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许说着话,蹬掉脚上的拖鞋抬脚上床,却把枕头拿去跟温阳一个方向。

    秦露的床是那种很旧的木头板床,夏天还扯着蚊帐,容许一上来,就显得小了很多,温阳看他要跟自己睡一头,死活睡在中间不动。

    “你睡里面,你这样我怎么睡?”容许看她不动,以一个俯卧撑的姿势撑在她身上。

    两人中间的距离近的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温阳被他突然而来的俯卧撑姿势吓了一跳!

    这么俯视他的眉眼,真的让她心底一颤,她很确定那是心动的声音,娇羞地她别过脸,挪了挪身体,小声嘀咕:“大晚上耍流氓,会让人家误会...”

    容许故意逗她,身子贴的更紧,两人的胸膛再次贴合在一起,他装作没听清:“谁耍流氓?误会什么?”

    “你起来,压疼我了!”温阳红了一张脸,娇羞的抱怨。

    “你这么不禁压?那要是床上运动你不得被我弄散架了?你这身体不行,得好好锻炼。”

    容许一本正经的耍流氓,既然她期待被耍流氓,他只好成全她了。

    “你...你欺负我!”

    “欺负你又怎么样?你不是期待被我欺负吗?反正秦家人也不会救你。”

    容许的气息就在温阳的唇间流传,她清晰感受到属于容许的那股子男人气息,慌张的双手推他:“你起来!”

    她一双小手被容许单手抓紧放在心口:“别乱动,这种姿势很容易擦枪走火,我不是那种正人君子,我不保证你再乱动我会对你....”

    温阳震惊了,他竟然单手撑着身体,一手抓住自己的双手,一本正经的对她耍流氓...

    还耍的这么帅?一张英俊的帅脸差点被他迷惑。

    她紧张地结巴说着语无伦次的话:“你不敢...对我怎么样。”

    她说的这一句话彻底挑战起容许的征服欲,不就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他还拿不下来?

    他作势头一偏,一下埋进温阳偏着的头的脖颈里,口唇鼻息的间的呼吸加重,头缓缓往下,带着威胁的语气询问:“还继续吗?”

    温阳心底暗骂容许流氓!

    他就是闷骚!

    白天装的人模人样,晚上就是这副欲-求不满的大色狼嘴脸...

    “别...你答应我等你回部队就打离婚报告,不能说话不算话!”

    温阳一急,脱口而出。

    容许渐渐噙开的唇角瞬间收拢,她说这话真不合时宜!

    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大煞风景。

    他现在反悔了!

    不过从他嘴里说出的却是:“想离婚可以,等你哪天筹够一笔我看得上的钱,我再考虑看看。”

    说完,他松开温阳,睡到外面。

    他不过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不料温阳却认真起来:“你说真的?那你想要多少钱?”

    “你觉得我想要多少?”

    “我不知道。”温阳放松下来,没想到容许要钱就能离婚?

    可是自己上哪给他筹一大笔他看得上的离婚钱?

    “你慢慢筹,我不急。”容许翻身朝向温阳,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他的眼睛里仿佛有诱惑人犯罪的魔力,温阳鬼使神差的看着他说:“好!一言为定!等我哪天筹够你看的上的钱,不管几年,你都要跟我离婚。”

    “好,我等你。”容许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温阳这副认真的样子。

    到时候,他来个狮子大开口,反正多少钱由他说了算,这辈子,她别想逃!

    她只能呆在自己身边,哪也去不了!

    他会用尽一生来呵护她,给她温暖,给她一个真正属于他两的家。

    他唇角再次扬起,看着她的眼睛:“温阳,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筹到这笔让我同意离婚的钱?”

    “不会很久的,现在赚钱路子这么多,我会多试试。”温阳保证。

    现在,她有一种不想离开容许的感觉,这种感觉越强烈,越让她想逃避,因为她不想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容许是一个冷心冷面的人,他不会真心待自己,跟他在一起还要每天担惊受怕,成天担忧他会在哪天执行任务的时候死掉,她不想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

    她之所以会答应这个荒唐的要求,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考虑,她意识到身为容许妻子的方便,无形之中会有一股力量让她有了庇护。

    这层保护对她来说是好事,要是她没了容许妻子的外壳,萧诗琴母子,云姗姗一家会把她碎尸万段。

    她需要这层外壳的保护,她暂时不能跟容许解除婚姻关系,这是她这两天才想通的。

    所以,容许开口要一笔钱离婚,她想也不想答应,并且安之若素,心安理得,这样他们之间互不亏欠,也能和平共处,是最好的保障。

    “行,你多努力。”容许完全没当回事,今天打了半天人,他有些累。

    又被温阳提起离婚的事浇灭了刚才蠢蠢欲动的热情,现在只想抱着她好好睡一觉。

    但他清楚温阳肯定不会同意,只好规规矩矩把手合起来放在肚子上安稳入睡。

    温阳几个翻身确定他已经睡着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闭上眼睛。

    不知怎么的,她总期待容许没有睡着,继续对她耍流氓...

    她咕哝地骂了自己一句,眼皮沉沉闭上,一觉到天亮。

    他们回来好几天,温阳今天翻着日历查看黄历,直到看见明天写着:“宜婚丧嫁娶,宜动土开工,迁坟办丧。”

    她差点惊叫出来,她挥舞着日历,嘴里喊着:“容许快来!”

    容许正在屋里换衣服,听她一惊一乍,难得地高兴起来,换好一套运动装走出来偏头问她:“什么事?”

    “黄历上写着明天可以迁坟办丧!我们明天就可以迁坟,今天有好多事要忙,你帮我好不好?”

    “好。”容许拉上运动外衣的拉链对她点头。

    大清早,温阳又让秦家人帮忙采买肉和蔬菜,还打电话请了道士跟和尚,忙忙碌碌一早上,准备得差不多。

    剩下的就是温阳和温世龙的事,她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让他不得不答应明天迁坟。

    午饭刚过,温阳就提着周庆芬塞给她的一筐鸡蛋来到温世龙家。

    文琼芬披头散发的跪在门口,一脸憔悴,跟几天几夜没睡一样,跟鬼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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