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说:“说吧,我在听。如果不是重要情况,你把刚喝下去的三杯酒给我吐出来。”

    南城三哥说:“我假装和那个兄弟聊天的时候说起凌河广告,他说这家公司可了不得,今年简直像吃了药,好像是一夜之间爆发的。我就问他老板是不是凌子峰,他说凌子峰只是个傀儡,真正的幕后大老板谁都不知道。”

    我没好气地说:“谁都不知道你他妈汇报什么,拿老子开涮啊。”

    南城三哥说:“你别急嘛,先听我说。虽然幕后的大老板谁都不知道,可是有几个股东来头也不小,一个是你们局长牛明的老婆13姨,另一个是民政局副局长魏荫的情人乔莎,规划局的局长孔祥熙的外甥也有股份。另外工商、税务、法院、纪检、国土、银行都多少有点干股在里面。从外面看凌河只是一个广告公司,其实它有好多分公司,所以,凌河背后是一个大财团在支持。”

    这一点我倒没想到,凌河居然有一个财团在支持,那它背后那个庞然大物更不可能是牛明了,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呢?

    梅洁吃惊地说:“乔莎在凌河有股份?我说这个贱人怎么那么嚣张呢,原来背后有财团替她撑腰啊。”

    南城三哥说:“是啊,所以道上的兄弟没几个敢去他们那里收保护费,就连强哥都不敢去。也是凌河懂事,主动找强哥去的,给的钱不多,但强哥觉得有面子,经常出面替他们摆平一些事情。”

    梅洁摇着我的胳膊,撒娇说:“唐少,你听到了吧,乔莎那个贱人背后有人撑腰。她扬言要把我赶出江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我拍拍梅洁的手,说:“放心,他们现在还成不了气候,一群乌合之众,不足挂齿。”

    梅洁说:“哇,唐少,听你这语气好淡定哦,跟着你混我还怕啥呀。”

    我笑着说:“我们要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样才能百战百胜。”

    梅洁兴奋地说:“说的好,唐少果然是出口成章,大才子呀。我给我们的风流才子跳个舞,助个酒兴,好不好嘛。”

    二蛋兴奋地说:“好哇好哇,唐少,梅洁的舞跳得可棒了,小美和小雨跟她一比简直就像是杀猪的。跳一个,一定要跳一个。”

    南城三哥也兴奋地说:“我操,今晚我算是来对地方了。能看到梅洁跳舞,这回可真是要大饱眼福了。”

    我的情绪也被他们的热情调动了,兴奋地说:“好,那就给我们跳一个够劲的,跳得好本公子有赏。”

    梅洁站起身来,走到电视机前的舞池下,换了音乐,转过身挥了挥手,说:“姐妹们,都来给我伴舞,我们跳起来。”

    三个胖妞纷纷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裙子,站在梅洁前面,摆出了舞蹈的起步造型。当音乐响起,三个胖妞整齐划一地跳了起来。别说,三条女虽然胖,但舞姿还不错,动作柔中带刚,别有一番风味。

    三条女的热身段落完成后,梅洁从她们身后滑了出来,第一个动作就显示出了专业水平,那种柔美和娴熟的舞姿令人心旷神怡。接着梅洁开始踢腿、翻腾,像一只舞蹈的精灵,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跳跃,眼神更是勾魂夺魄。当她做出那个高难度的劈腿动作,眼睛不断朝我放电,我们三个男人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梅洁能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劈叉动作,说明在床上她也能采用任何动作,难怪很多人都说,梅洁的床上功夫一流,应该不会错了。

    紧接着,梅洁开始脱掉外套,露出衬衣,来了一段更劲爆的,背对着我们,臀部扭得我们的眼睛都花了。最后,梅洁被三条女举在了半空,她在空中做出一个谢幕的动作,音乐也随之戛然而止。

    跳完舞,梅洁额头上有了些微的汗水,我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梅洁接过来擦了擦汗,谦虚地说:“老啦,跳得没有以前好了,让唐少见笑了。”

    我举起杯子,说:“很好很好,真的很好,我敬你一杯。”

    梅洁端起杯子,与我碰了一杯,喝完酒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手又很自然搭在我大腿上。

    就这样,我们一直喝到十二点多。在此期间,梅洁和三个胖妞分别给我们唱了不少歌。梅洁的歌也唱得很好,嗓子显然是受过训练的。后来我问她最早是干嘛的,她说自己以前在江海市歌舞团,是团里的台柱子,后来歌舞团解散,她不得已才到了夜场里做事。

    快一点钟的时候,我买了单,给了梅洁一千块钱小费,然后起身告辞。

    在英皇门口的停车场,南城三哥突然像想起什么,问:“对了,差点忘记了,你的饭店是不是一直给二狗子交保护费?”

