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丰酒店被人夜半潜入,成为本市第二天头版头条的新闻,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而此时,远在z市的祁天辰正对着电话那头自己的手下大发雷霆:“既然察觉到不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次侥幸没出什么事,但是如果对方人手更多一些,更精明一些,直接冲到你们的房间去,不是很危险。”

    保镖做着解释:“是祁太太不让我们通知您的,而且当时我们也只看到两个人而已,觉得就算是他们察觉到不对,闯到我们房间来找人,我们也一样应付得来……”

    祁天辰却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消了气:“你们到底是听命于我还是听命于安恬羽?简直太不像话了,竟然敢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看我过去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他就直接挂断掉电话。

    就站在祁天辰对面的白助理小心翼翼的开口发问:“我给您订今天下午的机票么?”

    作为他的贴身助理,她对祁天辰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她知道这种情形之下,他一定直接飞过去安恬羽那边把她带回来的,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祁天辰冷冷的声音道:“还等什么下午啊,你现在马上就去给我订机票,越快越好。”

    白助理不敢多说什么,转身快步的出了办公室的门。

    祁天辰一个人靠在椅背上,对着面前办公桌上堆叠如山的文件,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而此时,一样因为这件事情气急的还有贝克。

    他看到那则报道之后,就打了电话过去给安恬羽确定她安然无恙,提着的一颗心才算落地。

    此刻他冷着一张脸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查尔曼:“你这次做的真是太过分了,你的敌人是祁天辰又不是安恬羽,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查尔曼却是一副没事人的神情,冷冰冰的语气:“是谁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我一手操控的?而且你就算是是我操控的,你作为我的朋友,应该因为我的失手来安慰我一下才对,却要反过来来指责我,过不过分?”

    贝克冷笑:“是朋友我也不能不分对错曲直,你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别忘了你自己的女儿能活到今天,安恬羽功不可没。”

    查尔曼听他提起来思尔,脸色瞬间阴沉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她安恬羽,思尔早就应该回到我身边了,我恨她还来不及,怎么你还要让我感激她?”

    贝克气得脸色发白:“你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你知道吗?”

    查尔曼冷冷的笑着:“我从来就是不可理喻的,是你以前太高看我了。”

    贝克摇头:“这么说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了。”

    查尔曼起身上楼去:“是不是我做的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认定了是我吗?”

    贝克微微愣了一下,想说点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然后起身取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直接出了酒店的门。

    他要过去看看安恬羽,问问她昨天

    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查尔曼的态度,这件事情似乎和他无关,可是除了他,还有谁有嫌疑呢?

    贝克赶到安恬羽住处的时候,例行过来调查的警方工作人员刚刚离开。

    安恬羽和两个保镖叫了简单的饭菜,正在吃早饭。

    见到他过来,安恬羽急忙打招呼:“有吃过早饭吗,一起吧?”

    贝克摇头:“不必了,我早上已经吃过了,刚刚警方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此刻时间已经不早,早就已经过了饭时,安恬羽看样子是饿极了,一面喝着粥一面道:“线索倒是有一些的,但是也不好确定到底是什么人动的手,不过我想就算是查不出来幕后主使,潜进酒店里的两个人应该也逃不脱的,毕竟酒店是有监控的吗,他们伪装的再好,也不可能露不出来蛛丝马迹。”

    贝克点点头:“那你是怎么察觉到自己被人跟踪的?又是为什么突然决定在保镖房子里住一宿的。”

    安恬羽就把昨天自己从医院那边回来路上发生的事情说一遍,然后又道:“我当时觉得他们人手不多,为了以防万一,就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想不到还真的逃过一劫了,因为昨晚上我如果留在自己住处的话,就一定会喝那杯下了药的水,到时候可就凶多吉少了。”

    贝克愣了一下,马上追问:“有人在你喝的水里下药。”

    安恬羽叹了口气:“是啊,那是我经常用的一个杯子。”

    贝克道:“真的是太险了,好在你能成功躲过一劫,不过话说回来,我之前不是有和你说过,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的吗,怎么也不通知我。”

    安恬羽笑道:“我只是觉得没那个必要而已,我的两个保镖都很给力的。”

    贝克叹道:“可是你就不怕万一对方人手充足,而你们又在明处,根本不占优势吗?”

