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娇俏玲珑的身段,硬是手上塞了一把看起来就怪沉的剑,外加此时这一番吹胡子瞪眼的神情,却是叫大殿之上的人都愣住了,高位上的某人换了只手撑腮,眯眼将自己的准新娘瞧着,正如白月溪自己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真是越看越喜欢,傻傻的也喜欢。

    怒气正盛的白月溪一门心思找沉夜,哪管得了那么多,却见华表后面突然冒了黑烟,沉夜“啊”的一声蹿了出来。

    后襟的火苗一个劲的往上窜,慌乱中,他赶紧着在地上打起了滚,白月溪也愣住了,还是原老仙君反应灵敏,只一个诀,一水柱倾天而降,不用说小火苗了,啥火也都灭了。

    “小冥王啊,你怎么跑这来了呀?”原老仙君凑近瞧了半天,也难为他从一张被烟燎得黑乎乎的脸上还能瞧出本尊的模样。

    小冥王吐出一口水,神情幽怨的看向高位:“肖歌,你奶奶的差点烧死我。”

    “小。。冥。。王?”身后传来女孩子娇柔的声音,沉夜猛回头,雨娥站在门边,神情莫名的看着他。

    “雨娥,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有意瞒你的,这不是自来名声也不甚好,担心你会对我有所忌惮,所以。。。”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沉夜捂着左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雨娥,却见后者冷哼一声,转身便出了大殿。

    旁人看了一出好戏,心中早已安奈不住小激动,面上却要表现出一副遗憾之色,着实将大家憋得不轻,尤其是原老仙君,此时的他心情无比畅快,什么叫因祸得福,淌是一直呆在天上,哪有这么多的热闹可看,所以啊,他决定了,就在昆仑养老了。。。

    得了一耳光的沉夜愣怔了半天,想起自己也有过同样的遭遇,白月溪难免有些感同身受,踱步到他身边宽慰道:“一个巴掌嘛,我两个巴掌都受过的,没事啊。”

    却见他吸了吸鼻子,眼中波光流转,幽幽道:“这小脾气。。。。真好。。。”

    “。。。。。”

    绮罗峰。

    沉夜一边擦脸,一边向着肖歌抱怨:“想当年我也是帮过你的,现今瞧着竟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

    肖歌睨了他一眼,“你竟还有脸说这些,当年我说的可是让你呆到她八岁,你倒好,死皮赖脸的鸠占鹊巢。”

    “那你也不能以毁我真身来胁迫我吧,你这人呀,真是不讲情面。”

    “我不讲情面?成,你兄长的事你自己看着去办吧。”肖歌起身作势要走。

    沉夜一听立时软了下来,一把将他拉住。

    “好哥哥,你要是不帮我,冥界可真的就要易主了。”说完,连连作揖,肖歌这才又坐了回去。

    “沉珂此人心思缜密,你浪荡行事的同时,他却韬光养晦,蓄势待发,时机一到必会显露锋芒,届时,身份也罢、出身也罢,非但不会成为牵制,反倒成了助力。”

    “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嘛,都怪我父王,谁没有个风流韵事,却是风流成他这样给自己头上顶了一大坨绿帽子的还是少见,不过,他沉珂就是有万般好,可是心术不正啊,冥界落入他手可不见得有个好。”沉夜似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丧气。

    “呵。”肖歌瞄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喝了口茶,道:“落到你手也不见的有个好。”

    “你就继续贬我吧,说真的,我自问心地善良、爱民如子、恪守奉公,虽说有点小癖好,但那不是男人们的通病嘛,我就不信你对旁的女人没起过心思。”说到这,他一时又来了精神,凑到他眼前,坏笑道:“小月溪浑身上下没有几两肉,你也不嫌硌得慌。。。。。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啊~~~~~你奶奶的肖歌。。。”

    。。。。。。。

    入夜,白月溪趴在书案上,肖歌在旁边正瞄着丹青。

    “唉。。。”一声叹跟着一声。

    “苦大仇深的是为你那姐妹抱不平吧?”肖歌问道。

    “是有些抱不平,不过,也是担忧啊。”她抬头看着他。

    “担忧什么?”他放下笔俯下身回看着她的眼睛。

    “你不知道,今晚,她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呢。”白月溪凝眉一副了不得的样子。

    肖歌一愣,笑道:“你担心她撑着?”

    “不是,你想啊,这人啊伤心的时候多数是会将自己感情寄托于吃上面的,表面上虽说嬉笑如常,可是心里的委屈却是自己暗自吞咽,唯有用食物填补心中的空缺,才能勉强予以慰藉,今晚多吃一碗饭,就说明她心中就有这么多的委屈,你说这碗饭重要不重要?”

    他喜欢看她讲道理的样子,自是也不会在意她讲的道理究竟有没有道理,不过,今次她说的这番话倒是还有些道理。

    “有的事情必是要自己消化,旁观者的立场还是应当给她一些空间,感情的事,最是说不清的。”

    “嗯,巴昂也是这样跟我说的,我还是感觉他对她有意思,你说。。。”她抿了抿唇,狡黠的看着他。

    她想什么他怎会不明白。

    “他们的感情自是会自己处理,你这小脑袋瓜就别出馊主意了,不过,淌是你这么热衷牵线搭桥的营生,不如就好好谋划一下我们的婚礼,这才是正题。”

    看着他灼灼的目光,她愣了半天,“婚礼?我们的婚礼?”

    肖歌笑着点头。

    “天呐,你在向我求婚吗?”

    “小傻瓜。”他宠溺的在她额头上轻吻,一双眸子深情的望着她,声音轻柔的暖进心底。

    “月溪,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愿意。。。”她欢喜的扑到他的身上,连连说道,泪珠在眼眶打着转:“阡阡,我愿意,你说什么我都愿意。那时瓷瓶碎掉的时候,你可知我的心也跟着碎了一地,那里面没有你的精魂,什么也没有,你又知我是有多么的无助,我在想啊,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更害怕随着时光的变迁我会再也想不起你的样子,那样的恐惧是绝望的。

    珈蓝说要帮我,我心动过,可是我又想着,时光错乱中走出的那个你还是不是真正的你,倘若不是,你可会怨我让旁人代替了你的位置,于是,我筹谋再三,依靠着你在我神识中留下的最后一点神识,努力的将那些拗口的咒语背下来,那大抵是我这辈子最用功的时刻了。所以,你回来了,我又怎会再次容许你的离开,只要你肯,我便愿意。”

    肖歌将她抱得紧紧的,月溪,谢谢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又能留你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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