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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念一股脑的将问题都问了出来。

    “师兄,我们为什么来这儿找公主?公主醒了?公主真的睡了12年吗?怎么有人能睡这么久?”

    司空贯摇摇头,没说什么,他是半路入的道,虽然入了几年的门,也成了门内的佼佼弟子,甚至是了一亩教楼教导一些师弟师妹,但他依然没有名号,也不曾去丝,想起老师说的话,司空贯看向小和尚,心里也是迷惘不已,细细的去想了想老师与自己说的那幕——

    前月左三间的师弟传老师的话,要当日夜前去老师念经的地方,然后他就去了,去的早了些,轻扣了老师的门,得了应答后便进了去。

    俯身作揖,说道:“老师,弟子来了”

    老和尚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拜的是座佛莲,就是一座空空的佛莲。

    “咚,咚,咚,咚”

    老和尚敲着木鱼,司空贯作着揖,一直到太阳要落下去。

    “你把不念带去泉客,带她去找六公主”

    司空贯想不通,问道:“弟子如何找到公主?”

    “参加这次的鲛城遗迹,顺势即可”

    “弟子明了”

    “咚,咚,咚,咚”

    司空贯附身再做一揖告辞退去。

    ...

    “师兄?师兄师兄?”不念见师兄不知想着什么都不回自己不免觉得有些闷气。

    闫炳制止了小师妹,将她领到另一边要给她讲故事,惹的不念一阵欢呼,又立即捂住嘴角,偷偷看了看师兄,见没什么异样,贼兮兮的坐到了闫炳师兄的身边。

    司空贯瞥了瞥坐在远处的两人,也不打断他两,将经文收起,又想了起来。

    五年前他15岁,便是青才榜第六,被称作帝国骄子,却败在了白马院的一位小和尚手里,这位小和尚就是不念,那时的他六阶已入,而小和尚却是连修道都不知,只是个不爱念经的顽皮和尚罢了。世人的口舌总是风云变测,在你破浪时成风,在你坠崖时成石。有人说他做戏,有人说他名不副实,也有人说他一身实力了得但不懂人情世故,他想了想,这倒是说的没错,他就是输给了人情世故。

    也是那年,他毅然入了佛院,渡他的就是不念,但最怕他的还是不念。

    没有多么繁缛复杂,也没有什么剃度,印象中的出家烫疤居然还是口口误传的,还分了他一亩教楼,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成了佛家弟子。唯一要求就是让他做讲经的公事,他一刚入了佛院的人连经书都没见过,哪里能当得起讲经的职务?结果忐忑了几日作了些佛前抱脚的事,直到开楼讲经,这才知道,主持送来的弟子只有一个,就是胜了自己的不念。

    整日整夜的背经文就为了开楼不至于太糗,哪知就来了个不念,还是胜了自己的不念,况且那是年岁又小,气盛的很,心想:不念不念,哼!既然主持把你分我这儿,我就天天让你念!——所以司空贯就成了不念一道过不去的坎。

    大概是不忿自己的严厉,再加上天性好动,有一次也不知哪个师弟外出给她捎了个打火的玩意儿,结果她将寺后院的斑竹给烧了一片,夜里还尿床,最后受罚的还是自己,洗完床单,还扫了一月的茅房。

    最顽劣的一次便是她偷偷跑出寺外认识了个老乞丐,不仅将楼里的钱财偷去厮混,还只换了个酒葫芦回来,灌的还是掺了水的普通麦酿,要不是她醉的找了根木杖找上门来要和自己拼命,自己都不知道这小秃子居然破了戒!

    结果那日主持正好找来要询问不念修经的进度,慌忙之下将不念藏起,可是酒味一时难消只好佯装醉酒,主持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勃然大怒。原以为要被逐出寺门,也不知为何,只是挨了罗汉堂一百八十僧一人一棍,然后就不了了之了,不过从那之后不念就乖巧了许多——因为自己整整一年多都只能趴着入睡,穿衣都是件痛苦的事,那时自己才17岁啊...

    春去秋来,转眼入寺已有五个年头,小和尚长大了些,眉清目秀,小秃头亮的发光,自己也稚气脱去,楼内也多了几名听经的师弟,闫炳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顺着不念的师弟。

    ...

    “最后大灰狼假扮老奶奶骗小红帽开了门,进门之后将身上的衣物一扯,露出原型后嗷呜!一声”闫炳一边讲一边模仿大灰狼,张牙舞爪的,不念看的好笑,又不敢笑的太大声,就是捂嘴摁着肚皮,笑完后连忙问道:“然后呢然后呢,大灰狼把小红帽吃了吗?”

    闫炳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神色说道:“最后大灰狼和小红帽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咚!”

    “哎哟!!”闫炳捂着秃瓢吃痛的喊到,只见师兄司空贯就拿着毛笔站在自己身后,手臂粗的笔柄还悬在自己头顶。

    司空贯恼怒的说道:“你这讲的是什么故事!?”

    不念见样立马盘腿就坐,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闫炳捂着脑袋不敢不答,回答道:“小..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

    司空贯气不打一处来又要敲他,闫炳见状忙哀呼道:“师兄师兄!师弟知错了...下次再也不讲故事给不念听了!”说着还偷偷的拉了拉不念的衣角。

    不念顺势开口说道:“嗯...嗯!闫师兄太坏了!非要讲故事给我听!我其实不想听的!师兄你打他就是,只是..只是别打不念..”

    司空贯内心冷笑到,这样的把戏三年来几乎一天来一次,自己也不是反对,晨读之余小憩一会儿也无碍,但你好歹尊重点原著,哪个版本说的是‘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当下不顾闫炳的哀求,照着脑袋就敲了下去。

    “咚!”沉闷的响声吓了一旁乖坐的不念一跳,显得更紧张了。

    司空贯看着两人摇摇头叹了口气,特别是不念,别人都以为这小秃子是怕自己,但谁又知道其实是自己最怕她呢?将毛笔收回后说道:“收拾一下,该上路了”

    闫炳如蒙大赦,赶紧起身收拾东西去了,不念还是盘坐在原地没动弹,也不知道心思是不是又飞的天外去了。

    司空贯一声喝道:“不念!还不快去!”

    “啊!”不念正想着等下师兄硬是要打自己的话该怎么求饶才能逃得过一劫,结果被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说道:“知..知道了...”

    说完连忙起身跑去收拾自己的蒲团和经书了,心想虽然怪吓人的但是没挨揍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