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时间不多,容不得太多的前戏,早点做完早点离开。

    我刚准备有所动作,便听到客厅里一阵音乐声,是我手机的设定铃声。妈的,谁这个时候给老子打电话,这不是坏人好事吗。

    叶琳也听到扭过头看着我,断断续续地说:“你,好像,你的手机响了,接,不接?”

    我说:“不接,不管它。”

    手机一直响,我也懒得去管它,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尽,几乎瘫倒在地。随着压抑的情绪得到释放,我终于把今天的一股邪火也发泄了出来。而叶琳也软绵绵地趴在洗手台上,身体颤抖,微微地喘息着。

    我抱着叶琳稍微喘息了几口气,有气无力地问:“你到位了没有?”

    叶琳点点头,说:“嗯,好舒服,心情一下子舒畅多了。”

    我笑了笑,说:“这就对了,性是生命的起源。人的本能,每个人的每种情绪都能通过性来释放。”

    叶琳说:“真的吗?不过觉得你说得挺有道理的。”

    我说:“好了,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叶琳说:“我帮你擦干净,送你下楼。”

    我们擦干净身体,我回到客厅穿好衣服。戴上手表,我看了看时间,五点五十分,时间刚刚好。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未接来电一个是张婷的,另外一个是乔美美的。这些人打电话的意图我大概能猜到,也懒得给他们回电话,等到晚上和老爷子说完事再回电话也不迟。

    这时叶琳也已经换了套衣服,她整理了下头发,满面春风挎着我的胳膊,打开房门送我到了楼下停车位。

    我打开车门,坐上车,把车窗玻璃摇下来说:“你这几天调整下状态,最好不要再跟那个垃圾联系了。你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可以干活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岗位。”

    叶琳说:“放心吧,我会尽快调整好的。”说着,叶琳把脑袋靠近我,亲了一下我的嘴唇,低声说:“如果你能经常来和我滋润我,我想我很快可以恢复到以前那种状态的。”

    我笑了笑,说:“隔三差五兴许还可以,但我不能保证经常来,毕竟最近是非常时期,很多麻烦等着我去处理。”

    叶琳说:“只要你有时间我就满足了,我知道你忙,也不强求你。”

    我点点头,说:“好了,你上去吧,我该走了。”

    离开白云小区,我开着车回了趟自己家。打开门进入卧室,我走到保险柜前,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保险柜,忽然发现保险柜放的位置似乎被人移动过。我做事情比较有条理,一般自己放的东西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保险柜绝对被人动过了,我心里暗叫大事不好,连忙把钥匙塞进锁孔,扭动了几下,输入密码,紧张地拉开了门。

    还好那个档案袋还在,检举信和照片都在,柜子里其它的东西也没被翻动过,都老老实实放在它原来的位置,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拿了档案袋,我夹在腋下匆匆下楼,开着车往老爷子住的红楼赶去。

    红楼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大院,这里是爷爷最早在江海市当军管会主任时建的,最早主要是办公用,后来孩子多了,爷爷另外换了办公场所便逐渐成了居家的地方。后来老爷子又在以前的基础上对老房子做了改良和扩建,房子有了一定规模,很像是个大别墅。因为这里住了前后两代江海市的最高行政长官,且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便有了象征性隐喻,又因为房屋建设的主打砖木颜色为褚红色,因此被许多人称之为红楼。

    到了红楼,我响了几声车喇叭,大门便自动打开了。我把车开进去停好,步行进入大厅。

    大厅里没有人,我大声喊了一嗓子“杨嫂,我回来啦”。

    杨嫂是我们家的保姆,伺候我和老爷子差不多十年了,有了很深的感情。她系着围裙,一边擦着手一边匆匆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我笑着说:“哟,大公子回来啦。你可有日子没回来了,最近又在外面忙啥呢。”

    看到杨嫂,我的心情好了许多,笑着说:“嗨,瞎忙呗。老爷子呢?”

    杨嫂说:“和陈秘书在书房说话呢,要不要我进去说一声?”

