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桐手指着我,声音颤抖,口吻却非常严厉地说:“唐亮,我警告你,千万别乱来。”

    我冷冷地说:“是我乱来还是你们乱来?你们这些人不过是别人的爪牙,天生的奴才,为了博得自己的主子高兴,不惜知法犯法,甚至以身试法,老子今天就给你们上一堂法制课。”

    被我用枪指着脑袋的男人突然说:“唐局长,你是国家干部,不是土匪。我们是在执行公务,你最好不要乱来。听我一句劝,赶快放下枪,否则你会后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我厉声说:“都给老子闭嘴,全部给我趴在地上!”

    反贪局的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最后把目光全部集中在舒桐身上。舒桐显然也受惊不小,估计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我竟然敢拔枪,并且用枪指着他们。然而她是这些人的指挥官,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命令。

    舒桐挺了挺胸,严厉地说:“唐亮,我警告你,我们是奉命行事,你赶快放下枪束手就擒,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我冷笑着说:“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敢开枪?那好,我马上给你证明。”

    我打开保险,毫不犹豫一枪朝舒桐打了过去。舒桐吓得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尖叫一声。子弹贴着舒桐的头发飞了过去,打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立即在墙上打出了一个洞。其它人也都吓傻了,竟然好半天没人敢发出声音,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我轻蔑地环视了一圈,厉声说:“都给老子趴下!第一枪只是警告,第二枪老子就要杀人了,不想死的最好照我的吩咐去做,不然我一枪一个。”

    舒桐睁开眼,发现自己没中枪,松了一口气,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听到我的话,马上腚眼朝天趴了下来。其他人如法炮制,纷纷趴在地上。

    拿着手铐要将我拷起来的男人也准备趴下,我说:“你不用趴下,去,把他们全部都给我拷起来。”

    男人磕磕巴巴地说:“只……只有……一副……一副手铐。”

    我想了想说:“你妈的,你们今天专程来就是对付我的吗?狗日的,你去把那个女人给老子铐起来,其他人把皮带解下来,用皮带捆上他们手脚。”

    男人连连说:“好的,我这就去。”

    男人走到舒桐身边,低声说:“对不起了舒处长,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不要怪我。”

    虽然舒桐冷冷地怒视着男人,男人仍然将她拷了起来。然后走到趴在地上的同事身边,挨个抽下他们的皮带,将手脚捆绑在了一起。做完这一切,男人走到我面前,木呆呆地望着我,等候我的下一步发落。

    我说:“手铐的钥匙给我。”

    男人掏出钥匙,递给我,眼巴巴望着我,希望我能放他一马。我笑了笑,问道:“你给我出个主意,我应该怎么对付你呢?”

    男人可怜巴巴地说:“唐局长,我是奉命行事,这事真的不关我的事,你就放我走吧。”

    我冷笑着说:“好吧,我放你走。”

    男人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走。我突然挥起手掌,一掌切在男人脖颈上。男人闷哼一声,扭过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了我一眼,然后摔倒在地。

    我呸了一声,愤愤地骂道:“你他妈当我是白痴吗,放你走,做梦去吧!”

    我走到舒桐身边,蹲下身冷冷地望着浑身发抖的舒桐,冷笑着问:“舒处长,滋味如何啊?地上凉不凉,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一声。”

    舒桐的声音颤抖着,她哆哆嗦嗦地说:“唐亮,你,你想,干什么?”

    我冷笑了一声,说:“干什么?干你,还是干-你的娘?”

    舒桐结结巴巴地说:“流……流氓,你这个流氓,千万……不……要乱来。”

    我说:“老子这匹狼对你这样的老太婆没兴趣,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吧,我先走一步,恕不奉陪了。哦,对了,我的车钥匙呢?”

    舒桐说:“在,在我裤子,兜里。”

    我伸出手,插进舒桐的裤兜里,触手摸到一片绵软,心想,咦,这臭娘们的皮肤还挺光滑。我从她兜里掏出车钥匙,伸手又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淫笑着说:“保养得不错嘛。作为一个豺狼局长,我实在不该放过你。你有没有兴趣,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好好玩玩。”

    舒桐脸色绯红,颤抖地说:“滚……吧”

    我哈哈狂笑着站起身,走到自己车门口,打开车坐了进去,将钥匙插进去,正打算发动车时,突然感觉到后脑勺狠狠挨了一下,然后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大意了,我再次大意了,谁能想到车里还藏着一条漏网之鱼。也许这个人是事先埋伏好的,但在我得意忘形之时,完全没有料到在我车里竟然还有人埋伏。

    在我昏迷之前,我听到一个人冷冷地说:“你得意地太早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然而在一阵眩晕中,我无法判断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在头晕目眩中,我感觉自己被抬进了一间屋子,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说话声,但具体说些什么却无法判断。接下来,我感到手脚都被捆绑了起来,然后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四周逐渐安静下来。

    我感到身体极度虚弱,后脑被击打的部位先是瘙痒,然后是一阵紧接着一阵的痛楚清晰地传入大脑。我被控制了,这个意识逐渐清晰地传进脑海中,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指使他们这么做?又是谁偷袭了我?

