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鬼界中,赤魃皇与邓坤相对而坐,邓坤身后,站着红孩儿,全身一无异状,伤势似已痊愈。赤魃皇伸手替邓坤倒了一杯茶,道:“你还真下了这个狠心,用这个法子保住你孩儿性命。如此一来,他永世都是这个模样,不能长大成人了。”

    邓坤苦笑道:“我岂不知?但除去这个方法,还有别法可救得乎?”试探着问道:“我孩儿日后……不会要以血为食罢?”其实他刚才已然察看过,红孩儿心跳脉搏俱全,果然没有变成僵尸,只不过这个问题是他最心忧之事,还是忍不住向赤魃皇一再求证。

    赤魃皇一愕,哈哈大笑道:“我道是何事?你多虑了。你孩儿除了面貌不变之外,其余皆与常人无异。”低声嘀咕道:“其实他真正做了尸族也没什么不好,他体内尸血源自于我尸祖之身,按辈分论,也就仅次于我而已,要是真是我族中人,我让他管理天下尸族又如何?”眼望邓坤,打趣道:“怎样?你若舍得,我便咬杀你孩儿,尽吸其血,将他变成尸族,也不过举手之劳。只看你肯不肯了!”

    邓坤闻言大汗,心道我当然不肯,不过听见赤魃皇确认红孩儿未成尸族,也松了一口气,还不放心,继续问了几个蠢问题,例如怕不怕日头阳光,怕不怕银器,最后连怕不怕大蒜之类的问题都问了——红孩儿是他亲儿,岂能不关心?

    赤魃皇哭笑不得,心道你是哪里来的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怪问题啊,挠了挠头,道:“你也得了我尸祖之血,你怕不怕日头?怕不怕大蒜?我倒不懂,为何不怕姜葱,只怕大蒜?”

    邓坤脸皮一窘,连忙岔开话题,对赤魃皇谢道:“这次之事,多谢赤魃大哥援手了。”

    赤魃皇一摆手道:“你莫谢我,他虽然毫不费力,得了与天同寿之体,但此后永葆童颜,再也不能娶妻生子,开枝散叶。我也不知这是救他还是害他。”

    邓坤叹道:“有得必有失,也是无可奈何。不说这个也罢。”他突然想到一事,他后世看西游原著时,也常常觉得奇怪,红孩儿明明出场时已有三百余岁,怎的还是孩童模样。他现在这般解释,也还说得过去,但那时没有邓坤穿越,也就没有杨戬被擒的事情,玉鼎赤精子将红孩儿打伤之事自然不会发生,那红孩儿的驻颜之谜又怎么解释。他越想越是糊涂,自忖便是想破脑袋也是无用,只好放下,又坐了一会儿,便带着红孩儿告辞,出了饿鬼界,回到金鳌岛去。

    自此,红孩儿算是得了不老不死之身。大出邓坤意料之外的是,红孩儿遭逢此大变之后,心性也变得沉稳了许多,晓得天下之大,能人无数,自己这点微末修为根本不算什么,也就收敛起来,虽然平日偶尔也做些调皮捣蛋之事,但已然不是原来那个不识进退的无知小童。

    他这变化,倒是让邓坤省心不少,当下加紧谋划起即将到来的取经一事来。

    其时是东汉三国时代,天下大乱,攻战不休,连年兵祸延绵,民不聊生,都盼望有救世主降临。可以让他们安居乐业。这一等,等了三百余年,其间五胡乱华,浩劫无数,后来虽有隋文帝杨坚一统中原,但隋朝之泽两世而斩,复又陷入纷乱中,诸侯割据,其中又以太原李渊、河北窦建德、洛阳王世充等人实力最大,最后李渊靠着次子李世民不世出的用兵之术,将群雄一个个扫平,天下一统的契机又露了曙光。

    太原城内天策府,是秦王李世民的府邸。这时候秦王一系的心腹大将都在两旁分坐,文有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武有秦叔宝、尉迟敬德、程咬金等,俱都是一脸肃容。那秦王李世民端坐主位,这个平日带领千军万马在尸山血海中冲杀面不改容的统帅,此时却是满脸愁容,似乎碰上了天大的难处。

    过了半晌,李世民幽幽道:“父皇杀了刘文静,恐怕是要对我下手了。诸位皆是国士,无须陪世民在此等死,便各散去罢。”

    长孙无忌闻言,起身道:“殿下不可灰心,事情还有转圜之机。我等当从长计议。”

    李世民颓然摇头道:“还得什么转圜?父皇偏袒大哥,为着使他传位无碍,必然要把我除去,即使全我性命,也定然要投闲置散,再也不会让我掌兵了。”

    尉迟敬德猛地怒道:“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

    李世民眼里登时闪过一丝厉芒,却又稍纵即逝,喝道:“敬德不可胡言!那个是我大哥,与我有手足之情,怎能如此?”顿了一顿,又道:“何况他也带有重兵,哪能轻易为人所乘?反误了自家性命,这等话语,再也无须提起!”

