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枭的质问,木婉清没有说话,而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姓祝的老头儿,你给我滚出来!”

    话音落下,一个须发苍然的老者颤声道:“你说什么?!”

    木婉清道:“你快滚出去,我今天不想杀你。”

    那老者长剑一挺,喝道:“你胡说什么?”声音有些发颤,也不知是出于害怕,还是出于愤怒。

    木婉清冷声道:“你又不是那姓王的恶婆娘手下,只不过给这两个老太婆拉来瞎凑热闹。一路上,你对我还算客气,那些老家伙老是想揭我面纱,你倒不断劝阻。哼,还算不该死,这就滚出去吧!”

    那老者听了,面如灰土,手中长剑的剑尖也慢慢垂了下来。

    “哼!对自家婢女怎不见有如此仁心。”叶枭嘲讽道。

    木婉清横了他一眼,却也没有回嘴。

    而此时那祝姓老者脸色一阵犹豫、一阵恐惧,突然当啷一声,长剑落地,双手掩面,却是当真奔了出去。然而,他才刚到门口,一柄短剑疾飞过去,直中他后心。老者当即摔倒在地,在地上爬了丈许,这才死去。

    叶枭见状,扭头望去,杀老者之人却正是瑞婆婆,此时瑞婆婆也已经站起来,铁杖持在手中。

    这些人果然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居然连自己人都杀的如此干脆利落!叶枭心下对这些人更加厌恶了。

    而此时厅内所有人也都已经拔出兵刃,在瑞婆婆地带领下缓缓围向叶枭和木婉清,至于那平婆婆此时也在两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满是皱纹的脸已经是极尽扭曲,加之那满嘴鲜血就宛如一个恶鬼一般。

    “杀!”瑞婆婆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登时所有人兵刃皆望叶枭和木婉清身上招呼,叶枭当即施展开凌波微步在人群中穿梭,可惜是在乱战,否则的话,还能够以北冥神功来吸内力,而今只能够以其他武功对敌。

    “砰!”

    瑞婆婆武功是所有王家中最高的,此时她躲在众人身后,突然给叶枭来个偷袭,顿时一杖打在叶枭后背。

    “噗!”

    叶枭一口鲜血喷出,这一下着实不轻。而也是这么一下,让原本就内伤未愈的叶枭,再度内伤发作。顿时因为内力运行不畅,连凌波微步都有所影响,如此一来,被众人围攻的叶枭开始手忙脚乱起来,而且又没有兵刃护身,紧紧凭借一双肉掌,很快就被割了几刀,疼的他不断倒吸凉气。

    正当此时,已经杀了数人的木婉清右手突然一挥,两根彩带飞出,而目标却是被围攻中的叶枭。

    毫无防备的叶枭顿时被两根彩带缚住双手双脚,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不禁一呆,显然木婉清突然出手攻击叶枭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而在他们惊愕之际,木婉清左手连扬。只听咕咚、砰砰之声连响,数人摔倒在地,继而又是一阵刀剑光芒,大厅内的灯烛陡然熄灭。

    在灯烛熄灭的瞬间,摔倒在地的叶枭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人提在空中。

    而此时四下里吆喝纷纷响起:“莫让贱人跑了!”“留神她毒箭!”“放飞刀!放飞刀!”紧接着,叮叮当当声音乱想。

    不多时,叶枭感觉身体又被人一扬,接着便被扔在马背之上。只觉得自己后颈靠在一个人身上,鼻中闻到阵阵幽香。继而只听一声娇喝,“驾!”

    蹄声得得,既轻且稳,不多时追杀声便渐行渐远。又奔行了一会儿,喧叫声已然是丝毫不闻。而叶枭内伤再度发作,这一次又是被瑞婆婆杖击,更是严重,加上在马背上颠簸,又吐了两口鲜血。

    这个时候叶枭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显然是木婉清救了自己。适才被瑞婆婆杖击之后,内伤发作,若再过一会儿,恐怕就要被乱刀分尸了。

    叶枭也是恩怨分明,虽说之前因为见到那婢女惨死,而怒对木婉清,但如今对方毕竟救了自己,所以便准备开口相谢。

    然而正当他开口之际,木婉清冷冷地声音便响起:“小子,你不是很有能耐吗?不是扬言说所有人都该死么?怎么现如今这幅德行。”言语中不尽讽刺。

    刚刚要说出的谢语,顿时就被这冷嘲热讽给按了回去。

    “哼!你若是有能耐也不至于让自家婢女惨死面前,更不至于夹着尾巴逃走!”叶枭反唇相讥。

    “哼!”只听一声冷哼,继而叶枭就感觉身子一扬,砰的一声,摔到地上,接着就被马横拖出去。

    木婉清口中低喝,命马儿放慢脚步,然后道:“道歉!”

    叶枭此时也被激起怒意,怒道:“道歉?!大丈夫头磕破血可流,就是不懂得什么叫做道歉!”

    “哼!还嘴硬!”木婉清冷哼道,接着让马儿跑快了一点,顿时叶枭身体被摩擦地生疼,甚至衣服已经开始被磨破。

    然而纵使这样,叶枭已然咬紧牙关,忍着不让自己痛呼出来。

    突然,叶枭只觉得身子一轻,已经是被提上马背,木婉清冷冷道:“道不道歉?”

    叶枭冷冷地撇了她一眼,道:“做梦!”

    木婉清哼了一声,再次将他抛到地上拖行。同时,口中继续道:“现在不止是道歉那么简单了,来叫一声姑奶奶我错了,我就放过你!”

    叶枭怒道:“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姑奶奶吗?”

    “你……”木婉清再次让马儿加速,顿时叶枭只感觉全身火辣辣地疼。

    终于叶枭忍不住了,怒道:“你给我放手,若是再不放手,休怪我骂人难听了!”

    然而,木婉清却说道:“你有胆子便骂吧,我这一生中,给人骂的还不够么?就算是再难听的都听过了,还少了你一个吗?”

    叶枭闻言,却是听出了她这句话中含有的凄苦之意,不禁想起原著中木婉清的身世来,其母亲与段正淳生下她,而段正淳很快便抛弃了她们母女离去,如此一来其母亲自是因爱生恨,虽然不知道她的童年是怎么过的,但是从现在她这个样子可以看出她的童年恐怕完全不同于她人。

    如此想来,叶枭心中一软,原本想要骂出的话也再难开口。

    木婉清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声响,忍不住道:“哼!料你也不敢骂!”

    叶枭道:“我听你说得可怜,不忍心骂你,难道还会怕你不成?!”

    木婉清一声呼哨,催马快行,马儿登时放开疾驰,这一下叶枭可就苦了,全身上下几乎都已经被划破。

    “你道不道歉?!”木婉清大声道。

    “休想!”

    “好!你嘴硬是吧!我会让你后悔的!”

    “若说后悔,我还真是后悔了,后悔不该再折返回来,后悔不该……”然而还不待叶枭说完,就一头撞在了路边的石头上,当即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