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亦没让她説下去,心平气和地道:“这个话题再也休提,我的人生观早已形成,决不因某人某事而去改变。”

    冷哼一声,阿霞鄙夷道:“你就是一扶不起来的阿斗,哪有不思上进的人!”她就是对豪放不羁类型的他不感兴趣的众多美女之一。

    风平失笑,回讥道:“莫非你认为只有成为公众人物才算事业成功?你错了。物竟天择适者生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信把你的观diǎn在你们港督或黑道大哥面前説説试试?不封杀你才怪呢。xiǎo样!”

    “他们也是公众人物。”阿霞强辩。

    又自豪地反问他道:“刚才你没见那么多影视迷争先恐后地看我们吗?而世界上的各大公司有哪一个不是靠明星替他们做广告宣传才得以家喻户晓的?

    言此一顿,又鄙薄道:“也就是你这样的xiǎo土财主才狂妄自大,真是坐井观天之辈。”他的无视激起了她的怒火,连珠炮似的轰了过来。

    风平是谁?也许是这世界上脸皮最厚的男人之一,即微笑道:“哗众取宠、妖媚惑众者从来都是洋洋得意,因为确实有那些浅薄的人为他们捧场,而让他们自我陶醉到更不知天高地厚。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凭此献媚于大众,让人评头论足,岂是智者所为?”

    阿琳见同伴词穷,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叫强词夺理,不敢面对大众的多是对自己不自信。。。”

    “你插什么嘴?你们自认为能颠倒一切众生?毫不客气地讲,很多相貌气质俱佳的美女根本不愿入这行。”风平对她不咋客气。

    “噢。”阿琳不仅不气,反而微笑道:“我不否认一些大家闺秀自持身份不屑入行,但毕竟不代表绝大多数。要不,你给大家领一个过来看看?”

    风平一笑,道:“这样的美女当然不在少数,本人的未婚妻便是一个,只可惜她不愿抛头露面。”

    房高士不甘寂寞地接口对大家道:“不错,你们没见过风平的未婚妻,那绝对称得上大美女,不逊于诸位。而且我问过了,她表示坚决不涉足娱乐界。”

    徐公子亦diǎn头,道:“我亦听説风老板的女朋友乃万中无一的大美女,可惜无缘相见。”

    “那太可惜了!”阿琳轻叹。

    风平不再接她的茬,谑笑着对徐文涛道:“见了能怎样?我还怕她被你这xiǎo白脸挂跑不成!”

    “你也是有身份的人,怎就信口开河污辱人。”徐公子大是不悦。

    “欠扁!”阿青笑捶了风平一下,不想被他捉住xiǎo手捏了下,戏道:“女侠不能轻意动手,会打伤人的!”

    “干什么?放手。”阿青脸红,要收手。但是一挣不脱,便用另一支手打起轻薄的胳膊,不料又被他拿住,遂成环抱之势。羞急之下阿青使力挣扎,但哪里动得分毫。

    耳听风平笑道:“我知你很暴力,然而电影归电影,现实归现实,不让你动你就动不了。咦,还敢动腿?”

    “怕了你啦!”阿青暗踩的腿又被挡住,遂告饶。

    阿琳则轻拍他的后背,嗔道:“快松手,哪有当众调戏人的!”

    风平哈哈一笑,放开阿青,道:“粗俗不拘xiǎo节就是我的本性,与你们的生活圈格格不入,是以两行两道,互不干涉,只能做普普通通的朋友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均感无奈。张导举杯道:“不管怎么説,我们这次都没白来,风老弟用着我们时,尽可开口。”

    “好,这就説定了。来,共干一杯。”风平微笑。

    説话间赵晋夫妇来敬酒,轮到风平时,唐静笑道:“平哥儿是人中之龙,得换大杯。。。”

    风平气苦,粗鄙的日了声,道:“只要你不怕你那口子吃醋,咱喝交杯酒都可。”

    “看不出你还是个花间班头,年纪轻轻的就油腔滑调,长大了还了得!”赵晋无奈地叹息。

    风平“哼”了声,当众揭不止一个人的老底道:“你们早收了某个阴人的好处,把哥哥打听个一清二楚了,还装什么蒜?”

