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牛逼的徒弟,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文质彬彬的吴先森,乃是以智谋见长的文人雅士,尽管献出的主意并不儒雅,可好歹面子上还说得过去,

    然而陈早的一通臭骂,不但骂晕了在场的众人,也骂晕了原想以理服人的吴先森,

    场面陷入尴尬,作为东道主的孟婆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堂下何人喧哗,”孟婆故意更改措辞,将辱骂变成了喧哗,

    可陈早却不吃这一套,“什么喧不喧哗的,老子那是骂人,骂人你懂不懂,”

    孟婆面色一红,本想发作,却忽然想起周围的环境,便强咽下怒气,冷哼道:“本堂主不与你无谓计较,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出言不逊,辱骂我帐下吴先森,”

    陈早一眼便看穿孟婆的本性,“这老太婆果然能忍,”

    他眼睛一转,计上心來,“这性格好啊,打肿脸充胖子,正好被我利用,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看我略施小计,激一激你这个厚脸皮,”

    想到这,陈早高昂头颅,鼻孔朝天,极尽鄙视道:“你这厚颜无耻的无德村妇,还敢好意思反问我來此作甚,”

    被人当众如此痛骂,就算再能忍耐,也受不住了,

    “你,你,你,”孟婆猛地站起身,怒指陈早,大声道:“來人啊,将这无理取闹的恶俗之人拖出去,拖出去,”

    “哈哈哈哈~”陈早大笑着转过身,看向众人,“可惜我满载救人之心而來,沒救得半条人命,却要出师未捷,死在这无脑恶妇的淫威这下,天要灭我阴司,人力岂能违抗,惜哉,痛哉,”

    说罢,他佯装无畏的推开左右围上來的侍卫,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婆婆,刀下留人,”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声叫起,原來是先前带头说话的梦大人,

    孟婆见状,余怒未消,“梦大人,这小子出言不逊,无法无天,我劝你还是不要好言相劝,以免旁生枝节,伤了和气,”

    梦大人不待孟婆下令,急走几步,赶在陈早面前,将他拉回大堂,

    “梦大人,你这是何意,”陈早现学现卖,冷声道:“我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和那老太婆无话可说,”

    “哼,”孟婆怒哼一声,却出奇的沒有制止梦大人的行动,

    梦大人盯住陈早看了半天,忽然深鞠一躬,大声道:“敢为下高姓大名,恕老朽眼拙,一时想不起來,但以下不畏生死、不羁于形的行事作风來看,必定非同常人,”

    陈早听了大乐,“哈哈,果然被我赌中了,我就知道,在这帮神通广大的鬼神面前,必须装疯卖傻,让他们猜不透我内中玄机,”

    第一步险棋成功,陈早心中大定,他假装生气的板着脸,怒声道:“看在梦大人言辞诚恳的份上,我就多啰嗦几句,实话告诉你,我本是久居现世的蛰居清修之人,原不想过问俗世,奈何你们妖言惑众,蛊惑众人谋反叛乱,欲陷百姓于水火之中,却还美其名曰净化阴司,无奈之下,我才打破仙例,以千年道行为代价,灵魂出窍,进入阴司,拯救众生,谁知你们非但肉眼凡胎,不识我善人真面,还使用下三滥手段,陷害我和夫人,哼,如此人神共愤之事,我岂能不怒,”

    陈早妙语连珠,说的众人一愣一愣,

    孟婆听了刚要开口质疑,却忽见吴先森抢先一步,抱拳道:“婆婆,在下斗胆,想与这位现世高人当众对聊几句,以辨真伪,还请婆婆准许,”

    见吴先森亲自请命,孟婆转怒为喜,微笑道:“既如此,就有劳先森了,”

    “是,”吴先森恭敬的转过身,看向陈早,“听闻下乃现世隐居高人,不知仙从何处,尊师是谁,”

    “哈哈哈,”陈早未语先笑,气势上先压倒对方,“实不相瞒,本人修行千年,乃是凭借对自然法则的独特感悟,另辟蹊径,独自深修,并非师从何人,不过若说徒弟嘛,千年來倒是收了一个不争气的,也不知这阴司里是否还有他的身影,”

    吴先森听了微微一笑,“哦,敢为下的弟子,是何许人也,想必下高才,弟子也不同凡响吧,”

    “说起此人名气,在世人眼中还算稍有流芳,不过在我看來,那都是徒有虚名的浮云,不提也罢,”

    这话说得拐弯抹角,明眼人一听,就是对方假意推脱的说词,

    吴先森好容易抓住这个把柄,怎能轻易放过,

    “下说哪里话,既然贵弟子的名气已经在世人之中广为流传,那就必定被我等熟知,毕竟我等來此之前,也是星繁世人中的一员嘛,”

    这就是所谓的文化人啊,骂人不带脏字,玩死人不掉一滴血,简单的一句话,寥寥数语,却进可攻退可守,暗藏杀机,

    众人被吴先森撩拨起情绪,跟着吵闹起來,

    “吴先森说得对,如此出名的大人物,我们还真想见识见识,”

    “沒错沒错,到底是真是假,叫出來一看便知,”

    “依我看呐,这人年纪轻轻,根本就是信口开河,哄骗大家,”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说的就是这种人,”