    安恬羽吃的差不多了,取了纸巾擦拭一下唇角:“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不如去我房间坐坐吧,他们两个昨晚上几乎一宿没睡,也该让他们休息休息。”

    贝克便点头,和她一前一后出了房间的门,到了酒店方面另外给她安排的新房间里。

    安恬羽给贝克泡了一杯热茶,自己只倒了一杯白开水,慢慢的喝着:“你过来了正好,我正有话想和你说。”

    贝克愣了一下:“什么话。”

    安恬羽答道:“天辰今天早上一看到新闻就对我大发雷霆,然后又说让我马上回去,我刚和他讲晚两天再回去,他就说要过来接我。”

    贝克点点头:“祁天辰那么急躁的脾气,想必是一刻也不想留你在这边了,你就和他回去吧,思尔这边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安恬羽叹了口气:“我当然放心你来照顾思尔……我希望你可以随时把她的情况通知我,等到她可以适当行动的时候,就送她回去z市。”

    贝克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的神情复杂:“你放心吧,我会的。”

    安恬羽再叹气:“我还希望你回去

    以后能劝劝查尔曼,孩子这种情况之下,受不了任何刺激,他如果实在要想把孩子接回去,也要等到孩子手术成功以后,只要手术成功了,随他怎么样都好。”

    贝克点点头:“其实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劝他的,但是有的时候我的话也根本不管用,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

    安恬羽涩涩的笑笑:“有你这句话,我也就安心了。”

    ……

    贝克在安恬羽的酒店和她聊了很久,直到了祁天辰的飞机抵达机场,打电话过来,他才离开了酒店。

    贝克先去了一趟医院,然后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查尔曼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样子心情颇好。

    贝克没有回去自己的房间,反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

    查尔曼看他一脸阴沉如水,把电视的声音关掉,然后问一句:“你这是从哪里回来,脸色看着有点不对劲?”

    贝克答道:“我刚刚去安恬羽那边看了一下,和她聊了会儿天。”

    查尔曼点点头:“噢,那个安恬羽一定把我列为第一嫌疑人了吧。”

    贝克摇头:“那倒是没有,但是她很担心你会急着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对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她希望你无论如何,等到孩子做完手术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带走孩子。”

    查尔曼没有言语。

    这一次他的一时冲动就害的思尔差一点丢了一条命,他又怎么可能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孩子是他查尔曼的,他是一定要带她离开的,但是只能等到时机成熟。

    他叹了一口气:“安恬羽难道觉得我会不顾孩子的生死,执意带走她吗?”

    贝克笑道:“如果你没有这样的心思,当然再好不过。”

    查尔曼脸色是难看的:“但是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等到她动完手术以后,因为我现在已经一把年纪,身体状况也不是特别的好,我不想在有生之年留下什么遗憾,所以我会努力让那个孩子尽快接受我的。”

    他这么想,也有他的道理。

    贝克垂头:“可是我就是担心,短时间内那个孩子不可能接受你,而我们又不可能在这边留的太久,等到韩萌那边身体恢复,我们再想离开可就来不及了。”

    查尔曼似乎因为他提及韩萌,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他的眼里闪烁过一抹狠冽:“如果不是因为你把威廉他们叫过来,事情就不会弄得这么糟糕,韩萌兴许现在早就已经死掉了。”

    贝克紧紧皱着眉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萌就算是得罪过你,你也不应该对她下这样的狠手,更不该对她步步紧逼。”

    查尔曼冷冷的语气:“我也不想对她步步紧逼,可是她如果彻底清醒过来,我还能有活路吗?贝克,你这个朋友还真是够可以的,你什么时候从我的立场出发过?”

    贝克的声音也冷下来:“我是一个医生,我只知道救死扶伤,从来不会见死不救,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一错再错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