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刚刚给你点希望又毫不手软地掐灭。我们最常见到的,就是满怀希望,之后慢慢希望渺茫,然后深深失望。当你绝望的时候,又会出现新的希望,虽然很渺茫,可是你却会当成救命稻草,紧紧抓在手里。

    人是靠希望活着的动物,如果没有希望,也不存在失望,可这种麻木不仁如同行尸走肉,生活又失去了意义。两难,我们经常处于两难之中,选择大于努力,因此,一个正确的抉择是多么重要,可惜的是,我们很多人从一生下来,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无论如何,我还算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既然答应了魏茵,那我就得履行承诺。所以在接下来那些天,我几乎每天都去魏茵住的地方去看望她,多则待一两个小时,短则待几十分钟。两个急需温情的人因为彼此心灵的空虚与寂寞,有了心灵上的交流,互相之间似乎都有了那么一点依赖,一天不见总觉得有件事没完成。

    逐渐的,魏茵的病情经过疗养有了起色,气色一点比一天好,身体一天天康复。看着她的病情一天天好转,我心里也很高兴,虽然明知道并非我的功劳,可我还是觉得很欣慰。至少,我做了一件好事。

    在魏茵回单位上班的前一天,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摆度,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就是随便问问,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随便问问的问题往往并不随便,一定有着很深的用意。我有气无力地说;“你想问就问呗。”

    魏茵沉吟片刻,说:“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你,有没有想过跟我结婚?”

    魏茵这个问题还真把我问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实说,我确实考虑过,但我内心深处还是有点介意魏茵过去过于糜烂的生活,即便她现在改邪归正,但谁又能保证她不会旧病复发呢。

    魏茵见我犹豫,半天答不上来,就说她只是开个玩笑,感情上的事需要顺其自然,一厢情愿造成的结果必然是一枚苦果。

    她这么一说,我也松了一口气,暂时可以不用去考虑这么严峻的难题来了。我笑了笑,却发现魏茵的眼神里全是失望之色。

    不知不觉中,兰州进入了冬天,我的生活长时间陷入到无聊苦闷当中。平时我除了在老店里处理一点小事情,就是去新店查看装修进展情况。新店装修倪雪全盘负责,她甚至比我更懂饭店装修所需要的元素,也不用我帮什么忙。所以说,我的工作基本上无事可做,生活一团乱麻。

    新店在10月底装修完工,择日准备开业。开业是一个新店最重要的事,如果策划得好,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是我却对此失去了当初的热情,全部交给倪雪和李嘉文去打理,只是需要用钱的时候签个字,平时也没什么事要做。本来还可以和郑天浩吵吵架,逗逗闷子,但自从我上次收拾过他一次之后,这货也老实了许多,我想找他吵架连个理由都找不出。

    除了魏茵,13姨和冰冰偶尔也会给我打个电话,约我出去喝酒,喝完酒和她们找地方放几炮,交流总结一下经验,期待下次继续提高。仅此而已。

    我想,也许到了春天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会重新焕发生命力,当我的情欲再次蓬勃生长时,也是我大展拳脚,干出一番事业的时候。

    然而就在我精神萎靡,郁郁寡欢时,李玉却接到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喜讯――佟小玉离婚了。这个时候虽然佟小玉人还在北京,但是通过电话线告诉李玉她离婚的消息。

    在李玉和佟小玉分手半年后,佟小玉跟一个商人结了婚。当时我们都痛骂佟小玉不是东西,她不是不想结婚吗,她不是要冷静吗,怎么他妈的才分手半年就耐不住寂寞,出尔反尔这么快就把自己嫁了出去。

    听到佟小玉离婚的消息时,我跟郑天浩都有种十分解恨的感觉,活该啊,这就是报应!李玉却很兴奋,那些天表现得十分反常,时而情绪低落,时而亢奋得发疯,深更半夜给我打电话胡扯。

    后来李玉来到饭店,拉着我和郑天浩征求是否应该去北京找佟小玉。郑天浩的态度很坚决,无论如何都不要去。

    郑天浩用少见的严肃语气说:“你这不是犯贱吗,当初人家多么绝情,现在吃了苦头又想吃回头草,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佟小玉咎由自取,让她自生自灭去。”

    郑天浩平时挺浑的,这次发起飙来嘴巴居然挺利索,一向不吃亏的李玉居然被郑天浩骂得哑口无言,脸憋得通红,转而征求我的意见,让我给拿个主意。我没主意,其实我也不赞同李玉再去找佟小玉,早就物事人非了,找回来也并非当年那个人了。

    但我不想过分打击李玉的自尊,只是不置可否地说:“这个都在你,想去就去,没所谓面子不面子的,面子这个东西其实很虚,咱们还是看重点实在些的。”

    李玉连连点头,说:“那我就去了啊,到时你可别鄙视我。”

    我不耐烦地说:“你爱去就去,管我鸟事。其实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主意了,不过是想找个人支持你罢了。”

    李玉唯唯诺诺地说:“那我真的去了啊。”

    我看见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脸讨嫌地说:“你死去。”

    李玉随后立即起身去了北京,我们在家里等待他凯旋归来。李玉胜利的消息还没有传来,郑天浩也迎来了重大利好消息――西双版纳那个姑娘从云南跑到兰州,来找郑天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