    突然庭院外面有人高声笑道:“事在紧急,犹豫不决,此乃取死之道也!秦王智名传扬天下,原来竟是如此迂腐?是我看走眼了!”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都是大惊,这天策府虽然不比皇宫大内,但也是守卫森严,绝不是随随便便能混进来的。适才他们在此密议,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门外,将他们所说的话都听去了,要是出来出去落在有心人耳里,这里谁也别想好过了。当下尉迟敬德一摆双鞭,秦叔宝抽出铁锏,跳出门外,喝道:“是哪一个在胡说?”后面几个人也纷纷跟了出来。

    只见一个比常人略高的身影,站在院中,穿着一身白衣,负手而立,见了凶神恶煞的敬德与秦叔宝,毫无惧色,笑吟吟的望着李世民,稽首道:“在下邓坤,见过秦王。”

    敬德性急,举起右手钢鞭指着邓坤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天策府?”

    邓坤笑道:“在下不是人。”

    听得此言,众人脸色又是一变,秦叔宝接口道:“一派胡言,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邓坤笑道:“也不是鬼,在下是妖。”说着身子轻轻一晃,现出原身来,一头奎牛站在原地,口吐人言道:“如此,各位可信了么?”

    仙佛妖魔之说,众人都是耳熟能详,但是此番才是真真切切的眼见为实,不由得都是惊悚,唯独李世民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脸色一变,不曾说话。敬德与秦叔宝几个终究是百战之将,虽然也有些惧意,却怕邓坤来伤李世民,大声喝道:“呔,无知妖邪,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来犯?留下命来!”一使双鞭,一使铁锏,双双攻来。

    邓坤摇头一笑,敬德和秦叔宝虽然是当世虎将,毕竟只是凡人,怎伤得了邓坤?连巫族的神通都未曾用上,只站着不动,任凭他二人劈头盖脸,打了十数下,全不当真,笑道:“秦王殿下,在下绝无恶意,可否叫两位将军住手?听我一言?”

    李世民手一摆,叫道:“停手!”敬德与秦叔宝得令退后,只觉双手震得发麻,相顾骇然,俱是心道:“他若要伤人,只怕集众人之力也阻不得。”

    李世民望着邓坤道:“先生何以教我?”

    邓坤笑道:“不敢,请问秦王对这天下,可有意乎?”

    李世民没来由的干咳一声,掩饰心中想法,迟疑道:“先生之意,世民不懂。”

    邓坤哈哈大笑,道:“殿下何必瞒我?”把手一招,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画面,众人都看得清楚,只见皇宫金碧辉煌的正殿之内,李世民身穿龙袍,端坐龙椅之上,意气风发,俯视着下面无数群臣跪拜,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见了这个画面,不由自主的眼睛放出精光来,口中却道:“先生的神通,世民佩服。不过先生的意思,世民仍是不解。”

    邓坤笑道:“有何不解之处?秦王殿下乃是真命天子,命中该坐九五至尊之位。”

    李世民闻言,眼中光芒更炽,道:“先生差了。大唐自有君主,又有太子。长幼有别,世民又怎敢觊觎九五之位?”

    邓坤笑道:“此乃天意。在下此来,就是要助殿下顺天应人,登?恚$譌3宝。”

    大唐武德九年六月三日,李世民密奏建成、元吉秽乱后宫,高祖省之愕然,报曰:‘明日当勘问,汝宜早参。六月四日,公谨与长孙无忌等九人伏于玄武门以俟变。建成、元吉行至临湖殿,觉变,即回马,将东归宫府。太宗随而呼之,元吉马上张弓,再三不彀。太宗乃射之,建成应弦而毙。尉迟敬德将七十骑继至,左右射元吉坠马。世民马逸入林下,为木枝所絓,坠不能起。元吉遽至,夺弓将扼之,敬德跃马叱之。元吉步欲趣武德殿,敬德追射,杀之。翊卫车骑将军冯翊冯立乃与副护军薛万彻、屈咥直府左车骑万年谢叔方帅东宫、齐府精兵二千驰趣玄武门。尉迟敬德持建成、元吉首示之,宫府兵遂溃,万彻与数十骑亡入终南山。史称玄武门之变是也。

    说了第一更在早上,不睡也要兑现。第二更就在深夜了。

    回答九天蓝狐道友,天道是要佛教大兴没错,这个到目前为止还没改变也没错,但是天道要的佛教大兴,是需要有过程,不是突然某天醒过来,大家就都信佛了。取经就是这个达成大兴的手段。天道允许佛教调动天下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完成取经,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取经完了之后,还是大兴不了呢?天道只是给一个机会,一个看上去几乎是没有可能失败的机会,但是能不能把握住,还是要看佛教自己。天道没有说过大兴吧,大兴吧,一次取经不成就再取一次,取到大兴为止。任何事情都有变数,正所谓遁去的一,就是如此。(不知道解释清楚了没有,肋骨自己都觉得在语无伦次,熬夜害死人哪)

    回答各位道友,肋骨本周只剩下八十个精华,所以不能每个都给了,现在开始,择优而给。万望海涵。

    好困啊,好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