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动物园的吸引力比这块表还是大了那么一点点,思尔把那块表推还给查尔曼,站起身来,拉着安恬羽的衣服:“妈妈,我们现在就去动物园好吧,我不要手表了。”

    安恬羽抱起她来:“查尔曼先生,我们先走了,再见。”

    查尔曼望着安恬羽给两三个保镖簇拥着离开,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他觉得,安恬羽的态度,很奇怪。

    还有那个孩子也很奇怪,她对自己格外亲热,每一次见面,都很高兴的样子。

    然后他又想起来之前在陵园里,偶遇安恬羽的情形……

    难不曾,刘然在临死之前真的生下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自己的。

    偏偏那么巧,孩子又给安恬羽收养了。

    也正因为如此,安恬羽才格外忌惮孩子和自己接触。

    查尔曼这样推断着,脸上的神情复杂,他取了自己的手机出来,拨出去一串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他走到僻静一点的地方:“你现在马上安排人去查一下刘然回来以后住在哪里,做了什么,是不是真的生下过一个孩子,还有她都和什么人有过接触,安恬羽是不是有见过她。”

    对方显然有些意外:“为什么要查这些?我们现在人手不大充足,怕是查起来有些吃力,可不可以等过阵子再查。”

    查尔曼很不耐烦的语气:“别的事情都可以撂一撂,这件事情必须现在就查,而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结果,我等不及的。”

    对方听他语气不对,不敢再说什么:“那好吧,我马上去查。”

    查尔曼挂断了电话,喃喃自语:“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刘然的,那这一切就太可笑了……”

    ……

    祁天辰回到别墅,就觉得安恬羽有点不对劲,她一个人靠在沙发上,闷闷不乐的样子,话也没说一句。

    他走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安恬羽叹了口气,打量一下四周,客厅里空空荡荡,这个时候,孩子和保姆应该都休息了。

    她才道:“我今天带思尔去医院做例行检查,回来的时候遇到查尔曼了。”

    祁天辰淡淡笑了笑:“你因为一直担心孩子的身份暴露了,所以每次见到他都会心慌紧张,其实他根本不可能怀疑什么的。”

    安恬羽摇了摇头:“可是,我之前有一次去陵园也见到查尔曼了,他竟然也知道刘然葬在那里,他还和我说,刘然离开他的时候好像怀孕了。”

    祁天辰愣了一下:“他竟然也知道这件事。”

    安恬羽叹气:“而且他对孩子特别的亲热,我就很担心,他是不是已经在怀疑了?”

    祁天辰似有所思:“你放心,思尔的身份我之前已经叫人造了假的,所以他轻易也查不到什么,我们所需要当心的就是,不要让他拿到任何有关于孩子的东西,只要做不了dna,他就证明不了什么。”

    安恬羽依旧忧心重重:“可是,查尔曼手段很多,咱们又不能把孩子藏起来,万一……”

    祁天辰笑笑:“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从今天起,别墅里面的垃圾我们自行处理,不允许让任何人接触到孩子,家里的保姆出门之前都要做一下全身检查,就一定万无一失。”

    安恬羽点点头:“但愿,真的可以万无一失吧。”

    祁天辰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睡了,别胡思乱想了啊,免得待会又做噩梦。”

    安恬羽起身:“不是我要胡思乱想,而是最近乱糟糟的事情太多了,真的叫人头疼。”

    祁天辰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最近有联系祁思思么,她和陆子明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下个礼拜有个朋友办酒会,让我转告他们去参加呢?”

    安恬羽答道:“思思任性,不肯回来,陆子明只能陪着,不过她如果知道有酒会要参加的话,也许会同意赶回来也不一定,我明天打个电话通知她一下。”

    祁天辰点头:“别忘了,酒会是在下个周三。”

