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家xiǎo旅店已是凌晨的事了,风平却丝毫无睡意,连正虽也不敢完全确定她们就在附近,但毕竟有了些线索,给了他希望。[燃^文^书库][]c

    连正与他同住一间屋,在另一床上见他辗转反侧,笑道:“莫心急,如何接近舒大师,还需你仔细筹划呢。”

    风平索性坐了起来,diǎn燃支烟后,血淋淋地道:“她叫林秀,巧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哥哥就是摧残她的大风!筹划什么,直接打上门去,先奸后杀。。。”

    连正不等他説完就慌忙爬了起来,苦笑道:“你、你千万别存这种心思,她在此地德高望重,经常为达官贵人治病,甚至连他们的正副总理亦待她为上宾,切不可造次。”

    风平仍不以为然道:“我不管她是人还是妖,只要她敢对我的家人不利,老子就让她后悔不止八辈子。”

    “我的祖宗啊!我们已经四面楚歌了,实不易再招强敌。这事你不能由着性子来,还是由我来安排吧。”连正很认真。

    风平转问道:“她就在附近居住?”

    连正diǎn头,答道:“那边森林的边上有一处大宅,就是她的住所之一。但我不敢保证她一定会住在那,因为她在此地有很多宅院。”

    “狡兔三窟,这样的岂会是善良百姓!”风平冷笑连连。

    连正认可他的説法,道:“她的确不是一个寻常百姓,而且可能是一个不甘寂寞的野心家,借传养生之术为名散播教义,网罗了很多信徒供其驱使。”

    “邪教?”风平失声。

    复叹道:“史上历代君王无不对其下重手,不言男教徒掀起的滔天巨浪,明教陈硕真、白莲教的唐赛儿两女将,折腾的可不算xiǎo啊!这个姓舒的不怕被当地政府连窝端了?”

    连正缓缓地叙述道:“新加坡提倡宗教与族群之间的互相容忍和包容精神,实行宗教自由政策,佛、道、基督、伊斯兰、印度教等,都能和睦相处。据调查,当中有宗教信仰的新加坡人占了人口的百分八十还多,确实称得上多宗教融汇的大熔炉。而且他们的宗教很有特diǎn,道观里还有僧尼的塑像,所以不能按常理度之。”

    稍顿复接着道:“舒林秀的‘识香教’走精英路线,信徒非富皆贵,而且目前的教义上又无颠覆当地政府的规划,自然不会引来无端的打压。”

    “困了,先睡觉,等养足精神后再杀上门去。”风平打哈哈。

    他倒是能蒙头就睡,但连正却因他的态度难以成眠,患得患失间,忽然心中一动,想舒林秀再神通广大,毕竟还是个女人,而这xiǎo子就是那些自视甚高的女人的大克星!

    下午两diǎn多风平仍无起床的意思,连正匆匆从外回来,脸有郁色。

    “怎么啦?”风平边下床洗漱边问。

    “等你收拾好了再説。”连正声音很淡。

    几分钟后风平一回来就看见床头柜上多了一大张公告,而上面有两个人的印刷照,不是他俩还是谁?

    连正苦笑道:“昨夜你杀了一个,又在湖里淹死了一个,而其它两个虽被救了上来,但似也受了重伤。是以他们很震怒,压迫新加坡警方印发了好几百张通缉令,贴在各个主要路口。”

    风平呵呵一笑,自嘲道:“老子流年不利,这样的事被人弄几回了,倒也习惯成自然!”

    连正道:“其实也无所谓,新加坡的警方只是例行公事罢了,他们不敢动真格的大搜捕。我只担心你的真实身份恐将不保,对方可谓知己知彼了。”

    “不怕,老子本就不是闺中大姑娘,怕什么呢。”风平不以为然。

    连正似也想开了,道:“也是,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还怕他们知道什么!”

    风平沉吟会,道:“以我之见还是想办法先让你把东西带回国。。。”

    连正不等他説完,即道:“此类的话再也休提,你我谁也不会抛下谁的。”

    与此同时,在距此不远处的一所别墅里,两个美丽出众的成熟女人亦正在办公室里看同样一份通缉令。

    老板椅上的那个四旬左右,近一米八的高度、一百七八十斤的体重却丝毫未见身材变形,反倒是肤若凝脂,雍容华贵,而且面若桃花,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她指着风平的头像问另一人:“师妹,这xiǎo伙就是风平?”

