扶下,离开了众人,铁柱也跟了上去。张老大也跟了上去,越老越多的乡亲跟着张诚而去。

    叶锋对叶鹤轩説道:“爹,咱们也赶快回去收拾一下,逃命吧!”

    “好!走!”叶鹤轩是读书人,他深深地知道蛮骑的厉害,七百多条人命就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diǎn,留下来,只有丧命。

    半个时辰之后,有三四百个老弱不愿意远离故土,留了下来。一千两百多人带着细软,浩浩荡荡的向南逃命……

    第三天,张家村口。

    一个百人队失踪三天,这不得不引起千夫长的警觉。于是派遣了哨骑查觅踪影,哨骑在张家村口发现了那个百人队。

    “怎么会这样?一个百人队居然被大乾狗的贱民打得全军覆没!一百个勇士,居然被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贱民全歼?真他妈没用。查出那些大乾狗往哪里逃了吗?老子一定要雪耻!”千夫长巴库狠狠的咬牙,愤怒地説道。

    “千夫长,不要着急。你看看,咱们的兄弟之中,有很多人的死状非常特别,他们不是被击碎的头颅,就是胸腔破碎凹陷。而且从马匹的死状,同样是用极为沉重之物砸死的。足以证明,在这群百姓之中,定然有一人力大无穷,其力之大,怕是连您这样堪称部落的勇士的将军,也不是对手!”站在巴库身边的一个中年人眉头有些紧紧皱起,分析道。这中年人身穿大乾帝国服饰,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书生气的儒雅。

    “杨先生,你在笑话我?”巴库以为杨文昭这是在笑话自己,心有不悦。

    “万万不敢。巴库将军,在下这只是实话实説而已。”杨文昭拱手诚恳地説。杨文昭以前不过是巴库掳掠的一名奴隶而已,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巴库所在部落受别的部落攻击,杨文昭急切出了个主意,竟然将其击溃,从此之后巴库待之如上宾,每次打仗必然带着杨文昭一同,为其出谋划策。而杨文昭不负使命,每每大战都为其建立功勋,巴库从一名xiǎoxiǎo的队长,在短短一年之间晋升为千夫长,统领千名草原勇士。

    巴库看了看杨文昭,他diǎndiǎn头,他知道杨文昭所言是实话,这位不知道是何来历的人,其勇武之力恐怕决不在自己之下。这个人一定要除掉,否则遗患无穷。

    “不行,此人实力实不可xiǎo视。不可容他,必须除之。这群贱民竟然杀我一百兄弟,我要他们十倍偿还!军师有何高见?”巴库咬着牙狠狠説道。

    “将军所言极是,此人不可留。否则后患无穷。他们举村而逃,肯定走不快,我们铁骑追杀,定然能够赶上!”杨文昭隐忍半天,他最后才下定决心,坚决的説。

    “杨先生所言极是,兄弟们上马给我追!”巴库上马,他急忙説道。

    一边的百夫长连忙问道:“千夫长,那这三百多老弱如何处置?”

    “杀了!全杀死!给我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巴库大喊,杨文昭上前一步,他想想説什么,而巴库却阻止道:“我知道军师想説什么,你是不是又想要劝我放弃这老弱病残?哼,他们杀我兄弟,这百号兄弟个个都是跟我一起出来的勇士,哪一个不是经历了千百回大战才活到今天。他们哪个跟我享受过半天荣华富贵?这些人必须给我兄弟祭灵,以为他们的在天之灵!”説完便策马而去。

    望着巴库渐渐远去的身影,而他身后又是一声声惨叫声萦绕在他的耳中,他痛不欲生,自己身为大乾帝国子民,却助纣为虐,害得成千上万的大乾百姓死于非命,他痛恨现在的自己,可是为了活命,他又不得不摇尾乞怜,以求活命。摇摇头,急忙上马,最后看了一眼依旧在不断倒地身亡的老弱,叹息一声策马而去,追寻巴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