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进门去就看见了其中一个云南的弟兄满脸的鲜血,从捂在头上的指缝里,慢慢的流下来,而达达就站在他的身前,手里抓着一个砸碎了还剩一半的酒瓶,正怒目的将酒瓶异常锋利的齿部,对准了这个受伤的兄弟,受伤的弟兄弯着腰站在散碎的玻璃碴地面上,痛苦的低着头,不做一声的沉默着。

    陈兵环顾一下屋子内,间其他的人都没有过去拦阻一下的意思,就立刻过去将达达手里的酒瓶夺在了自己手里,然后看一眼受伤的弟兄,才对着达达道:“大哥!都是自己弟兄,有话好好说,不至于这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达达明显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瞪着受伤的弟兄喘息着,冲陈兵狠狠的努努嘴:“兵子!我没脸说,你还是让他自己的好,我不想让人说我冤枉他。”

    陈兵的眼光,立刻就变得yin冷了起来,看向已经麻木的受伤者。“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受伤者慢慢的提起头,看了陈兵一眼,脸上显示出无限的愧疚感,此时的样子让人感觉到有些委屈的样子,他只是叹了口气,yu言又止没有说出话来,然后就又再次低下头去了。

    陈兵看他说不出话来,就转脸看向左边的钱子:“二哥!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人,干嘛要这样。”陈兵明显的越来越变得有些生气了:“我说过,我们是一个组织,是要团结的,没有团结,我们还怎么混得下去?窝里斗,别人怎么看待我们,我看,我们还是乘早散伙算了!”陈兵有些无奈的说完这句话,钱子才极不情愿的开口了:“兵子,这不怪大哥!你出去时,不是叮嘱过大家嘛,要大家都先好好的待在这里,除了我和大哥去买些菜之类的,一般就不要出门了。我们知道你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怕碰巧有认识我们的人撞见我们,泄漏了咱们这里的住处,可这几天你不在,大哥还特意的jing告过他们,不要出去惹事,以免暴露咱们的住处。”接着他看向受伤者:“他不听劝告,竟然趁我们午睡时出去piáo娼,piáo娼也就算了,没想到他在一个地下舞厅里,竟然和白斩刀手下的一个叫李翔的打了起来。你想想,白斩刀的手下能放过他?找了些人就追他,他就打的往这里跑。”

    “泄漏这里没有?”陈兵看着受伤者,有些着急。

    钱子看那个伤者还是没有讲话,就继续道:“也亏说他还机智点,在市里的街道上胡乱的兜了十几圈,才将李翔那帮人给甩掉了。你说,这------这不是舔乱吗?也真够悬的,差点就得再换地方了,还好,唉------我看呀,就算了吧,以后叫大家注意点得了!”

    “怎么能说算了,就算了?”达达生气的瞪了伤者一眼:“我是你们的大哥,我手下的弟兄第一个犯事,我没有将他们**好,是我的错,兵子,大哥是跟着你混的,你想惩罚大哥,大哥没有任何的意见,我也可以告诉你,以后,我带的弟兄,绝不会再出现同样的错误!要是在出现,我就死在你陈兵的面前!”说完,都没脸再看陈兵,将头低下了。

    “大哥!是我的不对!你打的对,我不怪你!是我错了,以后,我一定注意!”伤者捂着流血的脑门,‘噗通’一下就跪在了达达的面前。:“你们应该惩罚我!我发誓,以后一定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大哥!你打也行,骂也行,我真的不怪你,大哥!你没有必要低着头,不是你的错-----”

    陈兵冷冷的笑了笑,看着一脸愧疚的伤者,慢慢的走了过去,伸出双手放到了伤者的两耳边,将自己的嘴巴缓缓的靠近伤者的耳朵,轻轻的问了句:“你真的知道错了?”伤者点了点头。陈兵笑笑:“不过,你要知道,你这样的错误,我陈兵永远不会原谅的,一次也不行!”伤者听到陈兵的说辞,刚要惊惧的抬起头来,陈兵的双手就想铁钳般狠狠的夹住了他的头,猛的向左方撇了过去,只听一声沉闷骨头的‘咯嘣’声,伤者的脖颈就被陈兵轻易的扭断了。同时,陈兵的身后门外就响起来几个人低声的惊惧声,陈兵转头就看见马勇那些人在门外一脸惊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陈兵没有理会他们,将手里的伤者慢慢的松开了,那伤者想一条死鱼般就瘫软在地上了。

