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空明,北风萧瑟,环阳山不同于往常的喧嚣热闹,反而冷清至极。

    嗡嗡——只听一阵狂暴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而来,随后一行十多辆黑色路虎汽车穿越铁栅栏门,齐齐停靠在酒吧前面的沙滩广场上。

    吱嘎——车门打开,先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火烧屁-股似的窜了出来,随后四五十名体格健壮,脸色凶恶的汉子跟着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这群人个个神色凶煞至极,手中拿着棍棒砍刀等凶器,一下车便左右巡视,似乎在寻找着某人。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名男子,高大健壮,身穿一件考究西装,但是看起来神情淡漠,眼底之中丝毫没有任何戾气。

    卢翰义魂不守舍的走在最前面,当下发现前面不远处横七竖八躺着十多名不能动弹的大汉。

    而在旁边不远处,则停有一辆十分罕见的兰博基尼毒药,骇人的是,这台车的四轮和底部沾满了几乎快要凝固的鲜血。

    卢翰义瞳孔一缩,当即跑向一名壮汉,左右开弓,啪啪抽在对方脸上。

    “我儿子呢?

    小见现在在哪里!”

    那名壮汉本已昏迷,脸颊之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让他逐渐清醒过来,看到卢翰义之后,神色顿时一颤:“老……老板,少爷还在那个人手中,他很厉害,我们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卢翰义心忧宝贝儿子的安全,哪里有时间听他在这废话,当即拎起那人衣领,用力摇晃起来:“干-你老母,老子问你他们现在人在哪儿!”

    那名壮汉手脚尽断,痛苦不已,被卢翰义这般粗暴对待,顿时牵扯到伤口,嗓子里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踏马的!”

    卢翰义根本不关心这名手下的伤情,此刻见他半天嘴巴里放不出一个响屁,顿时气急败坏起来。

    “卢先生,还是我来问吧!”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彻起来,卢翰义抬头一看,只见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阴影当中。

    他虽然心里有气,但却不敢乱发脾气,此刻哼了一声,径直站起身来。

    那大汉蹲下.身,对着那名受伤的汉子问道:“对方一共有几个人?

    知道是什么来路吗?”

    旁边的卢翰义听到这话,鼻子差点气歪了。

    老子的儿子现在生死未卜,你特么不先问清楚地方,反而纠结对方有几个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而且这里一片狼藉,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过一场混战,对方人数肯定少不了,不然的话,身处重重保护之中的卢本见怎会被人抓走?

    然而,那汉子喘了口气,他的话语却让所有人蓦地一怔。

    “对方……只有一人,但他十分厉害,先是用车撞残了卢少,接着又出手将我们所有人打伤,我们……我们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什么!听到这话,卢翰义先是一呆,紧接着暴怒至极。

    只见他一个健步窜上前来,对着那名受伤的汉子又踢又打,嘴巴里不住的大声谩骂:“你们统统都是吃屎长大的吗?

    对方明明只有一人,你们却眼睁睁的让他把我儿子带走!废物!统统是一群废物!”

    那名壮汉本就重伤垂危,被卢翰义一顿暴打,当下几欲见了阎王。

    “卢先生,住手吧!”

    就在这时,高大的汉子皱了皱眉,及时组织了卢翰义继续施暴,紧接着冷冷的说道:“卢先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具有非凡才能的人,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何况你的手下已经身受重伤,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立刻把他们送到医院,而不是在这里对他们拳脚相向!”

    高大的汉子语气之中极为不满,显然卢翰义刚才暴打手下的行为让他很是不爽,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他说话时的语气还算客气。

    “端木先生说的是!”

    听了这话,卢翰义表面应和,内心中则不屑至极,但同样碍于对方的身份,不想把关系闹僵。

    “听到没有,派两个人,把这些家伙统统送到医院去!”

    当下卢翰义朝着身后的保镖们喝了一声,立即两人出列,开始忙活着联络救护车。

    这时,高大汉子已经站了起来,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酒吧,神色之中有些不太确定。

    “卢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和令郎,应该就在那里!”

    哦?

    听到这话,卢翰义顿时来了精神,当即招呼一声,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酒吧杀去。

    酒吧门口处聚集着不少青年男女,他们在看到卢翰义等人之后,顿时缩了缩脖,紧接着看到一伙人凶神恶煞的向着此地走来,纷纷做鸟兽散。

    卢翰义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触他眉头,因为这无异于虎嘴拔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心惊胆战的同时,这帮人忍不住朝着酒吧之中的一个角落看去,只见那里坐有一人,他的脚下踩着伤痕累累的卢本见,卢本见此刻已经奄奄一息,满脸灰败绝望之色。

    “小见!爸爸来救你了!”

    就在这时,卢翰义猛然推门而入,在他身后,三十多名壮汉鱼贯而入,顿时将狭小的酒吧挤得满满当当。

    躺在地上的卢本见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张嘴大喊起来:“爸!我在这儿!爸你可一定要给我报仇啊!”

    喊着喊着,卢本见一个大男人,竟然痛哭流涕起来。

    而卢翰义顺着声音一看,差点没被气死。

    只见他儿子卢本见凄惨至极的躺在地上,浑身骨头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脸上更是有被车轮碾压过的痕迹。

    更让他暴怒至极的是,此刻在卢本见身上踩着一只脚,而那只脚的主人,却是一名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青年。

    青年优哉游哉的喝酒抽烟,仿佛完全没有在意他们这突然闯入的三四十人。

    “上!把小见带过来!再把那小子剁碎了喂狗!”

    卢翰义眼睛都红了,当下发号施令起来。

    而还没等他的人上前,沈东便抓起酒瓶用力一砸,随后用锋利至极的酒瓶尖端抵在了卢本见的咽喉上。

    “我看谁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