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尼斯呆了大概一个星期,这一星期里,男学生们由陈三立和萧大人带着四处游览,我则带着那帮女学生们,把威尼斯凡是有名的地方都逛了个遍。

    威尼斯的沿岸有近200栋宫殿、豪宅和七座教堂,多半建于14至16世纪,有拜占庭风格、哥特风格、巴洛克风格、威尼斯式等等,所有的建筑地基都淹没在水中,看起来就像水中升起的一座艺术长廊。平日里大运河真的像一条熙熙攘攘的大街一样,各式船只往来穿梭其上,最别致的当然还是贡多拉。

    贡多拉也叫刚朵拉,是威尼斯一种独具特色的尖舟,相信大家在各类电视或电影中都应该见过。这种轻盈纤细、造形别致的小舟一直是居住在泻湖上的威尼斯人代步的工具。据1094年文献记录,其名来自7世纪时的第一任总督。

    刚朵拉有十分悠久的历史,11世纪是刚朵拉最盛行的时期,当时的数量超过了一万只,但如今的威尼斯仅剩下了几百只刚朵拉。虽然数目仅是18世纪的二十分之一,但让人高兴的是,象圣特洛瓦索这样的小船厂仍旧在制造并修理这种小船,使这种古老的威尼斯传统得以流传。刚朵拉的外观设计原本是各式各样的,16世纪时的刚朵拉外表异常艳丽,贵族们经常乘坐装饰着缎子和丝绸、雕刻精美的刚朵拉炫耀自己的财富。为了遏制这种奢靡的风气,威尼斯元老院颁布禁令:不准在尖舟上施以任何炫耀门第的装饰,已经安装的必须拆除,所有的刚朵拉都漆成了黑色。唯一留下来供装饰用的只有船头的嵌板。这一传统一直被保持了下来,如今的刚朵拉也是统一的黑色,只有在特殊场合才会被装饰成花船。

    我们到达地第一天就看到被拿破仑称为世界上最美的广场,圣马可广场,还要随处可见的飞狮,后来又陆续看到了徐志摩笔下忧伤的叹息桥,还有那座毁于火中又重生的凤凰歌剧院。我唯一觉得惋惜的是。我们来地不是时候,冬季并不是这里最美丽的季节。

    萧大人看着眼前的圣马可广场,一阵感叹,明天就要离开了,可是总觉得这一路上,似乎总是在梦里一般。他总觉得有些恍惚。

    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陈三立,叹道:“以前总是瞧不起那些洋人,虽然咱们大清被他们打的手都还不了,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家也是真有本事的,不只是在军事上,就是咱们一向瞧不上眼的那些个什么艺术,什么文明,其实也不比咱们差多少。枉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如今才知道,原来人家的历史并不比咱们短,甚至有些历史可能还比咱们地长陈三立笑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以前教格格念书,常常觉得她太过于看重西学,我虽然是也常看看洋人的书,可是如今才知道,我所知地不过是沧海一粟。”

    萧大人摇摇头道:“咱们以前太自负了,所以国力才会如此啊。”

    陈三立听到他如此说,大笑道:“萧大人,您真该跟格格好好聊聊才是,她若知道您说这话。只怕是会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萧大人尴尬的笑道:“陈大人,莫要拿我打趣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常反思,以前格格要做的许多事,我都会反对,如今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夜郎自大,坐井观天呀。”

    陈三立笑道:“萧大人。不必过谦,您的学问可是有目共睹的。”

    “罢。我那些学问都不过是读死书罢了。哪里能和陈大人、翁太傅相提并论?如今才真正体会到。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啊。”

    陈三立赞同地点点头道:“正是。如今出来走一走。才明白啊。”

    萧大人忽然又想起了前日子听儿子说起地那个什么红衣**军地故事。原来这个故事传到了男生中。男生们也开始了一场激烈地讨论。

    顿了顿。便对陈三立道:“不知陈大人可听过那个红衣**军?”陈三立笑着点点头。道:“前些日子。男生和女生之间闹腾地有些不像话了。我便跟格格提了一提。她便跟女生们讲了这个故事。初听时。我也觉得很是震惊啊。这世上居然还曾经有过这样地一些女子存在过。”

    萧大人也道:“我初听时也是一样。只觉得不可思议。后来听小儿说。那些女学生最近常常谈论地是。男女之间互相尊重是否能得到男女平等。我以为。这种言论。以后还是少提地好。”

    陈三立听他如此说。有些不以为然地道:“难道萧大人觉得女子便上不得朝堂吗?”

