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刀召集大家所开的这次会议并不大,但是却是一次很隆重的会议,这次重在复仇和防备的会议,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在心里狠狠的敲响了催命的jing钟。分公司已经遭到陈兵残酷的杀戮,白斩刀此刻委派谁去接手分公司,都是在座每个人心里最忌讳的。那无疑于自投死路,自寻灭亡。说道不去,却又是在违抗白斩刀的命令,大家眼望着白斩刀,心里祈求上苍,不要让白斩刀的眼神无故的看向自己,他们可以始终经历恐惧,但绝不想立刻就去送命。他们的心思白斩刀不是不明白,可自己拼去很多弟兄的生命才得到手的北城,他不会就这样甘心送人的,他就是不要,也不能让陈兵心里感觉到心顺。

    白斩刀此时,也根本猜不透陈兵的想法,只觉得陈兵在有意的与自己作对,要报复自己罢了,他又怎么会想到,陈兵正虎视眈眈的瞅着他的这个地位,时刻在想着要取而代之才甘心呢?他现在首要的任务,对付陈兵来说的话,有三个目的一定是要达到的,第一,就是将自己的地盘小心翼翼的保护起来,使自己身处固若金汤的铁壁铜墙之内,让陈兵对自己无法下手。第二,就是不论陈兵对他的组织怎样的强攻猛取,他都不再想让陈兵有一星半点的成就感。只要将自己的几个部门守卫严谨了,陈兵打击自己的目的,自然就会受到阻碍,而白斩刀此时要做的就是,让市局局长严正青派人出面,只要见到陈兵露出一丝蛛丝马迹,都要将陈兵绳至于法。第三,当然了,他最终的目的还是这最后一个愿望,陈兵不一天不死,不但他寝食难安,而且也是对他不能报妻儿之仇的一个最大的侮辱,他要陈兵死,要陈兵痛苦的死,陈兵死时越痛苦,他也就越开心。

    他甚至在做梦的时候,都会想到,将陈兵用很长很长的一段绳子结结实实的绑起来,挂在他处置弟兄的行房,手握皮鞭,狂妄的笑着,狠狠的,一遍一遍的将皮鞭狠狠的抽在陈兵的身上,看着陈兵白净的身上,一条条被皮鞭抽出的血痕,在慢慢的向外渗着血,他是一阵的大快人心。他甚至都从梦里狂妄的笑醒,才又狠狠的摔落在现实中。他早已经听说过,ri有所思,也有所梦,而梦永远都是反的,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现实中看到陈兵被自己刑法的样子,但是,对于掌握着一个集团的人来说,对于一个黑白两道都能通吃的人来说,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有一天能实现这个梦里真实的愿望的。

    白斩刀看向下首座位上的弟兄,流露出抱恨终天的表情:“我们的分公司必须要有一个弟兄去时刻的监督着,你们有没有谁可以上任?”他的话,使下首的弟兄,全部的底下了头。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损模样,白斩刀气急败坏的对着他们就得一阵的大骂:

    “你们这些人,平时一个个自以为是的不得了。”

    “真到遇到了困难,用你们的时候,你们就一副损样,怎么,没有人敢站出来?”

    “唉!就你们!养你们我都觉得亏!看看你们一个个,鸟枪打爆头一样,连个屁都不敢放了是不是?”

    “那好!老子我的钱给你们的也不好,相信在座的各位弟兄也挑不出我这个老板的任何毛病,我现在只需要一个自己站出来,可以胜任分公司经理这个职位的人,如果有的话自己站出来,我白斩刀不会亏待你的。有没有?”

    下首在座的弟兄,个个低着头,四顾了一下,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说句话的。这个异常沉默,异常冷静的场景,把白斩刀给气了个够呛,白斩刀立刻勃然变sè,大发雷霆的将手指狠狠的指向他们在座的每一位,咆哮起来:

    “你们!你们!---------一个个就这样!我白斩刀真是有眼无珠。”说完,‘啪嚓’一声,将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想再气愤的说些什么,却张了张嘴,又将到嘴边的话,又生生的给吞了回去,然后,怒目切齿的叹口气,平息一下心里的怨恨,才看向他们道:“行!行!行!你们不站出来,那只有我自己点名了,我点着谁,谁就自觉的去就完了,要是说半个不字,别怪白斩刀我不拿你当自己的弟兄。相信我平时对你们并不薄,给你们的恩惠已经远远的胜过了你们那条命的价值,也可以直言不讳的说,你们的命已经卖给我了。我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情,已经和你们没有相干了。”他说完,看了每个人一眼,眼睛继续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扫视着。

    下首的弟兄们,在心里双手合十的祈祷着,乞求上天不要让自己成为这么多人里唯一的一个倒霉鬼。

    白斩刀的凶狠愤怒的眼睛,逐一的扫过他们目无表情苍白的脸,缓缓的将目光盯在了其中一个穿红sè长衫的中年人脸上,然后停留了片刻,才道:“老九!”