    我很想睁开眼,但是意识十分模糊,身体不受意识的指使。在浑浑噩噩中,我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听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紧接着,一盆冷水迎面泼了过来,我浑身打了几个冷战,意识却突然清醒过来。

    我奋力睁开眼,却被一道刺目的强光刺激得迅速闭上眼睛。虽然没看清楚,但我已经意识到,在我眼前放的是一台高瓦数的强光灯,这种灯以前是公安局审讯嫌疑犯时使用的工具。在重大案件的审讯过程中,如果犯罪嫌疑人拒不认罪,警方一般会采用轮流审讯的方式,不让嫌疑人睡觉,这样疲劳审讯几十个小时,很多嫌疑人抵抗不住疲劳,心理防线会彻底崩溃。而审讯方使用的诸多工具中,就有这种强光灯。

    我闭着眼睛,不想看到面前这些胜利者令人作呕的嘴脸。但对方显然并不着急,一个女人用悠闲甚至略带调侃的口吻说:“瞧,我们大名鼎鼎的唐局长多么有个性,不屑睁开眼看到我们。哎,真是遗憾啊,唐局长,你不想看看坐在你对面的人是谁吗?”

    我仍然闭着眼睛,不为所动,因为我已经听出来,这个女人就是舒桐。我心里懊悔不已,当时确实得意忘形了,如果我慎重一点,就不会着了对方的后手。我已经想起来了,舒桐从我的车里下来时,不是从驾驶座下来的,而是从副驾驶下来,当时开车的应该另有其人。

    见我始终不开口,舒桐接着说:“唐亮,你不用再装了,我们都知道你已经醒了。现在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说说吧。”

    我闭着眼睛,冷冷地回答说:“说什么?或者说,你们需要我坦白什么?”

    舒桐冷笑了一声,说:“唐局长果然是个聪明人,看来你对自己目前的处境还是很清楚的,既然如此,那我就提醒了一句,网上的局长日记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问得太可笑了,我忍不住哈哈地狂笑了几声,然后才说:“这事你问我算是问错人了,至今为止我也不清楚网上的局长日记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们想了解事情真相,我给你们指条路,先去查查发帖人的ip地址,再查一下日记的来源。我想只要智力正常的人都清楚,除非我得了失心疯,否则日记不可能是我上传上去的。”

    舒桐严肃地说:“到了这里你还敢狡辩,我问的是日记内容是否属实。说,你和王莉、乔美美以及上官天娇到底是不是情人关系?这三个人的职务升迁背后,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权色交易,你又收了她们多少钱才给她们提的职务?还有,你在担任江海市财政局局长期间,侵吞了多少公款?”

    我愤怒地睁开眼,看到在我对面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三个人,除了舒桐,还有两名反贪局的干部,其中一名正是被我打晕的那个家伙。

    我怒视着舒桐说:“连他妈的白痴都能看得出,那篇日记里鬼话连篇,分明是胡编乱造,你们竟然会相信一篇匿名的网帖,到底是什么居心?”

    被我打晕的那名干部猛地站起来,一个大步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脖子愤怒地说:“姓唐的,你睁开眼睛看看老子是谁?”

    我轻蔑地说:“哦,你是谁我还真不知道,告诉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男人说:“老子是反贪局审讯科科长段振鑫,审讯过几百个像你这样的赃官,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在我手里不开口的,如果你不想受苦,就不要激怒我。”

    我冷笑着说:“我说哪个裤袋没勒紧,露出你这么个东西。孙子,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朝爷爷来,我眨一下眼睛就是你养大的。”

    段振鑫咬着牙,捏紧了拳头,厉声说:“我再给你说一句,现在不是你耍横的时候,你最好老实回答我们处长的问题。要不然……”

    我冷笑着说:“要不然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还敢对我刑讯逼供,屈打成招?”

    段振鑫严厉地说:“你最好不要逼我!”

    舒桐突然说:“老段,不要跟他废话了,上手段吧!这种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开口的。”

    这个女人大概就属于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货色,狗仗人势,见利忘义。我真后悔,之前控制住他们时,真应该抽她几个嘴巴子。

    我轻蔑地说:“臭婆娘,难怪像你这样的老女人嫁不出去,我现在明白了,你的心理极度扭曲,极度变态,你活该一辈子没男人要。你有什么手段尽管给爷爷使出来吧,有本事不要指使别人替你动手。但我必须提醒你,你今天给我的,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你。”

    在官场上,有一个规律,很多能做到一定级别的女人婚姻生活都极度失败。据我所知,从外市调入江海市担任市委组织部长的女干部金铃就是一个例子,这个女人非常精明强干,但至今未婚。但眼前这个女人舒桐的底细我却不清楚,但从她的表现来看,要么未婚,要么已经离异,否则她不大可能在纪委和反贪局这样的单位任职。

    舒桐果然被彻底激怒了,她一把推开段振鑫,厉声说:“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我轻蔑地说:“老太婆,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舒桐满脸煞气,一只手抓住我的脖领子,一个巴掌就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这一巴掌真重,声音异常响亮,打得我眼冒金星。舒桐仍不解恨,左右开弓又给我了几个嘴巴子。很快,我的左右脸都肿了起来,口腔里全是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出。

    我忍受着疼痛与屈辱,冷眼望着眼前这个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老女人,眼睛里全是轻蔑之色。这正是我的目的,我希望她继续打下去,这样我的身体就会留下他们的罪证,届时我会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巨大的代价。

    然而我的轻蔑却极大刺激了这个老女人,舒桐几乎疯狂了。她越打越起劲,越来越疯狂,眼睛通红,仿佛恨不得一拳将我打成肉泥,直到她被另外一名反贪局干部强行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