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漫漫,又太浅短。

    “临哥哥是在赶我走吗?”她委屈的说着,一双美眸水光氤氲。

    那只手抬起,只是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似是安抚,又似是喟叹。

    赵贤喟叹,他的未婚妻远远要比那些契丹兵马还要难应付。

    “已经很晚了,不想去就睡这里,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让赵峰送你回京城。”他低低的,温声开口。

    “我想跟着你。”

    “玉儿,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会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乖乖听话,太傅大人,还有你娘,他们都会担心你。”他劝她,语气跟以前一样温和。

    用她娘来劝她,最容易让她心软,但她从决定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没想过独自回去。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如今哪里有回头路?

    “我给我娘留话说,我出来是找我爹了。”

    她用了个最拙劣的借口,但是对母亲来说却是最好的借口。

    母亲心系父亲,那张留书或许是父亲留给母亲的安慰,又或者父亲真的有办法重生。

    但对母亲来说确实是期冀,母亲至少不会求死,至少会活着等父亲回来。

    “太傅大人已经派人去找,如果没有意外,太傅大人现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

    她不敢置信的抬头,声音有些颤抖,“我爹真的还活着?”

    “有没有活着,我不知道,我只是无意中得到消息,唐门老祖唐纵在蓬莱岛出没,而你爹的遗体失踪与他有关。”

    “唐门老祖是谁?”

    “唐门老祖唐纵正是唐门开山门派之人,此人传闻很多,有人说他奇医,也有人说他毒医,但是从没人知道他的性别和年龄,在江湖上的传闻颇为神奇,还听闻此人会许多禁忌之术,是极危险的一个人,但他自你爹过世后,他也随即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无人得知他的下落。”

    唐门老祖?

    颜含玉突然想起那个神秘人,站在那里有些恍惚。

    “玉儿,别想了,等你回去太傅大人会告诉你。快去睡吧。”

    他转过身去,熄了两支烛,只留下一支摇摇曳曳的亮着。

    烛光晕染,她静静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恍惚。

    面前一暗,她缓缓抬头,面前是那张玉润清颜。

    一双灼热的目光与她相对,颜含玉心跳漏了几拍,目光殷切切的。

    “不敢亲,亲了容清,玉儿怎么办?”他靠近她低语,如莲沁香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

    颜含玉一急,敢情是因为如今这张脸他才不愿意跟她亲近的,“我去用药水洗了。”

    他拉着她的细腕,“别洗了,还是就这样吧。”

    至少面对这张脸,他能克制。

    驿站简陋,没那么多上等房间,这间房在整个驿站已经算是好的,摆设虽然简陋,但至少有个内外套间,床榻桌椅样样俱全。

    寂静的夜,淡淡的烛光,悄无声息的摇曳了一夜。

    颜含玉坚持睡在外榻,赵贤拿她没办法,应了。

    可还没睡多久的颜含玉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赵贤守在她旁边。

    她心里不忍,赵贤本来让她睡在里间床榻,守在旁边肯定是担心她睡外榻睡得不舒坦,然后她迷迷糊糊的起身就进了里间,说位置让给他。

    可睡在里间没多久再次醒了,而赵贤又守在她旁边。

    这一次醒过来明显清醒很多,她爬起来就说要洗脸。

    颜含玉心里很清楚,她一夜都睡不舒坦其实就是在耿耿于怀赵贤没亲她。

    那种感觉就像是猫爪子在心里一直挠啊挠,挠个不停,很让人难受。

    用药水抹了一层,最后又用水细细的洗去,一张凝脂般的脸庞缓缓出现。

    赵贤一直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面容细润如脂,清丽冠绝。

    眼眸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她仰着一张脸,笑意盈盈,声音清婉,“洗干净了吗?”

    他捧起她的脸,静静端详,左左右右,细细的看着,似乎就在帮她看到底有没有洗干净。

    望着他清俊的眉眼,她的心里跳啊跳,犹如小鹿乱撞。

    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两只小手突然在他胸口轻轻的一推,那一双美目流盼,樱唇含笑,声音娇嗔,“不肯你亲!”

    赵贤轻声一笑,声音有些低哑,“好,不亲,去睡觉。”

    虽然推了他一下,可她哪里有用力?脚步根本连动都没动一下,她说不肯亲,他还真的不亲了。

    见他转身就走,颜含玉连忙跟上。

    “你也要去睡,不能再帮我守夜。”

    “嗯,不守。”

    他要走,她却拉着他的手不肯松。

    柔和的烛光下,他的目光幽深深。

    颜含玉一踮脚,柔软的两瓣儿印在他的唇上。

    “不肯你亲,我可以亲。”她的声音细细软软。

    那两片柔软一张一合,拂在他的唇上。

    赵贤呼吸一滞,双臂紧紧缠起那细软的腰身,一双唇用力的吻了下去。

    她的心跳的更快,小心的探出柔软的舌尖,想学着回应他。

    可来来回回的,她开始七晕八素,舌尖被轻轻咬了一下,有些发麻,有些发晕,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糊里糊涂,彻底失去了主导,便任由宰割。

    “玉儿,再这么裹着,就长不大了。”他望着她的目光殷红。

    她晕乎乎的望着他,目光氤氲。

    她胸前缠了一层素纱,以掩饰女子身份。

    她现在本来就是长大的时候,洪嬷嬷告诉过她不能紧缠,否则不仅会涨疼的难受,还可能会长不大,以后生了宝宝还可能会没奶水。为了能长大,也为了以后的孩子,所以她缠的一点也不紧,只是为了多一层保护,再说她穿的男装松松垮垮,所以常人很难看出来。

    面前的人对她束胸一事表现的很不满,一双手在她前胸后背摸了摸,扯掉了束胸。

    “以后不能再束。”趁着她腿软迷糊的时候把人抱上了床榻,抬手合上她的眼,轻声道,“睡觉!”

    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夜,颜含玉这次终于睡沉。

    再一次迷迷糊糊的,颜含玉只感觉整个后背都是热烘烘的。

    她低低的呓语,“什么东西顶着我……”

    背后的那双眼缓缓睁开,手也没闲着,阻住了那只胡乱摸的小手。

    被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握着,她翻了个身,感觉到身前温热的气息,一双惺忪的眼眨啊眨,开口抱怨,“是不是你拿东西戳我……”

    还没等到回答,那温热的唇就覆在她的唇上。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光亮一点一点,缓缓慢慢的从格子窗中透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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