    那个下首穿红sè长衫的中年人立刻被电击了一般,面如土sè的慢慢站起身来:“叫------叫我,大-------大哥,你------你说!我听着!”

    “哼哼!”白斩刀看着他画无人sè的脸,咬着牙冷冷的笑了:“老九,你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我的话给你吓出屎尿来了,看你那个损样,妈的,怕了?”

    “大哥!你说,我-----我没事!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做!我没有冤言!”红衣长衫的中年人有些惊慌失措,话声带着颤抖的说道。

    “恩!”白斩刀瞪着他:“这话我爱听!哼哼!你跟着我白斩刀也是见过很多市面的人了,风里来,雨里去的,没少经历刀山火海,枪林弹雨,话虽然夸张了点,但是,相信你在其他在座的弟兄面前,也算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老江湖了,我说的对不对?”

    红衣长衫的中年人,只好惴惴不安的点点头,不情愿的承认了下来。

    白斩刀看着他点头承认,却低下头有些畏惧,只好冷冷的笑了笑:“其实,我以为,你跟我这么多时间了,而且年龄在他们这些年轻人的面前最大,资格也最老,自然了解我,应该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替我分忧的,想不到,你还是让我大失所望了。”

    “大哥!我-------我-------”他的话不待说完,白斩刀就伸出手摆了摆,阻止了他的解释,继续看向下首的弟兄义正言辞的说道:“提起这个陈兵,我知道大家对他心生畏惧,这个无可厚非,能将肖华和泰国杀手阿丽杀死的,就绝不是一个平庸之辈,这个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我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等待只能不断增加我们现有的恐惧,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勇敢的面对,不是呆在自己的老窝里,任凭人家的宰割,从这次分公司事件上来看,现在陈兵已经不仅仅是在躲避咱们的追杀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开始了疯狂的报复,我不妨告诉大家的是,他报复的对象也不仅仅是我白斩刀一个人,他报复的恰恰已经升级到要将我们整个公司全部的捣毁,你们相信也一定跑不了和分公司那些弟兄同样的命运。我们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全力以赴的将这个人解决掉,不给他伤害我们的任何机会。”看下首的一些弟兄已经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他才又看向红衣长衫的中年人道:“所以,我们每个人都不能放松jing惕。老九!”

    “大哥!你说!”红衣长衫的中年男子听了白斩刀的话,也和大家一样,慢慢的明白了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意思,自然也就只有拼死面对了。

    “在这些人里,你去分公司是最合适的人选,那里的弟兄就全部交接你来管理,处了每月交给公司的分子钱,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处理,你没有意见吧?”白斩刀故意的说到了丰厚待遇的钱上,以将他去分公司所要面对陈兵的危险,故意的给引向了别处。

    “恩!我去!死也会给大哥你守住的。”

    “呵呵!要多用心才行啊!你去我就放心了!”白斩刀脸上露出尤为不自然的苦笑。

    卷子一声不言的坐在白斩刀左边的位子上,始终的抬着头,并没有感觉到陈兵此次事件的恐惧xing,他也想乘这个机会再向上攀登一步,做分公司的总经理,不是一个什么不好的事情,自己打理一个公司,是他一直以来就想要的一个愿望,可是,偏偏白斩刀在刚才就是没有正眼看他一次。现在的他很矛盾,白斩刀没有在意他,说明在白斩刀的心里,还是希望让卷子留在他身边的,他知道白斩刀立刻很惧怕陈兵的报复,他根本没有想过让自己和马强单独的分离出去,他要将自己和马强两个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以免他时刻防备陈兵找上门来。卷子矛盾的就是怕见到陈兵,不是在身手上恐惧,而是怕和陈兵对决。他自己不想死,他也清楚陈兵的计划,所以陈兵更不想死,单单他们见面就要有一个生死的较量,他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想杀陈兵,可陈兵若真的死后,肖华的死就成了一个可怜的牺牲品。肖华在征得陈兵同意照看他父母的情况下,才决定为义自杀而死的,他要杀了陈兵,一切也就都是一场儿戏了。卷子待肖华的父母犹如亲人,肖华死后,卷子就暂时的将肖华的双亲当自己的父母孝养了起来,由于他从小父母就双亡,所以,自然在肖华父母的面前,就感觉到了特别的温暖,满满的就产生了异常难舍的感情。他现在根本不能放开肖华的父母的安危,来过自己以前毫无牵挂的生活,肖华父母对他的关心已经深深的在他亲情匮乏的心里,已经打上了烙印,他夺去了肖华所有的亲情之爱,他顺其自然的将肖华的父母当作了自己无法割舍的亲人。他不能没有他们。也不愿意失去他们。可是陈兵这个问题,就显然和他的想法有些冲突了。不过,他也只能顺其自然的面对这件事情了。

