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池的男子之后隔三差五出现在她的梦中,在她温情的演讲下,她感觉他已经没有那么孤单了,然而她没注意的却是这伏魔池中的水正在逐渐的变清澈。

    “今日宁轩殿的吴师兄与宁和殿的张师兄打起来了,你猜怎么着,那张师兄一个定身术将吴师兄定在了门柱上,这下可不得了,萧克师尊感觉失了面子,追着我师父要求再比一场,结果呢?师父们在上面比划开来,那始作俑者的二位却化干戈为玉帛,坐在台下讨论起今晚饭堂李师傅是包了猪肉馅的包子还是韭菜鸡蛋馅的包子,你说好笑不好笑。”白月溪边说边哈哈大笑,笑着笑着身子就向一边倒,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出水的芙蓉有些呆,看看这不知什么时候全然清澈的水,又看看那离她不过两步之遥的男子,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见那男子伸出手,一个手势,她的身子居然缓缓的向他而去。

    越来越近,那双璀璨若朗星的眼眸也尽在咫尺,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熟悉感充斥心间,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铁链滑动的声音,他的手轻柔的放在她的腰间,稍一用力将她抱到了腿上。

    一种感情压抑许久般,呼之欲出,她低头迫切的吻上他的唇,仿若这个吻已经等待了一生之久。。。。

    。。。。。

    自床上坐起的白月溪,看了眼窗外,月夜依然幽幽。

    想起方才梦中的场景,她羞得将自己蒙进被子里。嘴中念念有词,一则羞于自己竟做了一场春梦,一则愤恨醒的不是时候。

    清晨,泉瀛瞧着她一对黑眼圈,再瞧瞧方才因练习御剑术而撞出来的一脑袋包,心中思忖,这小徒弟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啊,起码这学习的态度还是可取的。

    不禁宽慰道:“量力而行,也不必太过心急。”

    “心急?”她惊道。

    泉瀛不知为何她会这般大的反应,心道会不会是压力太大了?正想着给她放一天假,就瞧着她的脸颊刷的一下通红,似踩了尾巴似的扭头就跑。。。

    天呐,她这是怎么了?居然思春了,你思春就思春吧,心急什么鬼啊,想到自己那饥渴的模样,心下就懊恼的不得了,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家呀。

    浑浑噩噩过了一日,眼瞧着就要入夜了,她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梦中的他究竟是谁呢,而能够给与她答案的,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一个人了。

    入了夜,绮罗峰上安安静静的,她知道掌门大人好静,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弟子们都不太敢到这里来,即便是有什么事要传达,一般也只是用传音符之类的。

    玉宇琼楼——她每次看见这四个大字心中都会有种异样的感觉。

    掌门的寝殿还亮着灯,她轻脚走了进去。

    “掌门大人,掌门大人。”她四周环顾却没有见到人影,突然一个影子晃过,尚未反应过来,只感觉一股力道将她猛地揽入了怀里,带着她撞到了墙壁上。

    她闷哼一声,睁眼一瞧,惊讶道:“掌门大人,你。。。”

    却见他额头冷汗淋淋,神情不复平日的淡然,那充斥着红血丝的双眼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这样的掌门大人太危险,她想后退却是退无可退,他的身体很热,她挣扎着用双手去推他,却是推不动,他闭上眼睛,表情痛苦、沙哑着声音说道:“别动。”说完,低下头靠到了她的肩膀上。

    脖颈处他的呼吸很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听话的站着不动,任他这个姿势将她靠着。

    可是奇怪的是,方才还滚烫的身体,突然间又如那冰天雪地,寒气逼人,惹得她身体不自觉一个冷战。

    看的出,他很痛苦,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却是有些担心他,双手轻抚他的后背。

    不知是不是她的动作扰了他,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不现一点血色,只有那一双黝黑的眼瞳,却逐渐的失去了清明。

    “掌门大。。。”最后一个字全然隐没在那毫无防备的吻中。

    她瞪大眼睛,心跳加快,甚至都忘记了呼吸,他在亲吻她,她居然被人给亲了,天呐,昨晚她非礼了别人,今日居然被人给非礼了。。。

    一声闷哼,他停止了亲吻,缓缓倒下,却是被人扶住了。

    白月溪眨巴眨巴眼睛,深深的换了一大口气。看着刚刚救了她的人,惊奇道:“医仙大人?”

    承陌看着她泛红的嘴唇,轻咳一声道:“偶然路过,偶然,别介意,走火入魔的人有的时候是会这样的,明日他不会记得的。”

    白月溪一张脸刷的一下黑了下来。

    不禁有些暴躁:“提了裤子不认账是吧。”说完这话,她自己也愣了愣,心道这话有些耳熟,在哪听过呢?却没注意,某人此时的满脑门黑线。

    第二日,顶着一对熊猫眼的白月溪罢课了,情绪暴躁的很,泉瀛不解,问巴昂,巴昂一副很老成的样子说道:“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随她去吧。”

    伏魔池中的人连着几日都没有出现了,白月溪有些郁郁寡欢,正低头走着,有人却挡住了她的路,她向左那人也向左,她向右那人也向右,少女气急败坏的抬头瞪向来人,却是看到了掌门大人一脸清爽的看着她。

    那晚的情形霎时冒了出来,她的面上不觉映上一抹绯红。可再一想,此时人家已经忘到爪哇国去了,不免有种被占便宜,且是大便宜,还是被白白占了大便宜的感觉,一股子闷气没处撒,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大大的“哼”,做了个鬼脸,掉头就走。

    肖歌愣了愣,就听身后之人嗤嗤笑着。

    “她这是怎么了?”肖歌不解道。

    承陌摸了摸鼻子。

    “心情不好吧。”

    见肖歌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承陌赶紧摆手。

    “这丫头就这样,气得快忘得也快。”

    “那晚她去过对不对,我依稀还是有些印象的。”他的眸子黯了下来,看向承陌,见他沉默了,他心中顿时了然,望着已经远去的白月溪,清隽的眉轻蹙。

    回天宫复命的晟业隔了没几天又来了昆仑,此次他的到来,昆仑高层连开了两日的首脑会谈,大家纷纷猜测,怕是这六界中要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了,而猜测的结果,魔族不可避免要躺枪,而连带一起躺枪的还有有着魔族血缘的白月溪。

    当是时,全派弟子正每人拿一小马扎坐在大殿前的广场上,聆听扈罗尊者的训话,因为前文过长,所以,白月溪自动屏蔽他的话,竖着耳朵听在她后两排的两个弟子的议论。

    “听说魔界有异动,仙界已经做好了战前准备,这不,晟业将军去而复返就是来寻援兵。”

    “原来如此,师兄果然消息灵通,倒是这魔界安稳了这么久怎就突然异动了呢?”

    “突然?我看未必,你以为那白月溪是什么人,她娘家舅舅可是大名鼎鼎的魔君啊,你想啊,魔君自来也与昆仑没什么交集,怎就突然让自己的外甥女来了这里学艺,我看啊,学艺是假,潜伏做奸细才是真。”

    叔是忍了可婶还忍不了了呢,近来尤其暴躁的白月溪猛然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我去。”后面的话却全然淹没在了一片掌声之中,她愣愣的看着扶额的师父,只听扈罗尊者满怀激动之情连说三个好。

    “好好好,看来在我昆仑的感化下,你已经有了身为昆仑弟子的自觉,这次的任务,就全全委任给你了,让我们再次送以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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