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即让开封府往全国下发海捕文书悬赏通缉林娘子一家三口。开封府尹领命。

    宿元景朝高俅抱拳道:“下官有一件事不解,不知三更半夜的,高衙内领着二十几个太尉府卫士闯入林家所为何来?我听说高衙内对林娘子常怀不轨,不知昨夜高衙内率领众人闯入林家是否是想**林娘子?”

    皇帝流露出不悦之色,看向高俅;高俅连忙向皇帝跪下,一脸沉痛地道:“小儿他确实顽劣,可是却绝对不敢做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啊!”扭头狠狠地看了宿元景一眼,继续道:“市井传言多有不实之处。若是拿市井传言说事,朝纲岂不乱套了。”

    皇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高俅对皇帝道:“小儿昨夜之所以去林家,其实是见林娘子一家子没了男人,实在可怜,因此去探望探望,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绝对都是处于好意!请陛下千万明鉴啊!”

    宿元景见高俅竟然颠倒黑白说出这样一番无耻的话来,气得要死,却也无法反驳。如今高衙内已死,而林娘子一家人失踪,这件事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皇帝感慨地道:“衙内真是有心了,可惜却惨死在贼人的手中!太尉也别太过悲伤,寡人绝对相信,人在做天在看,那些贼人是逃脱不了的!”

    高俅感激涕零:“有陛下这句话,臣就是马上死了也无憾了!”

    ……

    散议后,蔡太师和高俅一道离开了大殿。蔡太师对高俅道:“那伙贼人既然救了林娘子一家人,想必也会去救林冲。你说该怎么办呢?”高俅连忙道:“我立刻派人去结果了林冲!”蔡京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没在殿上提此事吗?”高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蔡京笑道:“我若提此事,陛下必然会下令沧州方面加强防备。如此一来,林冲只怕就死不了了。“

    高俅恍然大悟,感激地抱拳道:“多谢太师为下官谋划。”

    蔡京拍了拍高俅的肩膀,笑道:“剩下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了!”

    ……

    玄鹤一行人在路上昼夜兼程,数日之后就进入了东平府境内。

    这时聚贤庄内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都出来观望,林冲看到庄外当头站立的一人,神色大变,连马都不顾了,急冲冲的便赶了过去,那胖大和尚赶上前来替他收了马缰,抚髯微笑。

    “哥哥!”只见林冲满眼是泪,只喊了一句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拜到底。

    原来这人正是在山上得了消息,便急急赶来的林冲。

    玄鹤对王越行礼道:“兄长,小弟此去东京,幸不辱命,如今完璧归赵,总算叫林兄一家团聚了!”王越上前要扶起林冲,可林冲如巨石一般粘在地上,直难以撼动。

    只听那张教头道:“贤侄当得小婿一拜!”说完连自己都徐徐拜了下去,道:“就是小老儿,也要拜你一拜,深感贤侄成全我一家团聚之厚恩!”

    王越一见又急忙过来扶张教头,这时玄平领着林娘子、林冲岳母还有小锦儿一起下了车,见状这两个妇人并一个丫鬟也是齐齐拜下,王越见不是头,哪里肯站着生受他们的,也朝这一家子拜下。

    此时寒风卷着败叶在空中飞舞,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时间也仿佛静止了一般,且说王越和林冲一家在地上对拜良久,硬是无一个人敢上前相扶,就连鲁智深这般的莽汉都觉此时不好上前,只在一旁静观。眼见这般情形僵持了好久,这时玄智言道:“你们一家子这般叫王大哥怎好生受!张教头你若是不起他怎么起得来?”

    那满眼是泪的林娘子见玄智说得在理,唯有上前扶起自家官人,那林冲一见娘子,双腿不自觉就起来了,众人眼见林冲起来了,这才上前搀起王越并那张教头夫妇。

    却见此时林冲望着娘子,眼泪就流了下来,哽咽道:“都是我拖累了你!”

    那林娘子也早哭成一个泪人,梨花带雨对夫君道:“要不是玄鹤叔叔救下我,我我……我只怕……就再也见不到大哥了!”

    那林冲闻言心中巨惊,不想其中还有这般紧要情事,那鲁智深都没有跟他说过这些啊!当下心中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只觉百感交集,又是庆幸,又是感激,更有那无尽的悔恨!只见他此时双眼赤红,对着王越又是推金山倒玉柱的要拜,这回王越学了乖,拉着鲁智深一起拦住林冲,哪知这林冲铁了心要跪,直叫这二人联手都没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