    我点点头,说:“交的不多,也就那个意思,我们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不想生事,让他们少来捣乱。”

    南城三哥说:“这个二狗子不简单,你知道他姐夫是谁吗?”

    我说:“这个我哪知道,他姐夫是谁管我鸟事。”

    南城三哥认真地说:“还真关你的事,他姐夫就是你们局长牛明。”

    我操,二狗子居然是牛明的小舅子,这孙子藏得够深,居然一句都没提起过。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三哥,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喝酒。”

    南城三哥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你唐大少看得起我,有啥事你尽管吩咐,兄弟我绝不推辞。”

    我和南城三哥互道再见,分别去停车场开自己的车。我刚准备去拉开车门,突然从停车场蹿出一群人,把我团团包围了。我喝得晕乎乎的,醉眼朦胧中看到对方人还真不少,手里都提着家伙。

    领头的一个问了一声:“是他吗?”

    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说:“就是他,给我打,打死狗日的。”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磨叽这个白痴。看到刘磨叽这孙子,我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情况很不妙,对方人多势众,我才一个人。虽说二蛋就在楼上,可毕竟隔了一段距离,等他知道我被人围殴,估计就生下来给我收拾了。

    领头的挥挥手,围着我的人举着家伙就聚拢过来。我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不行,我不能束手待毙。

    看到这些人聚拢过来,我连忙大声说:“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谁吗?今天你们动了我,明天早晨就都得进监狱。”

    刘磨叽说:“少跟他废话,先打断他一条腿再说。”

    领头的抡起长刀,骂骂咧咧说:“管你他妈是谁,老子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小子,今晚你就只能怨自己命苦了。”

    我连忙指着他背后说:“等等,老虎,我在这里,快来救我啊。”

    领头的吃惊地回头看自己背后,我马上先出手了,一个健步跨到领头的面前,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把将手里的长刀夺了下来。然后卡住他的脖子,把刀架在他脖颈上,大声说:“谁都别动,敢动老子先给他放血。”

    这群人愣住了,忽然都傻眼了。刘磨叽不管不顾地挑拨说:“兄弟们,上啊,愣着干啥。你们老大被狗娘养的制住了,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能容忍他这么嚣张,这事传出去以后怎么在江海混啊。”

    这些人受到鼓动,再次举着家伙围拢过来,情况万分紧急。突然,南城三哥从他们背后出现了,他冲上来一把抓住刘磨叽的脖领子,将一把弹簧刀插进刘磨叽的大腿又拔出来,血淋淋地架在刘磨叽脖子上,大吼一声:“都他妈别动,谁敢再动老子先弄死他。”

    看到南城三哥突然出现,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设的局,没想到他居然会帮我,惊喜过望。这哥们够朋友,一顿打换来一场酒,一场酒又换来一份交情。

    我急忙说:“三哥,把这狗杂种给我拖过来,老子死之前也要拉着他垫背。”

    刘磨叽捂着大腿哀嚎不已,南城三哥揪着他的头发,拖着他走到我身边,我脚踩在刘磨叽的脖子上,大声辱骂:“狗杂种,想搞我,我先搞死你。”

    我举着刀作势往刘磨叽肚子上插去,刘磨叽赶紧求饶,说:“唐少,先别砍我。不管怎么说,咱们是朋友,又都是李智的哥们,你不能这样不讲交情。”

    我冷笑了一声,说:“交情?去你妈的交情,刚刚你还喊着让他们搞死我呢。这会想起我们是朋友了,晚啦。”

    刘磨叽急忙拱手求饶,说:“我错了兄弟,你饶了我,咱们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再也不找你麻烦了,好不好,就算是看在李智的面子上。”

    我冷冷地说:“不管是谁,要对付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你不找我麻烦,并不等于我不找你麻烦。”

    刘磨叽说:“你杀了我,今晚你也跑不了,这么多人围着你呢。咱们还是将和吧,大家互让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