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面前的这位长官一边佛开搭在他肩上的手,一边朝大厅内走去。同时将手枪上了堂。

    “站住——”

    这声音出自冯叔之口,苍老而有力。就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先前退到一旁的那位小弟手中的刀横伸出来,拦在军官的面前,两只眼睛怒目圆瞪。

    军官紧了紧了手中的枪柄,用带着敌意的眼神斜着看了他一眼,嘴中蹦出几个生硬的字眼:“你敢——”

    在听到军官的这句话后,随他进来的随从纷纷将冲锋枪上了堂,对准了这里的所有人,冯叔扫了一眼这些当兵的,随即一笑,上前几步来到军官面前。指着大厅的方向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进去,那你就进去吧!不过进去了可千万别后悔。”

    冯叔的话似乎带着一些威胁的成分。

    军官冷眼看了他一下,毫无畏惧的朝大厅内走去,当他跨进大厅后不到三十秒,整个人便如同被人扔出一棵石子般的给扔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连疼叫声都没有力气出来。

    手枪在身体飞出的瞬间抛向了天空。冯叔抬手一抓,将快要落地的54手枪接在了自己的手里,然后对着军官身旁的空地上一连就是三枪,这接连生的一幕让那些军人都傻了眼,以至于在冯叔开枪后才醒悟过来。

    军官狼狈的在地上连连后挪了几下,颤抖的伸手将自己的帽子抓起来,胡乱的戴在了头上,然后由两个士兵扶起来,走出了龙四的别墅大院。

    刚走到门口又听到冯叔的声音如同幽灵般的传入耳中:“站住”

    后者快步走到军官面前将手枪递给了他,同时说道:“没了枪,你回去也就会没了命的。”

    军官伸出满是伤痕的手从他手中接过了枪,冯叔一挥手,一个小弟拿来一张纸条抵到了军官面前,冯叔笑着说道:“这是三百万的支票,是四爷的意思,回去和兄弟们吃顿便饭。”

    军官没有伸手,也不敢去接,可是冯叔接下来的语气又容不得他不得不去接“四爷送出的礼物还没有那个人敢拒绝的。”

    军官无奈,只得将支票接在手上,然后连屁都没有放一个的便走了。当冯叔回过头想再找李三狂麻烦的时候,早已没了他们的人影

    当天夜晚。

    龙天四的别墅里,在一个幽暗的房间内,冯叔敲门走了进来,小声的说道:“四爷,今儿怎么不开灯。”

    “不用了,这房间的钞票看腻了,不想开灯。”接着一阵雪茄的味道扑面而来,冯叔又小声的说道:“四爷——这晚上还是不要抽雪茄的好,抽多了伤身体。”

    “咳咳——”龙天四咳嗽了两声才对他说道:“进来吧!看样子你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

    冯叔走了进去顺手关好门,才来到龙天四的身前,小心翼翼的将白天与那伙军官生的事情一一汇报了一遍。

    黑暗中只看见龙天四雪茄上的星星之火,随着他的呼吸时明时暗,“这没什么,偶尔会有那么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前来打扰我的雅兴。说些重点的吧!”

    冯叔停顿了片刻才说道:“今天接到了一份奇怪的礼物。”

    “什么礼物——”龙天四的语气显然也有些慌张。

    “是——是一子弹。”冯叔小声的说道。

    “什么——子弹。”龙天四的语气比先前还要显得慌张了许多。但随即镇定的说道:“查到是什么人干的吗?”

    “与这子弹一起送来的还有两个血红的大字,上面写着狂帮二字。”

    “狂帮——没听说道上有这个帮派啊!难道是蒋光头或者陈正山暗中搞的鬼,他们想联合做掉我们。”

    冯叔小声的说道:“送这份礼物的人我见了,是一伙不过才二十出头的青年。至于是不是蒋光头和陈正山干的那就不清楚啦。”

    龙天四突然问道:“你们那么多人居然在自己的地盘上拿不住几个青年。”

    “哎!——都怪那几个当兵的,不然我们早就将他们拿了下来,我们的兄弟还只跑到一半,那伙当兵的就嚣张跋扈的冲了进来。等到最后摆平了当兵的,在回头去找那几个青年时,已没有了他们的踪影。”

    龙天四将雪茄放在了烟灰缸里,随即起身说道:“现在这世道的确不太平啊。越来越多的人在盯着我们,要小心谨慎行事。”

    “是——四爷”冯叔的回答显得唯唯诺诺。

    突然间灯被打开,刺眼的灯光让他不由自主的闭起了眼睛,等他在睁开眼睛时,扑入他眼帘的是一堆美钞。少说也有上千万之多,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一。

    开灯的人是龙天四本人,他一边走到那堆美钞前,随便拿起一沓,哗啦了一下,又毫不在乎的仍在了堆上,简直视这堆美钞为手纸,良久才对冯叔说道:“冯叔啊!你跟着我已经快三十年了吧!”