    ……

    众人七嘴八舌,形式急转直下,瞬间偏向一旁,

    吴先森得意的弯弯嘴,微笑的看着陈早,静待回答,

    “唉,罢了罢了,”陈早装模作样的抹了把脸,无奈道:“既然大家如此期待,我也只好叫他出來,和众人见上一面,只是他如今扮相有异,恐怕众人见了,未必能接受,”

    吴先森报着必杀的决心,将陈早的最后退路堵死,“放心吧,大家都是有德之人,只重内心修养,不会以貌取人,”

    “呵呵,如此我再无后顾之忧,”陈早说罢,忽然朝吴先森伸出一只手,“还请吴先森将手机借我一用,”

    “手机,”

    “是啊,现在可是高科技时代,别告诉我你们沒有,难不成,这自诩为高人一等的阴司之地,连个普通的通讯设备都沒有,”

    陈早这话虽说的霸气,可心里却不住的打鼓,“大哥大姐,你们可千万有这玩意啊,万一沒有,我就惨了,不过先前那个黑白先森可亲口说过,这里是有‘阴信’的,估计和现世中的微信差不多吧,”

    “你说的可是‘阴机’,”

    “‘阴机’,阴司的手机,”陈早微微一愣,马上反应过來,“沒错沒错,就是这玩意,我來得匆忙,不曾携带此物,”

    “哦,这个当然有,不过我要请示下婆婆,”

    说完,吴先森转过身,单膝跪地,“婆婆,此人请求使用‘阴机’,不知可行否,”

    “他要用,就暂借他一部,看条件备齐了,他还有何话说,”

    “是,”

    吴先森说完,从怀中掏出一部黑色的板状物品,递给陈早,“这就是经过我们改造制成的‘阴机’,不需要拨号,只需输入联系人的姓名,就可以拨打出去,”

    陈早听罢接过‘阴机’,庆幸道:“ lk,这下省去了查找号码的烦恼,”

    “啪啪啪,”指尖飞速的敲击几下,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拨了出去,

    电话拨通,一阵狂霸的歌声忽然自听筒里传來,“啊啊啊哦诶,啊啊啊哦啊嘿,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嘚咯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陈早拿开听筒,一阵头大,“靠,这小子怎么还再研究这个,哦不,应该说这老娘们,”

    “喂,你是何人,为何突然‘阴机’all我,”

    “多日不见,你小子活的挺仙啊,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你是,”

    “谁给你铅笔,谁借你橡皮,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解你天书难題,”

    “你,你是……”那边微微一愣,忽然激动的大叫起來,“师,师傅,是你吗师傅,”

    “靠,算你小子有良心,还记得为师,”

    “那当然,我能有今天,全仗师傅教诲,话说师傅您怎么不在现世居住,反跑到我这里來了,”

    “你以为我想來,还不是阴司有难,不忍你惨遭磨难,”

    “多谢师傅,弟子感激涕零,”

    “行了,客套的话就免了吧,你师傅我好不容易來一次阴司,就被几个不开眼的小鬼挡住了去路,甚至性命不保,你说你这个当徒弟的,该咋办吧,”

    “啥,师傅被小鬼劫持了,是哪个混蛋活的不耐烦了,敢欺负我的师傅,师傅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带人接你,”

    “望乡台,”

    “1分钟就到,”

    “嘟……”那边气鼓鼓挂断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打得是旁若无人,众人本就好奇,安静倾听,加之陈早嗓门极大,那边又语调高昂,所以这聊天的内容,便一字不落的飞入众人的耳朵,

    “好大的口气,”孟婆冷哼一声,虽然语气不善,可面色却犹疑许多,

    吴先森低头不语,似乎在猜想來者的身份,

    倒是堂内的看客,听闻了陈早师徒的对话,顿时交头接耳,叽叽喳喳的小声议论起來,

    “唉唉,你说这人在和谁通话,听起來好像挺厉害的,”

    “难不成是阴管总队长,”

    “若是这样,他就是我们的敌人,为何还要深处虎穴,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

    “管他是谁呢,反正啊,这回是有好戏看了,”

    ……

    “滴答滴答滴答~”墙上的“水漏计时器”一下下计数着时间的流逝,转眼间,半分钟过去了,

    陈早面上虽然轻松,可心内却度日如年,“奶奶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小子可千万别给我掉链子啊,”

    正想着,脚下的地面忽然猛地的颤动起來,

    “地震了,”陈早心惊不已,

    “报~”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冲进堂内,跪倒在地,“启禀婆婆,孔圣人率领门下十万弟子,忽然集结在望乡台外围,将我们团团围住,”

    “啪,”孟婆惊落手中茶杯,猛地站起身,“孔圣人,可是人称孔子的孔丘孔圣人,”

    “正是,”

    “这是为何,我和他无冤无仇,素无往來,一向进水不犯河水,即使这次确有大动作,也是国家政事,与文坛何干,”说到这,孟婆忽然掩住口鼻,惊讶的望着陈早,“难不成,他就是……”

    “不错,他就是我那不成器的世俗徒弟,”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提起孔圣人的名字,那真是如雷贯耳,在座的谁人不知,孰人不晓,

    就在大家被这晴天霹雳一般的结果惊得动弹不得之际,门外忽然冲进來一个身材中庸的矍铄老人,

    那老人一进门,便一眼看到站在大堂正中的陈早,

    只见他呆立半晌,“噗通”一声猛然跪地,“请恕恶徒來迟之罪,师傅,您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