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酷的现实东京大本营严厉的训令天皇对武汉战事的极度关切终于迫使横山勇忍痛下达了从宜昌、宜都两地抽调大部分守备兵力乘坐军车绕道从北面火回援武汉的命令。毕竟武汉三镇一旦落入中**队手中不仅对日军在长江中下游地区的现态势将是一个摧毁性的打击就是整个中国战局也极可能因此退回到武汉会战时的局面。这个历史责任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军司令官能够承担得起的。不过横山勇还是有所保留的他非但没有从激战正酣的西陵峡战区抽出一兵一卒还迭电催逼赤鹿理中将要其不惜一切代价击破其当面的中**队继而扑向恩施、重庆。由此日军对以石牌为核心的各中**队的防御的要点的突击便呈现出一种竭嘶底里式的疯狂相应的石牌等地的芨芨可危又反过来进一步地刺激了新二十军对武昌的攻击力度。

    一时间这场规横宏大的会战竟然演变成了凶险异常的对将之局!

    二十七日位于咸宁与武昌之间的乌龙泉镇。

    “……激战彻夜后日军六十八师团的攻势丝毫未减反而愈的凌厉了从凌晨起日军就连连尾随我转移部队突破我军的新设阵地。……各师皆牺牲巨大。又尤以新二一九师为最加上今天的损失自监利阻击战以不定来该师光正副团长就阵亡了六员营长更是换了两茬连、排军官……。”被升任中校参谋的秦冬生说得有些心烦意乱的程家骥插话道:“够了!冬生你需要告诉以目前的情势来看。久间所部还要花多少时间才能与横山勇会合就行了”

    二十岁出头的秦冬生原就长着一张很讨女人喜欢的小白脸。再戴上了一副平光眼境活脱脱就是个文质彬彬地翩翩少年郎要是不知底细。%小%说%网谁又能把他跟当年鄱阳湖上那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地小水匪联系在一起呢。

    显是对此早做过一番计较的秦冬生冲口答道:“就是把预备队都押上去也只能再顶上两天半!”看到的面色又黯然了此许他忙又加了一句:“我们地问题主要是官兵们太疲惫了严重影响了战斗力。要是能让阻击部队缓上一口气那情况应该会好得多。”

    尽管秦冬生所给出的时间让程家骥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可对其的真实性程家骥却没有丝毫的怀疑。其实。以新二十七军与暂一一六师的综合战力。能一路支撑下来就已经大大过了程家骥的心理预期了。至于部队在经过长时间连续作战后。所表现出地体力不力。程家骥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又有什么法子了。谁叫咱们国弱民贫在身体素质上。从小就是差了日本人一大截了。真想要让打阻击地部队喘口气倒是容易从正在攻进武昌的部队里划拉一个师过来就能做到可那样岂不是正中对手地下怀人家正巴不得能减轻武汉方面地压力呢!如果能把对武汉地攻击暂时停下来将主力转过来先击溃六十八师团倒是胜算颇大可石牌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嘛?

    正当程家骥左右为难间一脸暖味的邱少言走了进来。

    “钧座战区长官部来电七十四军攻击宜都得手正向宜昌前进。”

    凭心而论雌伏多时地七十四军的悍然出击对会战全局无疑是个天大好消息。可对于鄂中战场却似乎并非如此反倒会起到促使这十万日军尽早回师的作用。换言之若是到了那时四十八集团军还不能反客为主那一切前功尽弃不说还动辄就有被日军重创之虞……

    在凝神尽气的沉思片刻后程家骥骤然暴了:“给新二十军报让他们在两天以内就是用牙齿咬也得把武昌给我咬下来!通令担负阻击的各师从此时起没有我的命令每一个阵地都要给我守到人死绝了!”