    “是——已经有三十年零七个月了。整整为您过了三十个生日呢!”

    “这些年辛苦你拉。当初我们的势力才不过十多个人,其中就有你吧!三十年过去了,我们的手下已经展到快上万了,可是当初和我一起闯荡的人也就只剩下你我二人啦!哎!——岁月不饶人啊。”

    这个中国黑道的老大居然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感叹起人生来啦。

    说道这里两个人都叹息了一声“我们老了”

    龙天四指着那一堆美钞说道:“拿去吧!全部拿去吧!秘密召集一批人手,将来可能会有大用,为我们一统中国打下基础,我老了,你也老了。可是龙虎和冯祥都还年轻。【冯祥是冯叔的儿子】我们得为他们打好基础。”

    “是,冯叔没有拒绝”

    “要不惜一切代价。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那几个青年找出来。我让他不得好死——”龙天四的语气突然变得怒不可歇。

    在如同白昼的房间内。冯叔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浓郁的杀气。让人不敢说出半个不字,这样浓厚的杀气已经很多年没有在龙天四的脸上见到过啦!以至于让他觉得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那样浓郁而又歹毒的杀气。

    “是——是四爷放心,三天之内一定将那几个砸粹给找出来,交给四爷您落。”

    “不行,明天天黑之前一定要将他们找出来,那子弹没丢吧。”龙天四似乎迫不及待。

    ‘没丢——没丢“冯叔低着头不敢直视四爷的怒容,即使那子弹他真的丢了,现在也不敢说出半句违背四爷的话来,他太了解四爷的脾气了,在他脾气的时候就是天王老子也得顺着他。

    龙天四一摆手:“你出去办事吧!顺便把这些钞票拿走,放在这儿太碍眼啦!”

    “是,四爷。”

    当天夜里,龙四集团手下的三千多直系弟子全部出动,将整个卧虎市都翻了个底朝天,然而还是没现李三狂等人的踪迹。

    一支车队苟延馋喘的正在越过黄河,车队的最前面是一辆用红色大字写着‘蒋’字的奥迪车。

    接着后面是七八张奔驰商务车。在这些商务车的中间是一辆林肯加长小车。内面坐的人正是南方黑道的老大,江东集团的蒋正中,他正在悠闲的摇着手中的红酒,眯着眼睛思索着该如何才能突破卧虎市龙天四的阻拦,将东南的毒品运到东北与陈正山直接做交易。

    这次来与龙天四祝寿是假,秘密和陈正山接头是真,可是既要摆脱政府的监控,又要摆脱龙天四的阻拦,几十年了一直毫无头绪。就在他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座位的旁边传来:“蒋先生是不是在为毒品运输的过程担心啊!”

    “你是谁”蒋正中手中的红酒荡洒了几滴,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了,明明自己的旁边没有人的啊,怎么会出现一个人呢,而且自己竟然毫无知觉。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刚刚一子弹就把龙天四搞的勃然大怒的李三狂。只可惜的是龙天四的三千多手下一宿未合眼的搜查他,而他安然的坐在了蒋正中的林肯车内。

    李三狂对着他友善的一笑:“蒋先生别担心,我和你是志同道合,一路人。”

    “你是如何来到我车内的。:蒋正中还在追问这个问题。

    “很简单啊,只要有点真本事的人都能轻易的上你的车来啊!”李三狂说的很轻松。说完后他双手一摊将脑袋靠在了小车的后靠上,闭上眼睛,悠悠的说道:“我能帮蒋先生完成多年未完成的凤愿。”

    “哼——蒋么人虽然谈不上风云整个中国,但是在江南这一带还是小有点名头的,既然蒋么人都做不来的事,你这个娃娃还能做的来吗?”