    赵晋还好些,徐文涛可就挂不住了,脸红得象耳刮子抽得似的,只能以干咳来掩饰尴尬。

    风平压根就不去看他,微笑着挑衅赵晋道:“枉你赵公子消息灵通,可就是打听不出来哥哥的底细,干着急吧?”

    “别急,早晚把你的底刨出来。”唐静接过话来,信心满满。

    “那对你们没一diǎn好处。”风平脸沉下去。

    唐静暗惊于他慑人的威势,便也不再就这个话题纠缠,便转与其它人交谈了会后,告辞离去。

    而张导似不死心,对风平道:“风兄弟有无兴趣到香港玩几天?老哥我定陪你游遍著名景diǎn。”

    “这主意不错,等这里的琐事有个眉目,定去叨扰。另外我与一正在香港发展的朋友有约,不去也不行啊。”

    他想起了方明达,久不闻消息,不知他还活着没有?

    “那就説定了。”张导很高兴,遂与他交换了联系方式,阿琳、阿青和徐文涛、房高士亦如此。

    待酒宴结束,和众人道别,风平本想搭出租车回店,徐文涛却坚持开车相送。

    途中,风平道:“我知你xiǎo子想打那匕首的主意,自问能成吗?”

    徐公子不屑地道:“你这是以xiǎo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只想和你做朋友而已。”

    “是吗?”风平表示怀疑,一路上也很少搭他的腔。

    而当车到地方,徐文涛向他努努嘴,提醒他道:“你也有失算的时候,警察又找上门来了。”

    风平定睛一看,可不是嘛,两个公安此时正站在店门口呢!

    徐文涛微笑问道:“要不要我帮忙,替你打发他们走?不然真到了局子里,可由不得你了,几电棒戳得,什么都招了。”

    风平没应声,直推开车门而出,临事怯懦岂是他的作风?

    “梁心怡哪去了?她犯法打伤了人,我们要拘捕她。”两名公安之一直问看似老板模样的风平。

    风平答曰:“走啦,被我开除后,去香港找亲戚去了,你们到那抓人去吧。”

    两个民警很无奈,刚才他们已搜查了整个楼层,均未发现嫌疑人,只好道:“她已有案底,希望你劝其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年纪轻轻的,背个嫌疑犯的罪名,能好吗?”

    风平“哼”了一声,懒得开口。

    待两个公安人员走后,徐文涛跟到店里,对风平道:“事情最终都得解决啊,我是真心想帮你的,你别总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风平微笑,道:“你以为我拿丁强没办法吗?不妨告诉你説,我只须一个电话,就能让他在大牢里过下半生。现在只是不愿亮出底牌而已。”

    “我信你有这个能力。”

    徐文涛diǎn头,又道:“不然也不会那样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风平摇头,道:“你错了,是他们做贼心虚而不敢正大光明的按正规手续办事,这就给了别人反制他们的机会。”

    徐文涛苦笑,道:“话説回来,没有强大的背景撑腰,谁敢斗公检法!”

    风平默然,人家説的是大实话,尽管他心里始终认为对方阴险,但此时不宜再树强敌同时亦想大户人家出身不是他自己的错,为什么不可以成为他的朋友呢?

    徐公子走后,风平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连正的电话,开口即问:“你爷俩唬弄人的是不是?到现在还没办成那个啥证吗?”

    连正答道:“你以为很容易么?单是审批程序就非月余的事。好在有叶局长亲自过问,据説已经调查完毕,十天之内便有人通知你来北京面试。”

    “还去北京?”

    风平疑惑,复苦笑道:“只怕去不了了。”

    “怎么,又惹事了?”连正的在电话那头笑问。

    风平遂把近况简单的説了一遍,最后叹道:“树欲静而风不止!”

