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彻站在一块山石上,静静地看着日出。

    他忽然想起几分钟前第一次杀人时的情景:

    那时,躺在床上的他看到了初升的太阳,心中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可惜的是,这一幕美景并没有被他完整的欣赏下来,只因为有个讨厌的家伙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萨能甫那张近在眼前的丑陋笑脸占据了王彻的所有视线,叫他不能再把注意力放在远在天边的太阳身上。

    人在享受的时候常常会被一些讨厌的家伙打扰,比如早上熟睡时在床边响起的闹钟,饭后散步时在街上疯狂虐狗的情侣,又比如看皇家赌场时忽然弹出的奇怪网页。

    再比如,一个在中二少年好不容易有了点莫名其妙的感悟,想要在心里默默念几句充满狂气的独白时,粗暴打断他的,不解风情的,看上去就很恶心,实际上更加恶心的疯子。

    毫无疑问,把脸贴在王彻脸上的萨能甫,就是这样一个令人厌恶的疯子。

    萨能甫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王彻如此深刻的讨厌了,此刻的他仍然在用一种毫不掩饰的饥渴目光,死死的盯着王彻。

    那目光简直比死肥宅看小姐姐还要猥琐,毕竟大多数死肥宅在现实中甚至都不怎么敢正眼看小姐姐,而且就算他们打扮奇葩,普遍邋遢,脸上满是油腻和痘痘,内心中充斥着诸如ooxx、宣扬暴力等不健康思想,但至少,他们中的大多都只是想想,很少打扰到别人,是无害的,有时候还会有种猥琐萌。

    而萨能甫显然要比死肥宅们恶心多了,因为他把自己的yy想法付之行动了,即使不算他日后干下的那些破事,仅凭他现在所犯下得罪,伤害到的无辜百姓,也足够他死上一百次了。

    近乎无害的肥宅都要被冠个“死”字,而这种有害的死老头为什么还不死。

    王彻终于悟了,他在心中念出了一句充满狂气的独白:

    人终有一死,而有些人则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

    不知道已经被攻略对象在心里判死刑的萨能甫现在显得很亢奋,他喘着粗气,贴着王彻,几乎嘴对嘴的说着:

    “我找到了师父留下的秘籍和我学生时代的笔记,上面详细记载了各种控兽法门,其中还特别标明了,像你这样的智障,非常容易被cao控,这真是太棒啦!”

    “腐心人甲,我最重要的同伴,你是腐心丸的第一个试药者,也会是我,注定会被无数人铭记的傀儡大师,萨能甫大人,第一具真正意义上的傀儡,放心,我会好好利用你的身体,至于我以前炼制的那些毫无才能的普通人傀儡,之后我都会直接销毁掉,在我的下一具傀儡出现前,你就是我的唯一。”

    “你会被载入史册的!”

    萨能甫说着,抓住了王彻的肩膀,拼命的摇了起来,显得很是激动。

    王彻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萨能甫手下的那些冥阴教教众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这老头时不时的抽风,很自觉的转过身背对着他俩,不去看这一幕。

    “怎么样,开心不开心?呃——”

    缠在王彻身上的绳子松开了……

    还没来及思考为毛绳子会松,萨能甫忽然感觉胸口传来一阵凉意,疑惑的往胸口看去,这才发现,原来王彻的右手已经直直的捅进了他的胸膛,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

    痛觉迟迟的传来,萨能甫首先想到的却是:

    他的爪子并不比什么上好的刀剑差,这真是一具完美的身体啊!

    “怎么样,开心不开心,意外不意外?”

    王彻没有管萨能甫在想什么,一边感叹原来这家伙的心肠也不是黑色的,一边把手在萨能甫的胸腔拧了半圈。

    托新闻的福,王彻知道了要迅速的杀人,好像是要这样干。

    ……

    萨能甫捂着胸口倒下了,听见动静,原本背着身子的冥阴教教众疑惑地转过身去,却发现了本该被绑在床上的王彻已经站了起来。

    众人大惊,都不知道王彻是怎么脱困的,但惊讶并没有使他们的动作放缓半分,长久的江湖生活使他们条件反射的摆出了架势,一个离得近的人已经运掌打向了王彻。

    使得正是冥阴教的招牌武功,汲阴掌,看他运掌的熟练程度,恐怕与王彻第一次穿越时,那个把他拍飞的老头差不多。

    然而,王彻已经不是那时的王彻了,这一掌虽然拍在了他的身上,却没有令他的身体产生半分动摇。

    反手一拳打出,这人的脑袋便扭了整整一圈,显然,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其他人畏惧于王彻的武力,想要攻上去却又不敢,很快,一个聪明人就转身向着来路跑去,一边说着自己要去叫人,一边让其他人拦住王彻。

    这真是一个聪明人,可惜,他也死了,死在了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王彻爪下。

    其他人看到王彻这几乎看不清的速度,便知道这具试药人已经有了接近后天巅峰,真元境的功力,心知自己这伙人恐怕全都难以幸免,在这必死的绝境下,勇敢萌生出来,他们这一下全都不再犹豫,一窝蜂冲向了王彻。

    面对这些人的无谓挣扎,王彻一边想着自己之前竟然还会怕他们这群渣渣,一边遵循着这具身体的杀戮本能,出拳,踢脚,立时又杀掉了几个人,一切是那么轻松随意,杀人对现在的王彻来说,仿佛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也不知是他本身就有这种暴力基因,还是被这具腐心人的身体影响太重。

    很快,还站着的,就只有王彻和最后一名冥阴教教众了。

    这最后一个,不知该说幸运还是倒霉的家伙,余勇已退,恐惧又涌上心头,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可以笑着去死战的英雄人物,只不过是一群受过训练的底层江湖人士罢了,刚刚的攻击也只是绝望下的一时血勇。

    在同伴死光之后,他即便知道怎么着都是个死,却再难像之前那样冲上去跟王彻拼命,而是反身想要逃跑。

    王彻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似乎不愿去追。

    就在回头看到这一幕的最后一人,因生存的希望而欣喜到无以复加,暗暗想着要到分舵里找人来报仇的时候,王彻的舌头猛地伸出了长长的一截,直接捅烂了他的脑袋。

    白花花的脑浆和猩红的血液在空中飞舞。

    ……

    王彻相信,就算最重口的血浆片,也不会有眼前这副场景来的惊悚,只因他们不会找一个真正的大活人来爆头。

    只是,这一招使出来之后,王彻自己也有些后悔刚刚的行为,他好像太过于遵从于这具身体的本能了,竟然会用舌头去攻击别人的脑袋,结果现在搞得满嘴都是血腥味,尽管生理上并不排斥这种味道,反而还觉得这是人间至味,然而,这是人啊,心理上的排斥总是不可避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