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的正主来了,这婚宴反而是办不下去了,在李贤大哥李密的招呼下,客人吃饱尽兴后也皆是离去了。

    而经过李父李母断断续续的叙说,再加上李贤有意的探寻,很快便知道他当初为何跑出家,几乎是一路乞讨的跑到百里之外的岳山去的原因。

    还不是因为这个前身不学好,去县城赌坊赌·博,结果被人坑了,不明不白的输了很多钱。

    待赌坊带一大帮人来催债,李家人还不起钱要卖房卖地时,他们又突然变卦说是只需要娶了赌坊老板的女儿,欠下的债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这赌坊老板腰缠万贯,用得着死缠着我一个穷小子,处心积虑的把女儿下嫁么?

    如此多的身家,只需要他一句话,有的是青年才俊会去迎娶他的女儿,然而偏偏就是没有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贤能不胡思乱想么?是这女人太丑,还是缺胳膊少腿的,如此愁嫁?

    经过多方打听,没什么人脉的李家人一无所获。直到有一日李贤收到了一张信,看完之后脸色大变,连夜就逃跑了出去,就算是一路乞讨,食不果腹都没有想过再回来。

    ……

    那封信是李贤知晓‘真相’的关键,然而无论他怎么回想内容,都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而现在的关键是,就算李贤不在家了,那赌坊的幕后老板依旧要把女儿下嫁李家,哪怕守寡也要嫁,其中缘由就太过蹊跷了。

    从李母口中,李贤又知道了促成此事的一个关键人物,义县县令曹华,难道他那个逼自己成亲、逼自己破戒的幕后黑手?

    等等,破戒?!

    我擦,这是有预谋的啊。

    ……

    容不得李贤多想,因为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办,那就是――入洞房!

    莫名其妙的入什么洞房?

    李贤想要依托这个理由去抗拒,然而没从万年老光棍光棍的老大李密身上看见希望,无比迫切的想要抱孙子的李父李母却是不愿意了。

    翻脸的速度真的是跟天水国的女皇帝有得一拼。

    不过一转眼的时间,李父李母的眼泪也全都是不留了,随意的给李贤换了身李密以往穿过的粗布麻服之后,连着澡也不让他洗,直接赶进了新房。

    而后仿佛还怕这个儿子再弃婚而逃,李父李母两个拉着有些懵懂的二营长与猪八斗,直接守在门口寸步不离,再让着李密赶紧去窗口下蹲着。

    一切具备,绝不能让他再逃了!

    此生此世,李贤发誓他真的还是个连女孩嘴唇都没有亲过的纯情小处男。

    突然有一天,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亲了,新娘子就坐在床榻上等着自己,就如一朵含羞待放的花骨朵,散发着迷人芳香……

    李贤咽了咽口水,除了是对破戒那方面还有些顾忌之外,整个内心完全是兴奋、激动的。

    算了算了,人死鸟朝天!破戒就破戒,阴谋就阴谋,今晚定要‘将计就计’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唉?李贤审视了一下自己,自认为不是什么绝世大帅哥,人格魅力也有待商讨,而这便宜媳妇死皮赖脸的硬是嫁给自己,不会是长得跟恐龙一样,没人要吧?

    默默转身望着月光影下,门口清晰浮现的四个人影。

    对那有得吃之后,无时无刻不在卖师傅的两个傻徒弟感到愤恨时,李贤也知道自己没有了跑路的机会。

    罢了罢了,要是人实在太丑,自己…还是跟她说明白,自己已经出了家,一定是要恪守请规戒律的!!

    暗暗点了点头,敲定想法的李贤走到近前,闻着新娘子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好闻的桂花香味,看她婀娜多姿的身段,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如若不看脸一切都是非常美好的。

    没有如大家子弟般‘金秤挑红盖’‘新婚夫妇喝交杯酒’等等的规矩,李贤直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把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给扯了下来。

    也没有如李贤想的那样丑的吓人,也没有惊艳的不可方物,新娘子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相貌,浓眉大眼的再加上一副好生养的身段,就是公公婆婆眼中非常完美的好媳妇。

    对于李贤来说根本不敢奢求太多,就这副模样已经是不辛之中的万幸了,反正关上灯也都一样,凑合着过吧……

    李贤无眉的眼皮一挑,怀疑着就这点小诱惑,自己就要弃佛还俗?

    而这时没有任何大小姐架子的新娘子站起身,没有任何矫情动作的直接充当起了媳妇的身份,道:“郎…郎君,可是要妾身为你打一桶洗澡水?”

    李贤一身乌漆嘛黑的,不断散发着焦臭的味道,早就想洗澡了。

    现在的天气也不是初春时候的那样寒冷,洗冷水澡的话,熬熬倒也能熬过去。

    对她有这份媳妇的心思,李贤还是很感动的。但该说的还是要说,还没等他再次开口呢,新娘子不知从哪里抱出了一个热腾腾盛着热水的大桶,走上前来就是要给李贤脱衣解带。

    难得享受一次腐败的生活,半路出家在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形成强烈戒律观念的李贤,半推半就着就让她‘得逞’了。

    嗯…洗完澡…就洗完澡以后再跟她摊牌。

    “不要称呼什么妾身不妾身的,出家…人讲究众生平等,我就是我,谁也当不成‘我’,所以以后你在我面前可以自然一些。

    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妾身……”一边为李贤宽衣解带,听不懂这些禅语半知半解的新娘一边要解释。

    偏在这时,床踏上浮起的被子中传出一记奶声奶气的声音道:“阿娘叫青儿,人家叫灵彩儿,爹爹你叫什么呢?”

    喂喂喂,什么爹爹,我还没洞房呢,你这小鬼瞎叫什么?

    而且你是从哪里来的小鬼,怎么就不声不响的跑到我房间来了?

    李贤差点是被这声音惊的跳起来,赶忙推开紧攥着自己衣服的青儿,一把把被子掀开,一入眼的便是冲着他做着鬼脸约莫三四岁,扎着两个辫子的‘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