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刀又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就好似对一场战役稳操胜卷一样,充满着得意于自豪。(本书转载文学网.)他把腿慢慢的交叠,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酒杯,然后,狡诈的笑着,慢慢的说道:

    “强子,你说为什么别人都称他为快刀肖华,难道他的刀真的很快?”

    坐在对面上的马强挺直了身子想了想,然后亦有所思的慢慢的回答道:

    “大哥,其实我倒也没见过这小子出手。不过,倒是听道上的兄弟没少议论他的刀——确实很快。”

    “啊?怎么说的?”他还是望着红酒。

    “都说他是跟一个什么——好像是一个以前就出名的什么刀客学的。”马强看着他道。

    “我倒是也听说过,不过从没听说过他杀过人之类的。”

    “听说他从不杀人。”马强想了想说。

    “啊?”白斩刀一脸困惑的看着他“为什么?那他又何必要去当一个杀手?”

    “他虽然不杀人,可被他要杀的人若听到他的名字,也是会被吓得要死。”

    “啊?”

    “因为,他会用他的快刀把要杀的人的脚筋和手筋全部挑断,让他求死不得,求活不能。然后再把他的颈椎挑开,让他永远瘫痪。所以,——”

    “所以被他杀的人还不如干脆死了?”

    “对!”马强肯定的回答,然后才又想了想道:“不过,听说他杀的人都是该杀的人,也是他所痛恨的人。”

    “啊?”白斩刀也疑惑了一下,才道“什么人?”

    “一些贪官污吏什么的,说白了,也就是人民群众心里咒骂的一些人。”

    “啊!”白斩刀心有所思的笑了笑,才意味深长的问道:“那他怎么又能杀得过来?”

    “他也不是随便就出手的。”

    “啊?”

    “他既然是个杀手,别人不出钱雇佣他,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马强解释道。

    “嗯,有个性!”白斩刀思索着点了点头,然后一口将杯里的红酒倒进了嘴里,慢慢的咽下,然后猛的看着马强问道:“你说像我这样的坏人,有人雇佣他,他——会不会来杀我?”

    “——”马强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怎么,回答不上来了?”他看着马强愣住的样子笑了。

    马强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对了强子?”白斩刀坐起来,把空酒杯‘嗒’的一声放到面前的办公桌上问道:“你说——这次肖华会不会跟我?”

    马强想了想,才道“应该——会吧。”

    “为什么?”

    马强正要回答,突然一声手机的铃声从他的口袋里传了出来。他忙站起来,对着白斩刀说了一声“啊,大哥,我先接个电话,是弟兄们打来的,恐怕有事。”

    “嗯。”白斩刀重新又慢慢的靠在了椅背上。

    马强这才将手机拿了出来放到了耳边道:

    “翔子吗?怎么了?——什么?”马强的脸上有些不悦,又道:“告诉他,再加一万,否则免谈。”

    他继续在听着电话,然后再次和电话那头的人说着话:

    “对了,他要对付的是谁?——一个新开张的?——啊行!这样,也别一万了,我看这事对他挺重要,只要他再给三万就干,否则别理他——行,如果成的话就多带点弟兄,——好,就这样。”

    说完,马强挂断了电话。

    “什么事,又要钱又带弟兄的?”白斩刀莫名的看着他。

    “啊,那个什么,”马强边把电话装进口袋坐下,边回答道:“还是那个‘潇洒全球’理店老板,又看着别人比他生意好,眼红了。”

    “他又眼红什么?”

    “不知是谁又在他的理店旁边开了一个新店,恰好也干理的,可是别人可能比他那里理的好,所以抢了他的不少客户,所以找咱们去警告警告他们。”

    “靠!整个就是一个红眼病!就他自己挣钱吧,别人就应该饿死呀?最看不惯这种人。”白斩刀有些气愤的说“还是他妈/的没人家理的好,要是好的话,还怕别人抢你的客户?靠!强子,他这是第几回找咱们了?”

    “第四,不——第五回了吧?”

    “嘁!”白斩刀鄙视的向外摆了一下手,又问道:“对了,他出多少钱警告别人呀?”

    “他想和去年一样只出八万,不过,我给弟兄话了,没有十万就免谈。”

    “那就对了,光这几年没人给他竞争他就卷了不少钱,还不是咱们给他‘打扫’的结果?我看就得这个数。”白斩刀又想了想道:“对了,老严前几天说,恐怕这几天要严打,通知弟兄出手别太狠了,以免撞到枪口上给自己找麻烦。”

    “没事,他们心里有数。”

    “对了,还有,”白斩刀用两根手指不停轻轻的点着桌面,出一阵不间断低声的‘嗒嗒’声,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上次说开会的事没开成,这样,告诉他们,这几天随时开会,谁也不要走远,一直保持开机装态,谁也不能玩消失。”

    “行。”马强回答了一声。

    白斩刀说完后慢慢的靠在了椅背上,双手交叉在胸前又想着肖华的事情。

    因为早上卷子来电话说找到肖华了,而且那女孩就在他的手里,所以不用让他过多着急那女孩的事情。而且现在正带着肖华往回赶,问他是先到这里见他还是按计划行事。白斩刀告诉他先别到这里见他。因为他用人从不含糊,必须是他认为有利用价值的人他才肯接纳,所以就让卷子带他去了一个可以痛过考验的地方,然后再实行自己的计划。

    因为他从不了解肖华的一切,对他来说,只要是听说的,就是再好,对他而言也永远没有一点吸引力,因为他找的不是一个一般的小混混,而是一个可以跟随他左右、替他排忧解难的左膀右臂。就像马强和卷子一样这样的高手。要不是卷子总在自己跟前不断的说肖华的好话,他都不会在意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混混,也不会实行这个计划非要把他抢过来。也或许正是他太信任卷子的缘故吧!

