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见家里终于只剩下一名弱质女流,自是认为时机已到,当天晚上便摸到桃红家就要用强,桃红见逃不过去,含泪拔下头上的木钗往自己的脸上划去,血肉模糊,冯三几人一见没了兴致,对着桃红一顿毒打,扬长而去,桃红一路奔了出来,想找人求救,却昏倒在路上,等醒来时,已经被林黑儿的部下救了。

    说到这儿桃红已经哭成了泪人,我默默地把丝绢递给她,问道:“你哥哥呢?”

    桃红哽咽道:“后来我几次乔装,到县衙去找他,可是到处都打听不到,只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无耻之尤,这世间竟然有如此无耻之徒,老天瞎了眼吗?!”一声怒吼在我们身后响起,我俩一惊,转过身去,就见秋谨三人居然就在后面的假山偷听。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人,却并不说话,桃红错愕的看着三人,有些不知所措,我则缓缓起身,淡淡地道:“都歇了吧,明天还要上课。”

    众人皆是一愣,不明白我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秋谨有些不解地道:“子君,难道你听到这样的事,就无动于衷吗?”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蕙仙和晓茜,若是玉儿,必然会知道我现在为什么会这样,也必不会问我。

    想了想,我淡淡的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实很好,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可是你们却忘了一件事,我和桃红在这里谈论的是一件私事,是她的**,她并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她的那段痛苦经历,我们就应该尊重她,当你们发现她是在谈论自己的**时。是否应该马上退避?这才是君子所为。”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寝室,自行回到床上躺下,桃红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三人一眼,也未说话,跟在我身后也回了寝室。留下三人呆呆的立在院中。

    好半晌蕙仙才道:“阿谨,咱们今日确实错了,非礼勿听,我们逾矩了。”

    秋谨讪讪地道:“我也只是好奇她们在说些什么,倒没想那么多。”

    晓茜却如被雷击。定定地立在那里。道:“格格这是在教训我呢。[]我太不懂规矩。”说完似乎自己也对自己失望起来。木然地挪动着身子回到房间里。

    第二天醒来后。我便没事人一样。照常上课。其余几人。每次想说什么都被我拦了。扯到了其他事情上。如此一直到了八月十四这一天。因为第二天就是中秋。所以家在京城地都回家了。第二天是要休息一天。让学生与家人团聚地。

    黄蓉似乎知道了一些那晚地事情。便早早地邀请秋谨到容府过节。大略是不想让我们太尴尬了吧。我也未多说什么。只是带着桃红和晓茜自行回府了。

    容府

    秋谨伤心地哭着。黄蓉和容家地人在一旁轻声地劝慰着。

    黄蓉为难道:“阿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秋谨伤心道:“说来说去,倒也是我的错,那日桃红在院里悄悄跟子君讲述她脸上的伤痕来历,我一时好奇,拖了蕙仙和晓茜偷听,子君当时没生气。只是很淡然的说我们没人尊重桃红的**。之后我们一直想道歉,可是都被她给错开了话题。”

    容觐槐哦了一声道:“那你们真是错了,而且还错的非常离谱,秋姐姐,平日里我爹常说你,说你才学已有小成,可是却因为这小成而常常自以为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子君不是生你们地气。她是在提醒你们。平日里有她护着,你们自然是无往不利。可若是有一天她不能护着你们了,你们又如何能如此目中无人?”

    秋谨一愣,嚅嚅地道:“我哪有目中无人?”

    容觐槐摇了摇着道:“你还真笨,若子君和桃红不是你熟识之人,你可否会去偷听?”

    秋谨摇了摇头,道:“自是不会,人家的私事,岂是能偷听的,有违君子之礼。”

    容觐槐笑道:“你既然也知道有违君子之礼,却还是偷听了,你以为以你和子君地关系,便可以不用在乎这些,是否?”

    秋谨点了点头,容觐槐又道:“桃红脸上的伤疤已经被子君定为是为救自己而伤的,老佛爷也为此事而赏了下来的,你们却非要去偷听,万一有一天此事传了出去,你们这是要桃红的命吗?”

