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办公婚,打结婚证,只要工作人员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再说,我们提前打结婚证是为了让我妈死心。一旦我们木已成舟,我妈就不会再胡闹的。”武良解释道。

    “是这样吗?行,那我得梳理一下,换件衣服。不对,我突然想到,不对。”

    “怎么不对?”武良诧异道。

    “打结婚证得照相,只有相片洗出来了,我们才能拿到结婚证,那得好几天的时间,你妈……”

    “这我知道。我妈不可能不吃不喝那么久。你和志虎大哥打过结婚证,应该知道交钱办证会打收条。有收条就够了,我妈她会认几个字。”

    “哦。”

    孙美凤梳理好她的秀发,去里间换了件衣服,把店门关了,与武良一起去找王雨琦。

    王雨琦和何桂花都在办公室。

    “你们……不会是来打结婚证的吧?”何桂花年龄大一点,自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男一女到她们办公室来除了结婚还会有别的事吗?

    “可能把桂花姐吓到了,”武良把从店里带来的散糖放在何桂花面前,“这里面有原因。”

    “这么说美凤怀孕了?”何桂花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王雨琦也露出吃惊的神情来。

    “哪里是这个原因?”武良道,“是我爸妈闹着要把我调回去。”

    “昨天不是你爸妈都到了美凤的店里吗?你好像不在。”

    “我正好去了县里。”武良又一次把武远恒来学校的情况说了一遍,“为了让我妈死心,我们只好提前把公婚结了。还要拜托两位替我们保守秘密。”

    “你们这一份真情好让人感动,也令人羡慕。”王雨琦感叹道。

    “你和垂范不更是佳话吗?”武良道。

    “是啊,程老师为了你把家都抛弃了。”孙美凤道。

    “你们啊,都是佳话,就不要互相吹捧了,”何桂花道,“美凤你拿一张试纸去做个尿检。”

    “我们……这种情况还需要做尿检?我看不用了。省一张试纸。”孙美凤道。

    “这只是例行公事,没事的。”王雨琦道。

    孙美凤便接了试纸去了厕所,返回来把被尿浸湿了的试纸递给王雨琦。

    “嫂子,你还说不用试纸?”王雨琦笑道,“要恭喜你们了。”

    “那不是双喜临门?”何桂花道。

    “怎么可能?你是说……”孙美凤懵了。

    “什么双喜临门?”武良还傻傻地问了一句。

    “就是你要当爸了。”王雨琦道。

    “美凤怀孕了?”武良惊喜不已,“我有这么准吗?”

    孙美凤羞的脖子都红了,“武良你怎么说话的?雨琦啊,应该是弄错了。”

    “试纸还会错?嫂子你看颜色变化?这就是有孕的表现。这是好事啊。”

    “我……”

    “真的是好事。”武良很认真地道。

    “未婚有孕是要罚款的。”何桂花提醒道。

    “我指的就是这一点。”武良解释道,“我交了罚款,你们会开*,*上会注明罚款原因,对不?”

    “那是必须的。我们开的是正式*。”何桂花道。

    “桂花姐你误解我意思了,我不是担心*假不假,我要的是把这个*给我老妈看。美凤都怀孕了,她就更死心了。”

    “这么说罚款成了一件好事了?”何桂花明白过来。

    ……

    前后差不多花了一节课的时间,才把该办的手续都办了,武良和孙美凤这才离开民政所。

    出了乡政府大院,见路上无人,武良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孙美凤走在前面,和武良离了差不多两米远。

    “我是说我的枪法也太准了。”

    “你这个人……”孙美凤再次红了脸。

    ……

    武远恒回到家时,看见武梅花寄了围裙在锅灶旁,便知道余氏还躺在床上。

    已经是中午时分。

    “哥回来了吗?”武梅花放下手中的锅铲,往武远恒身后看,“难道哥没有回来?”

    “你哥估计晚边到。你妈还是一点东西都不吃?”

    武梅花摇头。“我怎么劝妈就是不听。”

    “我进去看看。”

    武远恒走进房间。

    “是老武吗?”余氏动了动身子。

    “你怎么还躺在床上?”

    “良子他没有回来对不?”

    “良子……差不多晚边到家。”

    “你跟他说了我有三餐没有吃喝吗?”余氏问道。

    “我还能不说?哎呀,老婆子啊,这事我看还是算了。”武远恒在老式木板床前的木椅上坐下来。

    “你说什么?”毕竟近两天没有吃喝,余氏想发飙都没了力气。

    “良子学校的老师都劝我算了,劝我们算了。他们说良子和那个女人是有了爱情。”

    “你个死老武,你是纯心要气死我,”余氏喘着气,“我没有饿死先要被你气死。这就是你去一趟蒋村的收获?”

    “哎呀,老婆子,我们不懂爱情,这爱情……”武远恒忘了怎么表达。

    “你跟我说爱情?你欺负我不懂爱情?良子和那寡妇是什么爱情吗?”余氏用尽了力气说话,“就是说你根本没有对良子施加压力对不?你没有让他一定回来是不?”

    “我……你都两天没吃没喝还这么有力气啊,我不是说了良子晚边回来吗?”

    “那你还说算了?我跟你说啊,”余氏顿了顿,或许是一口气没顺上,或许是力道跟不上,“你要说算了,你就把楼上那口棺材抬下来把我放进去。我是怎么都不会答应他们的。哎呦喂,我的命怎么会这么苦啊,妈耶,妈耶——”

    余氏痛哭不已。

    “哎你这人,你这人。你多少吃点东西。”武远恒差不多语无伦次了。

    “我的妈耶,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余氏用哭声回答武远恒。

    ……

    公安局检验科。

    “薛教,和叶江河的指纹对过了,菜刀上的指纹是叶江河留下的。”检验科的工作人员道。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薛瑞开心道,“老刘,可以向检察院申请逮捕叶江河了。”

    “我这就去办。”

    ……

    武良骑车回到王宅家里,正是乡村炊烟四起的时候。

    后屋不开灯已经比较昏暗了。

    武梅花在锅灶前烧火。武远恒抽着闷烟。

    武良啪嗒拽了下拉线开关,后屋一下子亮堂了,虽说那吊在横梁上的白炽灯只有十五瓦。

    “哥你总算回来了。”武梅花惊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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