    陈兵转头扫视了屋子内的其他人一眼,屋内的每个人都将自己的嘴吧张的老大,好似根本不相信陈兵会下这么重的手,在心里自然就对陈兵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畏惧感。陈兵看着他们惊惧的样子,知道自己已经在他们的心里树立了威信,于是依然铁青着面孔看向达达和其他人:“以后,不论是谁,不论你和我兵子的关系多好,都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谁也不许再犯,不论谁的手下,这个弟兄的现在的下场,就是犯错人的下场!”他说完看大家一眼,然后道:“我只说这么多,大家好自为之。”他的声音不小,也是故意在让外面刚来的那些弟兄听见,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接着,看大家都还没有从惊惧的事情中反应过来,陈兵就一本正经的继续道:“你们要理解我陈兵,不是我陈兵手狠,你们要知道,做大事,就不容许有一点点错误的发生。我可以真心实意的掏出心窝对弟兄,但我希望弟兄们也要对得起我。我们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白斩刀和黑豹子的地盘,全部的抢过来,在咱们还没有将s市全部吃平的情况下,我们就一定不能犯错,因为,一个小小的错误,或许就会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和战争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我们还没有到潇洒的时候,我们现在就是要严格要求自己,奋斗才行,奋斗是不容易的。我们也才刚刚的开始,这个大家一定要记住。真要是实现我们的目的了,到时,你们就是不潇洒,我陈兵也会推着你们去好好的享受的,关键还是我们要苦出来!我的话,不知道大家懂不懂?”他的话,说得异常的肯定,其他人只有点头,他们在心里对陈兵已经开始是畏惧三分了。

    在达达钱子和腰子的眼里,自从胡勇和陈兵与他们结拜,他们就已经将陈兵他们两个当作了自己的亲弟兄,既然是弟兄,自然心里就特别的喜欢这个为人义气又随和的陈兵。可是,现在见到陈兵此时作出的这件事,他们的心里对陈兵的为人就理解而言又加深了一层。他们知道,陈兵对自己的弟兄,绝对是义气到令人敬佩的程度,可刚才发生的一幕,又在高告诉他们,陈兵这个人,天生就是一个干大事的人,严格要求自己,也更严格要求别人的人。他们当然理解,这不是陈兵在耍什么年轻气盛,独道专行的威风,而是在告诉他们一个干大事的原则。这个原则就是,想要干成一件大事,在这个过程中,就不要有意去犯任何的错误。他们惊惧的同时,也很欣赏陈兵这样的做法。因为陈兵这个做法,也同时起到了对在场的所有人都起到了一个杀鸡儆猴的jing告作用,那他们在以后的管理中,将会更加的得心应手。

    此时,胡勇因为已经走到了门外,看大家都在一脸惊惧的看着屋内,就问了一句:“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来!让一下?”然后,推开门外的人就走了进来,接着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那个已经断了气的弟兄,他一脸莫名的扫视屋内的所有人一眼,目光就落在了陈兵冷漠的脸上,好似这件事情对陈兵而言,太过平常一般,胡勇压制着心里的冲动,对着陈兵就问了一句:“兵子!你-------这-------这是这么回事?”

    陈兵冷冷的笑了笑:“勇哥!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做事有我的原则。我绝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弟兄的。”说完看向其他人:“你们赶快把这里收拾一下,晚上的时候,将尸体找地方掩埋,不要露出蛛丝马迹,这个你们应该比我内行,行了,大家忙吧!”回头看向胡勇:“我们出去说话!”

    达达和钱子、腰子看陈兵和胡勇走出去,才吩咐另三个人将倒在地上的尸体,装进了一个黑sè的袋子里,其中两个弟兄有些伤感的看了看黑sè的大袋子,都是无奈的哀叹一声,其中一个就对着袋子内的死者有些沉痛的说道:“这件事,你也莫怪陈兵,当时,我们也知道你爱这一口,但是,我就不明白了,到底**都什么好的,你就连忍耐一下的功夫都没有?当时,我们还极力的劝你,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唉,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亲如手足的,但我还是说句实话,这件事你要怨的话,只能埋怨你自己。就是在哪里混,你也得首先管好自己才行,你又没有混到说了算的程度,现在怎么样?-----------唉,不说了。这只能怪你的命不好吧!”说完禁不住摇了摇头,:“我们本来也是在大哥手下做纽扣人的(纽扣人,是黑道里,专门负责清理尸体的一类人,这些人平时在组织里没事可做,可组织里在派遣杀手将目标杀死以后,为了毁尸灭迹,才养了这些人处理善后工作。他们是最后一个将死者的纽扣揭开或扣上的一些人,所以,道上的人就统称他们这类人为纽扣人。他们会将现场处理的得完好如初,不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没有想到,今天我们最后一次整理的纽扣,竟然就是你的,---------不过你放心,我们弟兄会找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将你掩埋的,以后,我们回去给你送钱去,你就安安心心上路吧!”说完,他和达达几个弟兄眼里就都挂上了泪水。在门外的这些村里的小混混们还在惊惧之中时,陈兵和胡勇已经走到了楼道里,两个人站在楼道的栏杆边,眼望着楼下远处来来往往的稀疏的人们,看着这些人脸上自然留露的笑容,他们有些特别的感慨。在他们此时的心里,做一个忙忙碌碌的平凡人,那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那些人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没有任何的忧愁,也没有任何的失落。陈兵很羡慕社会上这样的人,平平安安的,无忧无虑的,可是,他却不能去奢望自己再改变,社会抛弃了他,对他来说,做一个平凡的人,是很向往的一种奢侈愿望,他现在已经不能回头。平凡轻而易举,却离他很远很远,远得他只能看得到,却永远也不能去感受,去亲身体会-------