    萧大人一惊,暗道:“不好,这岂不是要把老佛爷都给扯进来了?”

    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陈三立又道:“萧大人莫要误会了格格的意思,如今咱们出来了,也常看到这洋人的女子也是要抛头露面,出来工作地,且也很出了些女中英杰,所以可见女子若认真起来,比男子也差不了多少,唯一的区别也就是身体构造的不同罢了。咱们大清想要赶上洋人,只怕还是要多向洋人学习一下,把一些工作交给适合的女子,做起来,只怕是比男子要事半功倍的多。”

    萧大人忙道:“陈大人误会了,只是这千百年以来,女子讲的就是三从四德。”

    陈三立有些无奈的道:“萧大人,我曾听格格说过一句话,若大清再不与时俱进,只怕还要落后于洋人不知多少?”

    萧大人默念着“与时俱进”四个字,不再说话了,陈三立便停下了谈论,开始打量着广场上的鸽子了。

    十二月,我们进入了奥地利的境内,奥匈帝国地皇帝,弗兰茨约瑟夫一世,派出了大军一路相迎,进入格拉茨。

    格拉茨一词来源自于斯拉夫语,意为小城堡,它是奥地利地第二大城市,横跨了多瑙河支流穆尔河。从巴奔堡家族统治以来,格拉茨逐渐变为一个商业重镇。哈布斯堡家族掌握了统治权之后,王族的亲属们选择这个城市作为自己地居住地。

    这时是中欧保存的最完善的古城之一,又受了意大利的影响,城中的建筑都洋溢着南国风韵,那位奥匈帝国皇帝在派出军队的同时,还送来了十几名奥地利宫廷女官,她们会一直侍奉我进入维也纳。

    当我们进入维也纳市区时,整个城市都在沸腾,你可以感觉到音乐声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传了出来,欢快的圆舞曲,在两边跳舞的民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快乐的笑容。

    跟我同一辆马车的秋谨感叹道:“难道这个国家的每个人都会唱歌跳舞吗?”

    我笑着道:“这里是音乐之都,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圆舞曲,也都会跳舞。就是到了乡下的地方,那些农夫也会拉上两首小提琴。”

    “天那,那他们也真是太有音乐天赋了。”

    王月欣笑道:“格格,那你在香港拉的那首《蓝色多瑙河》也是圆舞曲吗?”

    “那当然,那是“圆舞曲之王”小约翰施特劳斯所作,他是一位伟大的音乐家。”

    我又想起了什么,笑道:“这里不仅仅是音乐之都,维也纳还有数百所小学、中学和特殊学校。而且他们的医学学科,在世界是具有领先地位的。他们还有美术学院、兽医大学、技术大学、还有音乐与表演艺术大学、而且,他们还有一所农业大学。”

    车里的人都感到震惊了,秋谨喃喃地道:“这医学和兽医也能成立大学?还有那个什么音乐、表演的也是?”

    我轻轻一笑道:“这就是一种社会的进步啊?他们并不认为这些不能登大雅之堂。”

    王月欣奇道:“洋人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错了,不是他们捉摸不透,是咱们太过于自负,太过于相信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话了。”

    秋谨摇摇头道:“那先贤们错了吗?”

    “错了就是错了,咱们中国人的一个大毛病,就是死不认错,社会是要进步,就像科学,谁也不能保证,我们现在所知的一切,到了几十或几百年以后,会不会被新的科学推翻呢?”

    维也纳,既有“音乐之都”的盛誉,又有以精美绝伦、风格各异的建筑而赢得的“建筑博览会”的美称。维也纳的新年音乐会是大家都知道的国际性的音乐盛会,不过那是在几十年以后才开始的。维也纳三面环山,波光粼粼的多瑙河穿城而过,四周环绕着著名的维也纳森林。维也纳还是多瑙河第一个流经的大城市,因此有多瑙河的女神之称。夏天还举行露天音乐会。每一家都会在合家欢乐时演奏古典音乐。更有趣的是,在政府会议前后,也都要演奏一曲。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音乐的国度,虽然已经入冬,可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在外面欢歌的人们,他们的热情可以把空气都加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