    连正笑道:“还有一句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从不懂低调做人,飞扬跋扈作风不使人嫉妒才怪呢。”

    一顿复沉吟着道:“若只是这些,倒非什么大事,我一会就给我二叔打个电话,让他帮你在那里的纪检委何书记那里説句话即可。”

    风平醒悟,好象听连正説过其二叔和大哥都在这里干大生意什么的。

    转而道:“跟你爹説,我不要那什么证了,要我去北京,没门。”

    “你説不要就不要了!”连正哭笑不得,随在电话里斥责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风平谑笑道:“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费diǎn时间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个目无尊长的xiǎo辈。xiǎo正啊,听説你媳妇不让你上床,是真的吗?。。。。。。”

    遂在电话里嘻笑谩骂,直至连正受不了而挂了线。风平得意大笑一阵,随之心情亦大好起来。

    话説徐文涛回到另一个家,憋着一肚子气的谷娇娇迎上,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徐公子不耐的打断她,道:“现在他势头正劲,连赵晋夫妇都对他忍让三分,实不宜硬碰硬。寒峰不是也説了他有国安局的背景吗,理当徐图之。”

    见谷家兄妹情绪低落,徐公子阴阴一笑,又道:“要彻底整垮一个人,需在精神和*两方面下手,使他从此无骄傲的本钱才够刺激,你们急什么?”

    谷娇娇始转忧为喜,对徐公子的能耐,她一向深信不疑。

    徐文涛确实是有打算的,临近而立之年仍未脱父亲的羽翼保护之下,且徐宏达不咋信任于他,根本不让他这个嫡长子介入集团的核心,而让传统意义上的庶子挑大梁(后文自有详述),每念此他就沮丧不已。

    一心要独树一帜发展自己的事业,然而好事多磨,连干了几个ding目皆是亏损,更换来父亲的冷嘲热讽。这时风平及其红火之极的珠宝店的出现让他顿生灵感,若自己亦能拥有这样一家日进斗金的店铺,父亲定会对他刮目相看,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而对于风平其人,他心里多是嫉妒和不屑,一粗鄙无礼的xiǎo子凭什么就能大获成功,与他们这些富贵子弟称兄道弟?一定要让他有自知之明而退出本市的商界。

    自认天之娇子的徐公子从来不以粗野的方式行事,他要用谋略获取成功,于是一个自己称之为计策,外人则看作是阴谋的构思,已渐渐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轮廓来。

    沉思许久,他拨通了丁强的号,自负甚高的他要综合各种势力,打风平个措手不及,从而达到目的。

    丁强不敢怠慢,一放下电话即驱车赶了过来,徐家是他的最大靠山。

    而当到了地方听是这事时,丁强斟酌着字句把事情説了个大概,最后叹道:“市局领导刚给我打过电话,怪不得这xiǎo子有恃无恐,连警察都敢打,原来有连国平作他的后盾。而这连国平据説是北京一大人物的弟弟,市里甚至省里的领导无不给他面子,让我不敢再继续下去了!”

    闻説,徐文涛心里亦是一凉,他当然听説过连家典当行的老板连国平是谁,那可是自己的父亲都想极力巴结的人物。

    沉吟片刻后,他道:“既然市里有人替他撑腰,以公安压人的事你就别再做了,但仍可让你的马子继续以民事诉讼的方法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见丁强茫然不解,徐文涛微笑,道:“不为别的,我想开一家在深圳最大的珠宝店,而首先要做的,便是把这xiǎo子挤出深圳去。”

    丁强虽有些可惜难以得到人家的财产,但哪敢违背徐家人的意思?忙附首听命。。。。。。

    接下来的几天风波不起,得到连正他二叔电话里的保证后,风平把梁心怡也接回店中,对上班营业一道,他真没那个耐性。

    在风平的帮助下田放恢复的很不错,除了右腿还有diǎn不利索外,语言功能大致恢复完好,但风平要求田齐一定得瞒住潘丽,否则则拿他是问。他隐约觉得他们不会就此收手,不知又搞什么阴谋诡计呢。

    而田齐自看清潘丽的真面目后,好象要跟她一刀两断似的任凭她派人来叫两次也不往潘家去了,但风平从他犹豫的眼神里看出他的不舍,能就此了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