    师妹即是唐静,此时眼中竟有些水意,diǎn头道:“不错,正是四年多杳无音信的风平,没想到他竟飘洋过海的寻来了。”

    舒林秀微笑,道:“怕不是你想的那样,据他们探听到的消息,人家这次是为国效力,不仅让美国中情局的特工们灰头土脸,而且还亲手弄死两个他们军队的骄子海军陆战队的队员。”

    唐静根本不关心这些,道:“师姐,让他们夫妻团聚吧,他这人只能当朋友待之而不可算计。。。”

    舒林秀不让她説下去,微笑道:“当然,我只想和他合作,岂会与他为敌,你不要多虑了。”

    唐静闻言皱起眉头,道:“xiǎo妹不得不提醒师姐,他的独门功法遇劫而更上一层楼,这几年间不知到了何种惊人的境界。。。”

    “你回去吧,xiǎo静茹该闹了。”舒林秀根本无意听逆耳的话语,四十不惑,已决定了的事岂能因别人的三言两语而改变。

    唐静暗叹一声,遂不再劝,心事重重地走了出来。

    霍克利尔终于发过来消息了,布鲁诺他们三人看着这张传真都皱起了眉头,“他怪不得这么历害!”詹姆斯首先感叹。

    泰尔更是动容,道:“四年前就几乎全歼灭了日本最神秘的忍者长谷川藏一脉,这个叫风平的太恐怖了!”

    詹姆斯又自言自语地问:“不会弄错了吧?”

    布鲁诺用肯定的语气道:“这是霍克利尔使用了所有的信息网diǎn,而且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的有关他的讯息,不会错的。你们看这上面的照片,与最近的并无多大变化,尤其是他嘴角惯有的笑意中所透露出来的傲睨万物似的自信,绝非其它人能模仿得了的。”

    泰尔diǎn头,道:“资料上显示他们公安部确曾下过一份寻人启示,説他是国安局的侦察员,而从日本传过来的一切迹象也证实了这个信息的准确性。”

    见他俩面有忧愁,布鲁诺忙为他们打气道:“他们的《孙子兵法》上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已刨出他的根底,而他们却不知我们的王牌。只等那两个连机枪也打不死的强悍人物一到,就是他们的末日了。”

    言罢就要得意大笑,但嘴刚咧开,一阵锥心的疼痛就迫使他捂脸蹲了下去,动作滑稽至极。

    詹姆斯讨好似地説道:“您放心,等捉住了那家伙,就把他的满嘴牙都拔下来,”

    布鲁诺哪敢应声,风平那一家伙给的太有力了!

    “但是,如何找到他两个呢?”泰尔提出了疑问。

    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的布鲁诺,仍心有余悸地托着腮帮子答道:“我已让新加坡警方逮捕了那个出租车司机,应该快有消息了。”

    詹姆斯diǎn头,道:“对,应当如此。”

    风平决定登门拜访,连正见难以改变他的主意,只好同去。

    偌大的院子仅有几处低层建筑,几乎都被奇花异树包围,阵阵幽香扑鼻而来,风平与连正相对苦笑,识香教?进门就薰晕了,不识也不行啊!

    在大客厅里接待他们的是一名叫舒婉的苗条靓丽姑娘,听完他们的来意后,歉然地道:“不巧的很,我姑母去马来西亚了,让两位白跑一趟。”

    风平似未感意外,直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舒婉摇头,道:“再次抱歉,她在整个东南亚都有名望,不是被这请去授课就是被那聘约,着实很难确定归期。”

    言此一停顿,边想边道:“这样吧,两位可将联系方式和地址留下,算是已经预约,等我姑母回来后,即刻通知你们。”

    话説到这份上,风平亦不好意思再坐等下去,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烦请姑娘转告令姑妈,我是个急性子人,不耐久等。”説完就走。

    舒婉送客,至大门外再次説对不起。

    风平一笑,道:“你很懂得礼貌,不过,恐过不了两天对不起这三个字,就得反过来由我説了。”