    秋谨的脸色越来越难堪了,以前和子君的关系好时,不觉得是她在庇护着自己,如今想来,这一年自己在学校里的确是有些跋扈了,想来曾夫人虽对自己头痛,却一直没有对自己惩治过重,如今也是看在了子君的面子上,并不是自己地本事得来,再一想想,子君不在的那段日子,容学监曾劝过自己,不要过于招摇,要学会进退有度,自己还曾向黄蓉嘲笑过他的保守。

    容觐槐见她终于脸上显出悔意来,才道:“子君此次,只怕也是给你一个教训,希望你能自己悟出这个道理来。”说完容觐槐得意的昂了昂头,便坐回到自己父亲的身边。

    容闳和容星桥皆赞许的看着容觐槐,笑着直点头,黄蓉这才上前抱着秋谨,拍了拍她的背,道:“在洋人的眼里,一个人的**权是不容侵犯地,你也知道子君是什么样的人,她一向都提倡尊重每一种生命,包括那些下人、仆役,或是奴隶,你想想,桃红跟在她身边那么久了,她却不知道那道疤的来龙去脉,这就是子君厚道的地方,她是要桃红自己决定是否要告诉别人,尊重她个人的**,若是人家愿意讲给你听,那才能听的。”

    秋谨此时早就悔青了肠子,懊恼道:“我如今是真知道错了,之前我虽然也知道自己不好,却也不是甚以为然,有时心里还怪子君,觉着她太小气了一些。现在我是真真知道自己错了。”

    黄蓉笑着抚了抚她的头发道:“那明日好好去向她道个歉,还有桃红,一定要诚心才好。”秋谨笑着点了点头。

    我回到府里时,下人们正在挂灯笼,我笑着奔进正厅,果然,额娘、嫂子和几位姨娘早在厅里坐着等我了,见我回来,嫂子笑道:“妹妹回来了,可以开饭了。”

    等回到我自己的院子时,却见罗胜正在院门口等我,他一个人手上拿着一件东西,傻呆呆的坐在那儿出神,我无意中看到,那东西竟然有些眼熟,晓茜大声招呼了他一声,他忙不跌地收起了那样东西,冲我打了个千儿。

    我虽然觉着奇怪,却并未多问,笑道:“罗大哥怎么不回家过节,有事吗?”

    罗胜看了眼我身后地桃红和晓茜,我转身对两人道:“你们先进去帮我收拾吧,我跟罗大哥说点事儿。”

    两人应声进了院门,罗胜上前两步,低声道:“咱们查到了一些事儿,似乎是和宫里有关,明儿老佛爷不是要召见百官贺节吗?”

    我点点头道:“不错,明日我们都要进宫的。”

    “似乎是有人要行刺。”罗胜地声音压的更低了。

    我心里一惊,也压低声音道:“可知道是什么人吗?”

    罗胜摇了摇头道:“还没查出来,这事儿来的很蹊跷,那位查到消息的兄弟说,他感觉自己得到这个消息时,也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查不到消息的来源。”

    我看着他,想了想,却又想不通,只得道:“告诉那位兄弟,让他这半年都不要回庄子了,好好在学堂里念书,只怕是有人已经发现他了,明儿行刺的事,咱们心里都没谱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且也怕是有人在趁机做文章,不如你明儿也跟着我进宫吧,咱们暗中加强戒备吧。”

    罗胜的眼中竟然闪出了一丝喜色,可是却也只是一闪而逝,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却点了点头道:“不错,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现在就回去传消息去,格格也早些休息吧,明儿进了宫,只怕又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辰了。”

    待罗胜转身离开后,我却惦记着他那些个古怪的行为,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暗道:“管他呢,反正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觉得一阵舒心,小鱼儿早把热水备好,等我回来沐浴,豆豆见我回来,疯癫似地往我身上蹦,搞的我真想一脚踹飞它。

    好在桃红眼快,一把把豆豆抱到她的怀里,轻斥道:“笨狗,扑腾什么,格格都要踹狗了,还去惹人嫌呢。”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我一把扯掉身上带的累赘,直往浴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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