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鲤见张天帅面对自己所言,竟没有丝毫犹豫,心情大好的说道:“好,看来张兄弟果真如道凌贤弟般豪气干云,且听我细细道来。”

    就这样,青鲤向张天帅缓缓诉说起这段从中未向他人透露半分的往事……

    时间回到两千多年前

    两人对面而立的站在一座巍峨险峻却又灵气盎然的山峰之上。

    “没想到,道凌贤弟天赋竟然如此之高,短短一个甲子便成为远超我等的存在……”,身着青衫的青鲤,满脸震惊对面前白袍中年男子说道。

    “这多亏了青兄寻到这样一处灵山福地,不然在下也不能有此修为,不过我的身体似乎仍然不能像青兄那般永葆青春,而只是减缓了衰老速度而已”,白袍人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说道。

    此人正是已在此处闭关五十余年的张道陵,只是他在闭关之前还只是一个对修行之道初窥门径的毛头小子。

    而其经过多年的苦修参悟,终于在闭关二十年后参悟出阴阳轮回之道,并勘破个中部分玄机将其融于修行吐纳之中,在此后三十年的修行中一日千里,出关之时其修为法力竟已远超青鲤红鲤二人。

    “可能,这便是妖族能比人族更早发现这修行之道的原因吧,人族不用通过苦苦修行和那九死一生的化形雷劫就能拥有人形,这本身就是比妖族更为优越的先天条件,我也是化形后才发觉,这化形前后的修行速度可是天差地别的”,青鲤深深的看了张道陵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哈哈,青兄所言极是,是在下太贪心了,不过假以时日待我将那轮回之道参悟透彻,即便不能拥有不死之身,神魂依然可以存有宿世记忆自行转生,同样可以做到长存不灭”,张道凌哈哈一笑后,胸有成竹的说道。

    “道凌贤弟若是真能将那轮回之道彻底参悟透彻,或许就能成为和那两人并驾齐驱的存在,只是不知贤弟今后有何打算?”,青鲤仰望天空悠悠说道。

    “我之前曾听说有妖魔为害人间,打算先下山云游历练一番,为苍生斩妖除魔,也好给其他妖族一些震慑,让他们能够安分一点儿”,张道陵轻捋一下,下巴上的寸许胡须,缓缓说道。

    听闻此言的青鲤,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怪异之感,身为妖族的他做出的报恩之举,似乎给自己的族群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张道陵见青鲤面色难看的迟迟不语,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青兄不必多虑,此番下山我只会诛杀那些为祸人间的奸邪妖族,绝不会滥杀无辜的”。

    “贤弟有心了,如此的话自然最好不过”,青鲤闻言微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面带感激之色的说道。

    青鲤自知自己已无能力阻止眼前之人,只有寄希望于其本身并非嗜杀成性之人,不然其极有可能成为妖族的千古罪人,而以其说一不二的性格能说出此话,自然不会食言。

    “哈哈,青兄尽管放心,我张某要做的是守正辟邪,必定不会做出滥杀无辜之事的。还有就是,从今天起此处便是我张某的山门所在,而我便是这道家第一人!”张道凌哈哈一笑,右手指向所在山峰,左手伸手之上天空,大有天上天下为我独尊之意。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远处空中传来:“以张兄现在的修为的确可称为是人族第一,只是这山门似乎显得寒酸了一些吧!”

    只见红鲤身穿着一套与常人无异的粗布衣衫缓缓从空中落下,向身前两人敛衽一笑。

    张道凌闻言,转首向身侧的茅屋看去,哈哈一笑后,胸有成竹的说道:“嫂夫人所言极是啊,不过不必在意,我这次下山归来之后自会有人替我们重整山门。”

    青鲤红鲤二人闻言互望一眼,又同时摇了摇头,似乎根本没听懂张道陵话中含义。

    张道陵将青鲤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却反而露出一副自得之色。

    三人闲聊了几句后,张道凌竟迫不及待的说出告辞之言,在青鲤二人诧异的目光中化为一道金光向山下飞去,转眼便消失不见。青鲤二人见状暗自苦笑一声,重新回到茅屋之中。

    此后的时光中,除了红鲤每隔一段时间便乔装成寻常妇人模样,去人族的集市上游玩几天之外,二人长期深居简出,在屋中打坐休息。

    起初,红鲤在人群中偶尔会听闻一位白衣道人将某个人家隐藏的妖孽斩杀当场的传闻,她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之后的十几年间,这位道人因为斩妖除魔而声名鹊起,甚至被人供奉为道祖张天师。更有人寻其踪迹传闻找到青鲤二人所住山峰。

    来人见青鲤二人隐居于深山之中,便向二人询问天师之事。在青鲤表明二人正是天师至交好友之后,众人从其口中得知天师平日便是在这简陋异常的茅屋之中打坐修行的,对天师崇敬之情更是无以复加。

    众人自发之下,便要寻来能工巧匠在短短两年之内,在如此险峻的山峰之上修建出一座香火鼎盛的道祖大殿,以弘扬扬降妖除魔之功德,而青鲤夫妻二人却始终居住在后山的茅屋之中。

    在大殿堪堪建成之时,张道凌竟从天而降的返回了山峰之上。一众朝拜之人,在目睹张道陵腾云驾雾之神迹后,竟纷纷跪倒在地。

    而他们眼中的张天师,却丝毫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向后山茅屋飞去。

    “青兄,多年不见一向安好啊?”,张道凌方一降落便对眼前的茅屋高声喊道。

    “原来是张贤弟回来了,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这时红鲤在青鲤搀扶下一并从茅屋中走出,只是两人脸色颇为难看。

    “嫂夫人这是?”张道陵见状笑容一敛,面色凝重的向二人走去。

    “道凌贤弟回来的正好,听闻你现在精通医术,可否为红儿断一下病症”,青鲤面露焦急之色的向张道陵说道。

    “好,我们先进屋再说”,闻言,张道凌点了点头便向茅屋中走去。

    许久之后,茅屋中忽然响起青鲤惊喜的声音:“贤弟之意是,红儿已经身怀有孕?”

    “从脉象上看的确如此,不过青兄不要高兴的太早,据你之言嫂夫人出现此症状已有两年有余,情况可能有变呐”,张道凌一捋胡须,面色凝重的说道。

    “贤弟何处此言?难道红儿的身体还有其他问题?”听张道凌如此一说,青鲤刚刚露出的笑容不经一滞。

    “嫂夫人身体无恙,只是这胎儿......”,张道凌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孩子怎么了?”躺在床上的红鲤一听事关其腹中胎儿,。

    “待我再仔细探查一翻”,话音刚落,之间张道凌右手掐诀然向红鲤身上弹出一团金光,转眼便将其腹部覆盖。

    许久之后,张道凌法决一收金光随之消散,而其脸色也木然阴沉了几分。

    青鲤夫妻而人见状,心头同时一紧。

    “以凡夫而言,都要遵循这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自然铁律,而青兄和嫂夫人都为鱼妖之身,能化形成人本已实属不易,但据我多年游历所知,妖族之人除非在化形之前先将子嗣诞下,化形之后能顺利产下子嗣的寥寥无几......,而嫂夫人腹中所怀的极有可能是颗死胎”,张道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毫无隐瞒的说出了实情。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般将青鲤夫妻二人一下推向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