    关于马强,白斩刀永远也不会考虑让他离开自己半步的,马强的身手不在泰国阿丽之下,但白斩刀是不会让马强去接触陈兵的,怕马强一走,就会出现陈兵的影子,虽然白斩刀的刀法很好,但是,毕竟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他现在只是时刻的提醒自己小心谨慎罢了。

    陈兵和马勇一行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就和同时回来的胡勇一行人相遇了,两个人在住处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才让弟兄们休息下了。不多时,就接到了去云南边境和越南人接货的云南人达达,达达将在云南边境的情况说给了他听,大致意思是:达达到了云南,已经和那里负责的管理人爵士取得了联系,也将陈兵的信物和货资交给了爵士,只待怎么运货回来了。

    陈兵和胡勇当然知道,谈货好谈,运货才是最难办的事情,从云南运白货到这里,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一个不慎,就会被jing察逮个正着,这绝对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要想真正的从云南把白货运过来,就要想一个万全之策了。

    陈兵放下电话,脸上现出些为难的神情,看向胡勇:“勇哥!货已经谈好了,就看咱们怎么向回运货了,你在道上是个行家,你看看,这个货怎么运比较合适?”

    胡勇想想:“这个运货的事,我以前也只是听说过,我们以前是和粉子张合作的,粉子张市里好像是有什么关系的,一般他的货进是他都是畅通无阻的,根本没有人敢去查,我们现在要想进货的话,恐怕还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有没有别的办法?”陈兵想了想后,又问了一句。

    胡勇仔细的再次想想,然后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我看,不行这样吧!我再去黑豹子那里一趟,看他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他毕竟比咱们的路子多。”

    “这样行吗?”

    “应该行!问问再说吧!明天我就过去!”胡勇道。

    陈兵点点头,然后,在原地走来走去了几个来回,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立刻看向胡勇:“勇哥!是不是只要有关系,海关和相关部门就一定会给你的货放绿灯!”

    “这个当然,咱们的叔叔要是副市长的话,不用说,咱们的车在市里也会一路绿灯的。”胡勇苦笑着说道:“只是啊,唉-------”

    “什么?”陈兵不解他为什么会唉声叹气。

    “我们没有这个条件,其实想创造这样的条件,也不是很困难,那就需要在钱上说话了,现在这些高高在上当官的,那一个不是有钱就是娘,只要你的钱到了,自然他就会给你将这些事情办的顺通流畅的。”胡勇道。

    “那得多少钱?”陈兵有些不满的问道。在陈兵的心里,只要办事用到钱,他就会生恶痛觉的排斥这样的做法。他没能在部队上实现自己以前的一个重大的人生目标,而走上今天的歧途,就是被一些贪官污吏一向看钱办事的人给害的,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这种贪污受贿的风气已经充斥到了整个和谐的社会,是他不可理解的。

    “这个钱绝对少不了,而且要让这些官员都得到好处才行。比方入干股的形式,不出一分钱,到时你说挣钱的十分之二,或四分之三给他们做提成就行了。这个他们也绝对满意的。”胡勇对陈兵慢慢的解释道。

    陈兵感觉到心疼了,自己辛辛苦苦拼命换来的钱,要心甘情愿的给这些违法乱纪的贪污官员,再怎么说,从他心里还残留的一些正义意识上,还是很排斥的。可是,自己要以后在这条道上混,要长久的干一些事情的话,这个违法的事情和生意,就必然的会不断的发生,也只能这样了。他又想了想才道:“我觉得这个办法是个好办法,但是,我们现在手头的资金不是很多,我想用另一种办法,来做第一次买卖,等有钱了,再去贿赂他们吧!”说完,叹口气又说了一句:“唉,这个社会原来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什么世道这是,就不明白,为什么好人都快没有立足之地了。真是想起来就难受!”

    “呵呵!”胡勇低头冷冷的笑了笑,然后无奈的看向陈兵:“兵子,不要感慨这些了,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合法的事情,我们从有在道上混的想法开始,就已经在自己的心里刻上坏人两个字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评判别的所谓的坏人去了。”胡勇说到这里在哀叹一声,将脸看向楼下的某个地方,伤感着说道:“我开始以为,你能在正道上走得很远,永远也不会和我这个坏人站在一起,而且也一直在暗示你走所谓的正道,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你还是走进来了,唉,真是天意啊!”

    “什么天意?”陈兵扶助栏杆,同样的看向楼下:“我也被逼无奈啊!——————”

    (*^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