    “兵子!你这样做,大家会不会从心里逆反你?你想过没有!”胡勇看着他,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陈兵转脸看向左边的胡勇:“勇哥!你不要担心这些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也是为了以后。好了,我不想说了,你应该明白,一个组织没有规矩,对我们以后的发展都会起到一个消极的作用。我让你出来,是想和你谈谈,马勇和马雷这些人你看该怎么安排,你毕竟要比我更了解他们的xing格!还有,我想过几天,就亲自带人去北城看看,到时就让马勇跟着我吧!现在我们只有先从北城这个地方先下手了。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先站住脚,然后将白货的生意做起来,没有坚实的经济基础,我们是发展不起来的。钱这个东西,在以前在我看来,并不看重,现在我却迫切的需要这些来武装自己。我们最好在幕后,让达达出头,这样别人就不会想到是我们在cāo作。我们也趁着现在白斩刀和黑豹子都缺白货的当口,狠狠的杀他们一把!达达是云南人,自然可以出面和他们交谈,我们在他的身后策划,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下来,到我们觉得已经控制住整个s市的大局时,也就是我们出人头地露面之ri。”

    “恩!行!”胡勇想来想,觉得陈兵说的不无道理,就拍拍陈兵的肩头:“勇哥不懂这个,大计还是你出,我听你的就是了!啊!对了,房间已经找好了,就是旁边的两件房,我还让他又预备了两间房,以便以后再有新成员进来时,也好做安排!至于把马雷这些弟兄分配的事,你看你现在要分几个组才够用!”

    陈兵想来想:“暂切三个吧!一个由钱子带着,他们和我过几天到北城去夺地盘。一个由达达带着,让他们明天就去云南找爵士,尽快把白货想办法运回来,好囤货销售。另一个--------”

    “另一个谁带?”胡勇想想,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带了,新来的虽然有马勇、马雷

    赵洪亮和马行这些人,但是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生手,自然不能轻易的让他们带着人去单独的做事情,怕一个万一弄不好,就捅了篓子。与是就疑惑的问了一句。他知道,达达可以带一队人,钱子可以带一队人,但是,钱子和腰子是一伙的,腰子的脑子有些太直,根本也不是带人的料子,而新来的这些人里面,都是村里没有见过世面的小混混,根本也就没有带人的能力,不知道陈兵还怎么分配。

    “另一个--------勇哥你亲自带!”陈兵肯定的看向胡勇。

    “我?”胡勇有些意外。不知道陈兵什么意思,自己带人可以,可自己带人干些什么,他就有些迷糊了。总不能带人不干事情,那可就是荒废人力物力了。

    “恩!”陈兵点点头:“你带人,一个是做后盾,哪里缺人,你的人就随时补上,再一个就是去找黑豹子!”

    “我去找黑豹子?”胡勇就更不解了。现在他恨不得将黑豹子撕成两段,才解心头之恨,要他去找黑豹子,他怎么可以迈开这条腿。

    “你去和黑豹子谈判!”陈兵又道。

    “谈判?谈判什么?”胡勇还是不懂。

    陈兵冷冷的笑了笑:“白货一回来,必须得马上就要有销路,你以前在他手下干过,说不定岳小飞一死,他还真的想你的。要知道,黑豹子现在紧缺的也是白货,依我看,他应该早就断炊好久了才对,要不也不至于让钱子和腰子去云南和白斩刀的手下合作了。他见了你,只要你能给他供应白货,他绝对不会再为难人的,说不定他还在心里盼着能有一个人帮他度过这个难关的,也说不定,他看到你可以销售给他白货,他会把你供若神明的跪在地上求你都不一定!哈哈哈!开个玩笑啊,所以,你去最合适不过了。”

    “恩!也行!”胡勇想想道,说完看着陈兵:“那我得先平缓一下想将他碎尸万段的心理,才可以与他见面,呵呵!”他的话像开玩笑,可心里却真的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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