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求你了,你去求求皇后,去求求贵妃,救救皇上啊,呜呜……”珍妃的脸上已经上了药,可是满面的伤痕,看着只觉得可怖,但她仍然躺在床上,哭着向自己的姐姐瑾妃求告着。

    “妹妹,不是姐姐不肯帮你,今天你的祸闯的太大了,你到底是听谁说的,太后要杀皇上,你倒是跟我说啊?”瑾妃也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姐姐,妹妹昨晚实在是睡不着,就到后面的小院子里向上天祷告,希望能保佑皇上平安无事,可是却听到院墙外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妹妹隐约听到老佛爷、皇上,所以便悄悄的靠了过去,谁知就听到那两人道,荣禄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老佛爷是否同意,都会杀了皇上,还说,还说……”

    说到这儿,珍妃的眼神中忽然显出了一抹恐惧,跟着急咳起来,瑾妃忙端了一杯茶,扶着她喝了两口,等她顺了过来,又问道:“还说什么了?”

    “他们还说,皇上无嗣,杀了皇上只有两条路可走,要嘛就是立端郡王的儿子为帝,要嘛就有可能是老佛爷,老佛爷她……”珍妃忽然压低了声音,偷偷看了看外面,有两个身影正映在窗格上,她心里一紧,声音压的更低了,道:“老佛爷要效法则天皇帝。”

    咣当一声,瑾妃中端着的茶杯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珍妃忽然又哭起来:“你为什么不肯去求皇后娘娘,不肯去求贵妃娘娘,她们都是皇上的妃子,是皇上的妻子,可如今皇上有难们却视若惘闻,她们怎么可以这样。”

    同时开始不停的摇晃着妃,果然那两个人在门口看了一眼,见珍妃在苦摇瑾妃,以为瑾妃只是在被推搡之下一时失手,便又缩回了头去。

    瑾妃忽然一推开了珍妃,狠狠地道:“你这个蠢人,这么大的事情,谁会跑到你的后院墙外去说种事情,就算是老佛爷或荣禄有这个心思怎么会大张旗鼓,人家是安了心要说给你听的,只有你这个蠢人,才会深信不疑,还跑出去闹成这样昨儿个我想进来都进不来,你今天居然就能跑出去还能直接跑到御花园,你是傻子吗?蠢货,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你以前冰雪聪明,可是自打进了宫之后,便没有停过做傻事够了,我也不想再听你说了也可能在你这儿呆太久,自己好好反省吧静些,要不的命真的就没了。”

    走到门口时,瑾妃忽然转身回来,看着珍妃,见她如今的样子,心里阵阵揪痛,道:“你消停些吧,老佛爷若是要杀皇上,又岂会到现在还留着你的一条命?”

    瑾妃了,留下满面伤痕的珍妃,傻傻地坐在床上,忽然珍妃笑了起来,道:“呸,你哪是要我保命,你根本就是怕自己没命,我还不知道你吗?自进宫以来,你事事规避,不肯出头,皇上若不是因为我,又怎么可能会去宠幸你,哼,若没有我,你又如何会有现在的安稳日子过?我呸。你们都不得好死,都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对皇上,皇上啊,你可要看清楚啊,这些人都是你的妻子,可却没有一个人把您放在心上啊,皇上、皇上……”

    珍妃不停:说着。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门外地两个人听得屋里忽然没了声息。惊了一下。其中一人连忙跑进来看了一眼。又在珍妃地鼻孔处探了一下。松了一口气。出来对旁边那人道:“没死。晕过去了。”

    那人也松了一口气。道:“只晕了。那就好。要是死在咱们手里。虽然她现在这样。老佛爷不见得会怪罪咱们。可是天威难测。”想了想又道:“那个给她熬药地宫女呢?怎么还不见回来?”

    “哪能那么快?又不是煮汤。熬药自然是要费些功夫地。”

    玉贵妃坐在自己新住处地院子里。看着那红墙青瓦。心思却早不知道跑到了哪去。王善进来时。她都没有觉。直到王善轻咳了一声。道:“贵妃娘娘吉祥

    玉儿地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了下来。回身看着他道:“事情可都妥当了?”