    程家骥下个命令容易可文颂远、钱绅执行进来就难了。

    这倒不是因为武昌如何的固若金汤。这里的古城墙早十几年前被拆了个精光。日本人占领武汉后恪于战局的吃紧虽也曾宣称要重整三镇的城墙。可因诸多方面原因(主要是汉奸窜通日方监理人员贪污了工程款。)几年下来只是在武昌勉强建了一道高厚都只能算是土围子级别的城墙。至于汉阳、汉口更是只象征性的挖了一条三米深、两多宽的壕沟。事实上在攻打武昌的战斗开始后不到一个小时人强马壮的新二十军就从几个方向同时冲入了武昌城。

    日军的兵力太多打不动?也不是!自宜昌、宜宾两地调来的日军虽说正源源不断从汉口渡过长江南来可也远没有达到能真正影响到战场上的力量对比的程度。

    新二十军在巷战中的进展缓慢。只缘于丧尽天良(对这种说法自横山勇中将以下的日军官兵们是嗤之以鼻的他们自认从来就没心肝那里来的什么天良啊!)日本人用上了最一招“纵火”!说实说单是那一片接一片的在大火中挣扎的城区还难不住钱绅以他冷峻得近于残酷的性情多半是会应上一手你烧我也烧干脆把武昌城区统统烧成平地的。可难就难上城里还有大量的中国老百姓总不能看着他们一家、一家的被日军活活烧死吧!既然没那么硬的心肠你就得时不时的停下来灭火救人你就得在城里慢慢的爬!

    “老钱你来看看这电报限我们两天内攻下武昌程老大可是真急了!”一脸悸然的文颂远一边说一边把电文给递到了眉头都快挤成一团的钱绅的手边上。

    “情势肯定有了新的变化而且还是生死攸关的变化。要不然以钧座的性格宁愿从咱们手上抽些部队过去也不会在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后还把时限定得这么紧迫的。”钱绅连看都没看电文就一语道破了天机。

    “那你的意思是程老大在暗示我们让部队把占地盘摆在第一位别的就只好放在第二位了?”从文颂远交织着沉痛与不以为然的语气中可以看出他是坚决反对这样做的。要知道这一缓一急下来可就是上万条人

    “陷在火里的都是你、我、钧座的骨肉同胞谁都没有这样想过更不会有人去这样做!”久违了多年的心潮澎湃让钱绅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

    “那老钱你现在怎么办?”对文颂远的反问钱绅的回答如此的没有底气:“我没办法!时下我们能做的只能是日夜不停的攻击、攻击、再攻击!”

    与此同时话是说得死硬可心中对终究能不能在两天之后拿下武昌也是殊无把握而只是最后一搏的程家骥召来了名义上还是新二十军的副军长可实际主管着集团军后勤事务的高士英。

    “效民兄你今晚就出吧!”让程家骥这句话说得一头雾水的高士英呀然问道:“钧座不知让卑职何往?”

    “我让马三宝带警卫团的两个营护送你和车队沿新二十军北上的道路回监利。”程家骥这回虽还是没把事情给点透了。可精明练达如高士英都却已心下透亮了这是要预先在这条路线上设立多个供应兵站以便于从武汉撤军时部队能够后顾无忧了。否则单是差他走一趟又何必要两个营的卫队保护又怎么会让他带上一支车队呢!

    深知大军退兵时最易在后勤补给上出乱子的高士英昂然答道:“钧座放心效民此去定当竭尽全力!”

    “多带些物资!多设上几个点!”在送高士英出门时程家骥小声叮嘱道。他之所以有这一番做作也是迫不得以。当此前线将士都在浴血苦战之际无论如何这个退字是不能从他这个三军之帅的嘴里吐出来的。

    等程家骥送高士英回来突然感觉到了脸上陡然一凉他伸手一摸是水!

    老天保佑!祖宗显灵!下雨了!而且这蒙蒙细雨很快展成了倾盆暴雨!

    这雨在让新二十军全体官兵欢声雷动的同时也浇灭了日军守住武昌的最后一丝希望。那一刻就是失散多年的妻女重聚也没有落泪的钱绅喜极而泣!文颂远更是鸣枪狂呼谢苍天!

    二十八日上午九时义名城武昌回到中国人的手中。此地日军守军仓皇北渡退据汉

    中**队攻下武昌后自忖无力与整个四十八集团相抗的日军六十八师团立时向蒲圻方向退却。而这场名副其实的及时雨,胜利雨直下到了二十八日深夜方才渐渐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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