    “啥意思?为什么?”舒婉不解。

    风平附其耳道:“哥哥我因思念妻女而忧虑成疾,患上了精神狂燥症,最见不得美好的东西,总想搞diǎn破坏啥的。你猜猜这个大院子被浇上汽油后,能烧上多少天?”説完大笑而去。

    舒婉的xiǎo脸即刻变色,但还未等她发作,连正已神秘地对她道:“舒xiǎo姐别生气,这xiǎo子真疯了,就是人们常説的神经蛋,你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言罢匆匆追赶“神经蛋”去了。

    “吓、吓谁、呢?呸,混、混蛋!”舒婉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跺着脚大骂。

    及回来对姑母説了这事,一旁的唐静即道:“你们最好不要认为他是在信口开河,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所想所做都是天马行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啥坏事都干得出来的。”

    舒林秀微笑,先让侄女离开,后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你不仅被他征服了身体,而且还被他彻彻底底征服了内心思想,所以对他的看法已不能那么客观公正了。”

    唐静脸红不语,暗思师姐説的不无道理,自己太着相了!

    舒林秀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平淡神色却极其严肃地缓缓道:“事关整个大计,我希望师妹不要凭感情用事,至少不经我允许不能私下与他见面,更不能把那韩亭母女、梁心怡的消息通报给他。”

    唐静知师姐的禀性,即diǎn头道:“您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舒林秀沉吟着道:“你现在就去海边‘观海园’,告诉那里的手下,若有人在他们面前走露了消息,一律杖毙,决不轻饶。”

    唐静怔后暗自皱眉,想现在的通讯工具这么发达,何劳她去传话?怕是人家有意説给自己听的!

    观海园占地面积和森林边上的“百卉苑”差不了多少,不下五亩,这在人广地少的新加坡殊为难得。而位置其实就在西海边,距风平、连正曾经租住的房子不超一公里远,但他们哪能想到这一层!

    唐静领着三岁多diǎn,粉妆玉琢似的脸上有着一双灵动大眼睛的女儿xiǎo静茹开车来到。

    xiǎo静茹一下车就边跑边喊:“亭姨、xiǎo姨、仪婷姐,我来啦。”

    “我的xiǎo千金,你慢diǎn!”唐静苦笑,xiǎo静茹从xiǎo好动,简直不象个xiǎo女孩。

    观海园与百卉苑的格局大为不同,除中间的主楼外,四周皆是xiǎo型别墅式的带院xiǎo阁楼。此时东边一排靠大门处的一个院子里,闻声走出两大一xiǎo三个女人迎了过来,正是韩亭、梁心怡,及韩亭的女儿、端庄文静的风仪婷。

    梁心怡把xiǎo静茹抱了起来,笑问:“这些天又让妈妈打屁屁了没有?”

    xiǎo静茹立刻带着哭腔告状:“昨天只因为晚睡了一xiǎo会,就被她打了两下。”她很委屈。

    “你听话就不挨打了。”xiǎo仪婷有模有样的劝慰。

    唐静失笑,对女儿道:“你看看你仪婷姐,才比你大两天,却象大你两岁般的文静乖巧。人家也很认真学习,能背许多首古诗词了,哪象你整天翻箱倒柜地,一会也不闲着!”

    梁心怡微笑,道:“仪婷仿她妈,xiǎo静茹仿谁的性格,可问她爸去。”

    “xiǎo姨,我爸是谁?为什么没见过他呀?他什么时候来看我啊?”静茹稚嫩地连续发问。

    韩、梁两女相对苦笑,唐静却是皱起眉头,神色大不自然,立被梁心怡看在眼里。

    待在客厅里坐下后,韩亭沉吟着道:“听説昨夜在老街那边出了人命案,死的是一个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他们还劫下别人的车追赶行凶者,而行凶者据説是两个来自咱国家的人,静姐听説了没有?”

    唐静心里一紧,忙道:“新加坡虽然是亚洲犯罪率最少的国家,但亦不是真的王道乐土,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呀,亭妹不必大惊xiǎo怪。”

    “哦,真的吗?”梁心怡冷笑。

    唐静暗里大急,两女皆智慧,怕已起了疑心,但师姐言犹在耳,而她们的佣人任嫂,又是舒林秀的眼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