    “妥当了。娘娘,只是奴才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我做事时,都尽量不要避着崔公公?您明知道他是老佛爷的人,会对咱们不利啊?”王善不解的道。

    玉儿意味深长的道:“王善,你也是念过几年书的,应该知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王

    一脸不解,道:“娘娘,既然您是要让别人误会是出去,可是又为什么非要从皇后娘娘的人那儿绕一圈,让别人以为你是要栽脏给皇后娘?那还不如直接就让别人知道,就是咱们做的?”

    “你在宫里的日子不短了,应该知道,那位主儿,可是个最多的,你越是要这么绕着走,越是不避着她,她就越是不敢轻举妄动,皇后娘娘虽然一直在所有人的眼里,是个没什么心计的人,可是谁又知道,她的城府却是最深的一个?”

    王善更是不解了,玉儿又道:“你们都以为瑾妃是城府最深的一个,可是谁又能想的到?瑾妃的确是城府极深,便是她却一心只想自保,同时也保住家人不受波及,可是皇后娘娘却不一样,看着是个只知道拈酸吃醋的,可是谁又能想到呢?要不是彩英无意中现紫玲偷偷地往珍妃的药里加料,谁又会想到,在这种时候,皇后不思救皇上,自己的丈夫,却存着心思,要收了珍妃的命呢?”

    “娘娘,要说这事儿,奴才倒能明白,皇后娘娘和珍妃娘娘不和,由来已久,如今做这事儿,应该是很正常的。”王善回道。

    “正常?哼,你是不知道,那药可是从本宫这儿出去的。”玉儿冷笑着。

    王善一惊,道:“娘,皇后娘娘不是向来都要靠您帮着拿主意的吗?”

    “那你还不明白?若不是彩当时丢了耳环,又折回去,又怎么会现呢?这个时候,只怕珍妃早没了命,而本宫,只怕也早已经被送到宗人府了。”

    “好险。”王善拍胸口。

    “自然是好险,哼,本来本也没想过要从皇后那儿绕一圈,不过既然她这么喜欢玩,那本宫也说不得了,要不个个都当本宫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来捏两下。”

    玉儿愤地道,心里却想着昨天看着光绪被带走的情景,心里更是哀伤,虽然这些年来,她对光绪的感情仍是敬多过爱,可是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恩情,他竟然一点也不担心她,皇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可是却还要她去想办法照顾珍妃,保住她的性命。

    吃醋,对是醋,可是更多的却是有些不甘心,现在她比这个宫里的所有人,都提前知晓了一件事,那就是明天,是的,明天就会不一样了,但是她却一定要在明天之前,处理好一些事情。

    夜色很快地降临了,一切显的那么平静,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平静的背后,却早已经是惊涛骇浪了。

    梁启超早已经带着妻子和谭嗣同交给自己的东西,躲进了美国大使馆,里面还有史靖平,他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急躁,也没有再叫着,要出去跟着康有为共同进退,而是安静的坐在那儿,听着梁启超述说他和谭嗣同见面的经过。

    原来那天梁启超一直在茶馆里等了很久,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见着小二带着谭嗣同进了他们的雅间,谭嗣同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小匣子,小二退出去了之后,谭嗣同就向梁启超行了一个大礼。

    梁启超一惊,忙闪到一旁,道:“先生这是为何?”

    谭嗣同把那个匣子放到桌上,打开来,竟然全是一些文稿,还有许多书信,梁启超看着谭嗣同,问道:“先生,这是何物?”

    “这是我平时写的一些文稿,都是关于新法的一些见解,那些书信,都是我平日和一些有志之士谈论新法的一些见解往来,你一定要保护好它们。”谭嗣同郑重的道。

    “先生,你跟卓如一块儿去美国使馆吧?”梁启超急切地道。

    谭嗣同摇了摇头,道:“卓如,你如今任重而道远,好好照顾靖平,他乃忠良之后,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一定要告诫他,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就是广厦,也不会希望他冲动行事的。”

    梁启超看了自己妻子一眼,李蒽仙却露出了早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梁启超还要再劝,谭嗣同摆了摆手,道:“不要再劝了,吾意已决。”

    说完转身就大踏步的往外走去,边走边道:“不有行,无以图将来,不有死,无以召后起

    那一瞬间,梁启超夫妻俩看着谭嗣同离去的背影,竟然觉得只能仰视才能看到,心里也跟着那背影一样,盛满了悲壮。(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