    在城市某一个偏僻的角落,一栋十七层的断尾楼,还是静静的驻立在自己投下的阴影里。独自承受着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雨雪侵蚀。

    不过令它想不到的是,今年总会有这么一些人,还会时不时的想到它的存在,然而这些却恰恰令它感不到一点点的开心和欣慰,因为,这些人不是来为它伟岸的身躯增加肮脏,就是来为它纯净的心灵涂抹耻辱。它看多了这些人类丑恶的嘴脸;也看透了他们丑恶的心理。

    今天,早早的就有十几个混混一样的青年,拿着晃眼的片刀,悄悄的来到了这里,快的隐入他伟岸的骨架内。

    稍后,一辆黑色的轿车,远远的停在了这栋断尾楼左墙角的围挡外,一个文啧啧的青年和一个光着膀子手掂砍刀的青年下了车,向这里一块松动了的挡板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正是鬈青年卷子和快刀青年肖华。

    只见肖华边走边冷冷的问了一声:“卷子,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你什么意思?白老大不会在这吧?”

    卷子看着他笑了笑,然后道:

    “紧张什么,看你拿刀的样子?让人看见,还不吓死。对了,进去你就知道了。”

    肖华一头雾水跟着卷子,一同钻入了被掀开的围板里。

    其实,肖华一点也不紧张,他只是习惯了手里这把刀与自己形影不离,只要这把刀在手,他就绝对不会紧张。因为这把刀是师父临终前增与他的一把刀,也是他‘征战’多年过往而不胜的一把刀。

    在他的眼里,这把刀是具有了灵性的一把刀,也是饮尽了热血的一把刀。这把刀已与自己合而为一,除非自己死,否则,这把刀将永远不离自己左右。

    “进去吧,二层。看你的了。”卷子把挡板轻轻的合上,对着愣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肖华,慢慢的说道。

    “二层?”肖华抬头看了看二层的顶板,莫名的又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哈哈——”卷子怪笑了一下,鄙视的道:“怎么,你怕了?”

    肖华听他说完,毫不犹豫的就向二楼走去。

    什么叫怕了?自从这把刀在手的那一天,他肖华就从来没有怕过,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他肖华都心如止水、沉着冷静,死亡对他而言,已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他活着就跟死了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因为他活得很痛苦,很悲哀——

    二层,到处丢满了垃圾纸屑一类的肮脏的事物,一阵腐臭的味道致使他情不自禁的勾了一下鼻子,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正在疑惑为什么除了恶心不堪的垃圾以外,连个人影也没有时。

    一个人影,一个划过一道寒光的人影就向他扑了过来。

    只听,‘叭’的一声闷响,然后‘啊’的一声闷哼,一个手持砍刀的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扑哧’一声就栽倒在肖华的面前。趴在地上,惊惧的用眼睛望着面前的肖华,痛苦的脸扭曲着。

    肖华没有看他,只是冷静的环顾四周,冷冷的大声说到:

    “卷子!你***什么意思?有本事自己来,我的刀是认钱不认人的,弄这些垃圾羞辱我是不是?”

    地上的青年惊异的抬头看着肖华,虽然表情痛苦,可他的眼神却带着一种绝对相信的神色。

    因为他绝对相信肖华的话,他根本不用出刀就可以将这里所有的埋伏,全部打败。他也绝对相信,白斩刀若收了他一定又会是如虎添翼,前提是,这个肖华情愿跟着他。

    他也绝对相信,只要肖华不愿意,谁也休想把他拉走。

    不过,他倒真的希望肖华能跟自己一派,毕竟树立一个这样的敌人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他刚才是从二楼的窗台上扑向肖华的,因为,当肖华慢慢上楼的同时,他也慢慢的就在肖华视线所看不到的范围内向窗台边移动,当肖华整个人已经上到二楼时,他已紧紧的靠到了窗台的一个边上,只是肖华看不到他,然后在肖华时慢慢走到他眼前的那一刻,提刀跃起就向肖华的头上砍去,因为白斩刀交代过,如果有人可以将它轻易的杀死,那他也就绝不是白斩刀要找的那个人。如果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留着也是没用。也因为,如果自己不能将他砍倒,自己就可能被他所砍倒。也因为他是快刀肖华。不管为了什么原因,自己都必须付出全力。宁可让他死,自己绝不能死。

    所以他这一刀,绝对没有顾惜肖华的死活,狰狞的面孔、凌厉的一刀、闪着寒光、带着风声,就要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