    刚才叶琳家里,她给我泡的茶我忘记喝了。后来又和她做了一次,消耗了不少水分,这会口干舌燥。我说:“不用了,给我泡杯茶,渴死我了都。”

    杨嫂说:“你等会啊,我这就给你泡茶去。”

    杨嫂快步走进厨房,不一会杨嫂端着一杯茶走过来,递给我,笑着说:“我就喜欢听着你每次回来不是喊饿就是喊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喝了口茶,温度刚刚好,喝起来很解渴。我说:“我是吃你做的饭长大的嘛,今晚给我又做什么好吃的啦?”

    杨嫂慈眉善目地笑着说:“都是你最爱吃的,书记特意吩咐我做的。你先喝茶,我还要去炒菜呢。”

    喝了几口茶,老爷子和陈子昂从书房出来,一前一后走到客厅里。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喝茶,陈子昂笑了一声,说:“哟,大公子,好久不见了。看上去红光满面的,气色不错嘛。”

    我笑着说:“取笑我是不是,你见过哪个倒霉蛋还红光满面的。最近遇到的全是倒霉事,别提多晦气了。”

    陈子昂说:“你那点事根本就不算个事,牛明检举你他纯粹是自掘坟墓。”

    老爷子仍然面无表情,淡淡地问:“东西带来了吗?”

    我从茶几上把档案袋拿起来,递给他,说:“都在这了,这才叫有图有真相,不像牛明那封,纯粹是子虚乌有。”

    老爷子没好气地说:“这个时候你还敢说这种话,什么叫子虚乌有?你自己说,里面哪件事是诬陷你?整天在外面搞三搞四,早晚把自己搞进去。”

    我不服气地说:“我不就搞了两个公司嘛,我自力更生,自己赚钱自己花。我一步贪污受贿,二不贪赃枉法,滥用职权,花自己的钱我心里踏实。如果只靠那几个死工资,以我的开销,想不贪污不受贿都不行。”

    老爷子说:“还敢跟我狡辩,你是国家公职人员,不能从事任何与商业经营有关的活动,难道你不知道吗?”

    陈子昂连忙打圆场,满脸堆笑地说:“好了好了,老板,大公子,你们父子两好不容见一面,别一见面就吵架,这样多影响家庭团结。我们要建设和谐社会,首先要建设和谐家庭嘛,你们说是不是?”

    听了这话,老爷子脸色稍微好了点,瞪了我一眼,把剩下的话咽回去,慢慢走过去,坐到大厅沙发上。

    我也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顶撞老爷子,坐回到沙发上,说:“不是我喜欢跟他吵架,每次我回来他都要找理由训我一顿。你说我都三十岁了,还老被人像孙子一样训来训去的,我容易嘛我。”

    陈子昂笑了笑,说:“我们想挨领导的训斥还没机会呢,领导教育你是爱护你嘛。首长,那我就先去办事了,你们父子两好好聊聊,难得聚在一起吃顿饭,有什么话好好说。”

    老爷子点点头,说:“叫他们八点钟准时到。”

    陈子昂说:“明白,我先走了,再见。”

    陈子昂走后,老爷子打开档案袋,认真地看起了乔美美的举报信。我注意观察着他的神情,吃惊地看到老爷子脸上居然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在看到某一处时稍微皱了下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了。

    什么叫不动如山,泰山崩于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老爷子就是。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静,冷得像一块铁,一块冰。老爷子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色彩的冷兵器,他内心的活动在脸上永远看不出来。

    我抽了两根烟,期间给老爷子也点了一支。老爷子抽完烟,把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从检举材料里抬起头,说:“你给萧梅解释过了没有?”

    我说:“还没有,她现在气头上,我去找她等于去送死,还是等她气消了再去找她。反正女人都是要哄的,哄一哄兴许就没事了。”

    老爷子想了想,说:“也对,不过你还是要主动点,不要让她对你彻底心冷了。”

    我淡淡地应了声:“哦,知道了。”

    其实我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了,如果这次萧梅不原谅我,那就退婚分手算了。我和她不过是两个家庭的政治联姻,我们之间的感情其实比较淡漠。萧梅对我忽冷忽热,一年过夫妻生活的次数不超过五次,每次都是跟她提好几次才做一次。最可恨的是,她在床上的表现也很被动,又总说自己有洁癖,搞得我早早对她失去了兴趣。

    只是我一直不太明白,老爷子好像很喜欢萧梅,对萧梅十分宽容,对我们的婚事也很重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看中了萧梅家在江海的背景,还是真的看中萧梅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