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被烧成了废墟,不过只是十几秒的时间而已,能在这么短时间达到这样的焚烧效果,绝不是普通人普通火焰可以做到的。

    重九斤能感觉到

    “为什么这间屋子会烧成这样?”

    “我爸呢?”

    “火是格瑞斯放的吗,可是她人去了哪儿?”

    “我爸呢?”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其他人来过吗,为什么格瑞斯会忽然消失不见了?”

    “我爸呢?”

    “你受伤了,是格瑞斯做的还是其他人做的,你看见了什么?”

    “我爸呢?”

    警察叔叔彻底被打败了,无论他问什么,怎么问,重九斤永远只有三个字回应。

    加里曼受不了了,“为什么回避我的问题,你知不知道格瑞斯是谁,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多么重要,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抓住这伙人埋伏了多久,你知不知道你处于多么危险的境地,如果你不肯合作你父母都可能受到波及。”

    “我爸呢?”

    “你是复读机吗?”加里曼气的一脚踹在一旁的长椅上,哐啷一声。

    重九斤虚弱的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勾了勾嘴角,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这么浅显的道理不是早在好几十年就被总结出来了吗?

    “我爸呢?”

    众人“......”

    重九斤除了要爸爸之外已经不会说其他话了。

    张队长把焦躁的加里曼拉开,对周边的警察说道“不要掉以轻心,现在还不能确定医院里所有埋伏人员已经被清理,各就各位,顺着楼层每间病房一一搜索绝对不能有遗漏,这次的逃犯非常凶狠,以小组为单位不要单独行动,配合特警队那边的指挥。”

    “是,队长。”

    其他人被调开,这里只剩下张队长和安管司的人。

    “我......”

    在重九斤再次重复之前被张队长打断,“行了,别念叨了,你放心,你父母都很安全。”

    重九斤闻言眯起双眼。

    “你父亲正在做手术,有艾丽娅亲自操刀。”

    一行人随即来到vip楼层的手术室。

    “虽然格瑞斯暂时消失了,但是我们不确定对方还会不会有后续,必须把你父亲体内的东西取出来,否则他们还是会盯着不放的。”

    重九斤闻言有些紧张的看了眼手术室,如果这时候有人忽然闯入肯定会非常危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上次不是问过我关于那次车祸的肇事者吗?”

    “嗯。”重九斤点点头。

    “肇事者是格鲁特星人,一名外星飞行机师,他驾驶的飞行器当时违规运载了一种寄生病毒,飞行器不是意外坠毁而是被击落。”

    重九斤默默听着,这种事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肯定有阴谋,实话说她很好奇,但若是有选择的可能她宁愿不要知道这种事背后的牵扯,这百分之百是一个大麻烦。

    然而现实是她根本没有选择,在车祸发生的那一刻,当飞行器撞上她爸爸驾驶的小汽车时重九斤一家三口已经被动的成为了当事人,无论想不想,愿不愿意她们一家人没得选择。

    “那次车祸之后现场相关人员陆续失踪,他们消失的时间并不相同,有着各自的原因,如果不是特意去查甚至不会知道这些人从原本的生活中脱离,全部消失了。”

    “不仅仅是还活着的幸存者,死去的也一样,在尸体遗失那件案子发生时我们其实正在追查就是车祸遇害者的遗体,车祸之后一部分患者被送到三院,这是三院刚好路过的救护车带走的,剩下的一部分病人被送到了新区的一院。”

    重九斤大概能猜到那些人的结局“他们全部不见了?”

    “对,搬家,换工作,旅行,各种各样的理由出门之后这些再没有在人前出现过,太凑巧了。”

    “为了排查病毒,任何疑似感染到病毒的人都会被带走处理。”

    “我呢,我和父母一直在三院但是为什么没有人......”重九斤说到这儿忽然顿了一下,表情微变。

    她想起来了,怎么没有,在她被认定坠海生死之后她妈妈几百年不见一次的继兄就跑了出来,若不是她意外出现,对方此时已经得逞了,没人会在意会查的到她父母的死亡原因,他们一家也就成了那些消失的人其中一份子。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

    “对,那之后我们就发现有人暗中跟着你,带你去找马修也是因为他有办法帮你摆脱那些人,之前我们的调查一度陷入僵局,直到在你父亲身上偶然发现了病毒寄生体的存在,我们在摸清了对方行动的前因后果,在三院布下埋伏等对方来。”

    张队长有些局促的摸了摸胡须,“我知道你现在不一定愿意相信我,但是请你明白,能说的我都说了,现在危险还没有解除,这次来的人比我们预想中更厉害,也就意味着他们对这个病毒寄生体的看中,如果不把它取出来,他们是不会对你父亲罢手的。”

    加里曼个子不高,当他焦急起来在走廊来来回回快步走的时候就像是一只暴躁的猴子蹿来蹿去“现在你能说了吗,就算是为了你的爸爸妈妈,放过可恶的复读机吧,格瑞斯到底去了哪儿?”

    重九斤这次倒是没有复读,“格瑞斯是谁?”

    “你......”加里曼转头看看张队长,得到对方点头示意之后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格瑞斯就是那个穿一身黑的家伙,她是互助会的人,飞行器被袭击与互助会有关系。”

    加里曼和张队都不再说话,重九斤无论心里多震惊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外显,她心里大约也清楚,他们不可能再继续详细解释,这其中涉及许多隐秘。

    重九斤虚弱的摇摇头,随口胡扯“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斯图尔特小姐把我爸爸接了上去,我留在病房想拖住格瑞斯,我打不过她被揍得意识不清,这时忽然烧起一把火,火势太大我什么都看不见,晕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再然后你们就进来了。”虽然是瞎扯淡但是重九斤语气表情都很诚恳到位,很有说服力。

    张队长无言以对,瞥了眼重九斤,我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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