    ……

    最近一直在接受治疗的查尔曼,很少再过问公司的事情,而且除非是遇到什么重大决策,助理也不会找上他。

    他大多数时间都留在自己的别墅里,偶尔去附近的医院做例行的检查,或者去附近的公园里遛遛弯。

    今天天气晴好,艳阳高照,贝克牵着自己养的长毛犬,和他一起在公园里转。

    虽然不是周末和节假日,公园里人也很多,随处可见退了休的老人家,或是带着孙子孙女,或是三一伙俩一串儿的聊天锻炼,倒也热闹的很。

    贝克是一个宠狗狂魔,据说国内自己的别墅里养了十几条价格名贵的珍稀犬种。

    这一次过来国内,特特给自己的爱犬买了张机票,带了过来。

    他随身带的这只长毛犬已经在他身边几年了,他和它几乎寸步不离。

    此刻,贝克望着自己的爱犬在草地里打转:“查尔曼,我觉得你的身体还是不错的,这点小病不可能打垮你,但是以后私生活方面一定要节制点才行,不然,会吃不消的。”

    查尔曼皱皱眉头:“有那么严重吗?”

    贝克笑道:“当然有了,我可不是危言耸听。”

    查尔曼这几天气色确实恢复了些:“你觉得,我最快要多长时间能彻底恢复?”

    贝克调侃道:“是不是那方面得不到满足,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查尔曼皱着眉头:“我在问你正经话。”

    贝克就道:“这个很难说,从你的状况上推断,三五个月应该差不多吧,或者更久一点。”

    查尔曼叹气:“三五个月,这时间也是够久了点,关键是公司那边,我是真的放心不下。”

    贝克道:“如果你想要命,那么就不要还想着赚钱,你现在已经不年轻了,就算是没有这场病,也该退居二线了,不服老怎么行?”

    查尔曼不再言语。

    贝克又道:“快只怪你当初不要个孩子,如果现在有个接班人的话,你也就不至于这么劳心劳力了。”

    查尔曼因为他的话就想起来思尔了!

    贝克没有留意他神情的异样,还在继续喋喋不休:“现在后悔也晚了,想生也生不出来了,像我不也是一样,当初信誓旦旦不要孩子,等到老了就悔不当初了。”

    查尔曼叹气:“人这辈子真是很难说的的,不过,我也许,有个孩子也不一定……”

    贝克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你说什么,你有孩子,在哪呢?多大了?男的女的?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查尔曼和他是从小长到大的朋友,可以说是无所不谈。

    听他问起来这个问题,就打算把事情从头到尾和他说一遍。

    可是,就在这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是一道熟悉的女声:“查尔曼?”

    贝克就忍不住笑道:“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吧?”

    查尔曼皱眉,没言语。

    贝克又道:“好像我应该适当回避一下,但是我可是要警告你,你这种情况下是不可以做那种事情的,传染性很强,很容易害人的。”

    他说着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来人是那位杨小姐,虽然她看上去有那么一些憔悴,可是因为化了淡妆,给人的感觉,依旧是惊艳的。

    贝克便又笑道:“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不错,这样的美女看着真叫人赏心悦目,可惜,只能看不能摸不舒坦吧。”

    查尔曼脸色发白:“你不是说要回避的吗,那还不赶紧走。”

    贝克这才拉着狗,准备绕路离开。

    可是,杨小姐此刻已经走近,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异样:“您就是贝克先生吧,早就久仰您的大名,听说您的医术高超的很,尤其是在治疗一些……**病症的方面,是很权威的。”

    贝克本来还有些意外她怎么认得出自己,听她这么说,似乎猜到了些什么:“这位小姐难道也有这方面的疾病吗?”

    杨小姐答道:“是的,当然这都是拜您的朋友所赐,最近这阵子我各大医院都跑了个遍,可是他们都说我的情况很不乐观,我现在已经要绝望了,想不到今天这么幸运可以遇上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贝克开口:“我倒是很愿意帮您的忙,可是我很忙的,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我建议您还是找一家靠谱的医院全面检查一下,再找专家会个诊,治疗效果应该不会很差。”

    杨小姐却道:“可是,他们都说我存活概率很低,不到百分之三十,所以我是无路可走了,才想请您帮忙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贝克还是拒绝:“这种病到一定阶段,存活率的确很低,我也无能为力。”

    杨小姐冷冷的笑,转向一边的查尔曼:“查尔曼先生,贝克先生是你的朋友,你应该可以劝动他帮我治病的吧?”

    查尔曼皱眉:“贝克先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不是不帮忙,而是没法子帮忙。”

    杨小姐点点头:“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过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把我患病的原因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