    虽然他被突如其来的李三狂吓了一跳,也有些佩服他的武功和胆识,但是听说能完成自己多年未完成的凤愿,那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他很清楚龙天四的势力,三分中国黑道多年,谁也不敢得罪谁。龙天四能在南北黑道的夹击中生存这么多年,毕竟还是有他生存的道理。

    李三狂半眯着眼看着蒋正中小视自己的眼神,也不动怒,因为他这次贸然上他的车并不是为了除掉他,而是说服他和自己合作。蒋正中的心态平静了一会,才端起酒杯品了一小口,露出一副回味悠长的样子。

    就在这时他的酒杯突然被一子弹击破,溅起的红色酒液贱了将正中一满脸。

    李三狂继续看着蒋正中满脸惊骇的样子,幽幽的说道:“难道蒋先生还不相信李么的能力吗?”

    林肯车在前后几十名小弟的拥簇下全前进,能够一枪精准的搞定车内蒋正中手中的酒杯,此人的枪法当数天下第一,如此厉害的人物甘愿为李三狂所用,可见李三狂本人的本领也非同凡响,蒋正中当下便改变了对这个青年的看法。

    他绅士的甩了甩手上的酒液,与李三狂握了握手,用带着欣赏的表情问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李三狂伸手与他的老手握在了一起。随口说道:“李三狂,久闻蒋先生大名,幸会幸会——”

    他是这次回国后才听说了蒋正中三个字,当然中国人都喜欢这样的客套。

    “李三狂,你可就是黄埔军校的那个李三狂,难怪有这般胆色,这些年一直都在什么地方财。”

    “没什么。只是在南非建立了一个自己的兵团,这次回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报仇。”李三狂回答的很是平淡,只是从他的双眸中射出的两道歹毒的光芒让人不敢对视。

    蒋正中从一旁的小冰箱里拿出两个高脚杯倒了半杯红酒,当两只高脚杯碰到一起的时候,车内响起蒋正中的‘欢迎加入’四个字的声音。

    李三狂平平一笑,一仰头半杯红酒一饮而尽,就在红酒倒进嘴中的时候李三狂瞟了一眼洋洋自得的蒋正中,心中出一声叹息:“中国黑道从此会因为我李三狂的加入而变得纷乱,也会因为我李三狂的加入而变得和谐。”

    为求黑道之幸福,不得不经黑道之痛苦。

    车队噶然一声停了下来,蒋正中对前面的司机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过了黄河吗?这里已经不是龙天四的地盘了吧,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老夫头上动土。”

    司机眯着眼睛朝前看了看,只见车队的最前面大约有四五十个人,看他们的穿着应该就是龙天四的人。

    蒋正中生气的一拳打在车窗上,嘴里喃喃的骂道:“什么东西,这些狗娘养的,叫兄弟们抄家伙。”

    “是”

    “——慢。”李三狂侧过头打断了正在号命令的蒋正中:“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就让我去解决这件事情吧,如此小事岂能劳驾蒋先生亲自去办。”

    说完后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他在林肯车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大步朝前走去。

    龙天四的手下一个个背后藏着片刀,见有人走了过来,每个人的神经都格外的紧张起来,虽然只是李三狂一个人走过去,但是伴随他身体四周的那股邪气让龙天四的手下不免感到胆寒,甚至有一种死忙前的预兆。

    “站住——”

    对方等李三狂距离自己还有五六米的地方便叫嚷道。李三狂停了停,瞟了他一眼,便迈开脚步继续大步走过去。

    “我要你站住——”不知是恐惧还是嚣张所至,那个小弟忍不住从背后拔出了片刀。

    李三狂一边盯着他和他手中的刀,嘴角浮现出一丝丝邪笑,当对方看见了他脸色的那种邪笑时,拿刀的手开始颤抖起来,额头上的汗珠也如同大雨一样倾盆而下。

    李三狂在离他相距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冲他们那一伙足足有三十多人喊道:“谁是你们头。”

    “我是——”从人群中走出一位二十七八的男子,留着长,一张脸既精致又俊朗,就像个被人包养的小白脸,但是当他手持片刀往这伙人前一站,立刻给人一种被征服的气魄。

    他将片刀抗在肩上,站在己方的最前面不屑的看着李三狂问道:“你可是蒋先生的手下。”

    李三狂笑而不答,对方继续问道:“我们只是奉四爷的命令前来追拿李三狂等人,与你毫无关系,请蒋先生通融一下。”

    李三狂邪邪一笑反问道:“你们可曾见过狂爷不。”

    “狂爷——谁是狂爷?”

    “狂爷你都不知道,狂爷就是站在你们面前的大爷我——也就是你们要捉拿的对象。”李三狂竖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得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