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尖啸声骤然在大定厅里响起。将大穴着箭势硬生生地压制住。    那枝金属箭矢夹着凌厉无比的气势,划破空气,出刺耳的尖啸声,朝天花板激射而去。看那去势,比刚才那五枝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他为什么不朝我重新调整好的位置射,反而射向天花板?秦拍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本能地抬头一看。

    只听见“砰!”地一声轻响,水晶吊灯轻微地一颤,然后便从天花板上掉下拜

    看到水晶吊灯急落下,秦拍迅回头,面朝地板,双手抱头,趴在地毯上,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这个动作刚刚完成,便觉得头顶上的空气一阵激荡,耳边听见“乒乒乓乓”一阵乱响。虽然没有看,可是秦拍也知道,那是水晶吊灯重重地砸在茶几上所出的声音。

    茶几的面板是玻璃的,上面还放着三个空的陶瓷杯,玻璃面板被水晶吊灯从高处重重地砸下来。顿时裂成无数块,玻璃碎片满天飞。幸好此时秦拍趴在地上,面朝下,双手护头,那些玻璃碎片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射到他背上和手上,只隐隐有些生疼,并没有因此而受伤。

    不过,在秦拍心里着实佩服此人高的箭术以及惊人的洞察力!

    就在秦拍趴在地上佩服人家,并庆幸自己反应度快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子下面的地毯微微颤动了一下,他心里不由得一怔。

    突然

    “哗啦!”一声响,整块地毯竟突然陷了下去!

    秦拍夹杂在沙、茶几和茶具中间急下娶,耳边呼呼风声。眼前迅变暗。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令秦拍心中大骇,他来不及多想,本能地伸手抱住旁边那个跟着他一起急下坠的沙。然后用力一拉,将沙猛地往自己身上拉过来,然后顺势翻身,稳稳地坐在沙上面。

    秦拍刚刚坐定,只听到“嘭嘭嘭”。几声闷响,屁股下面的沙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突然停止下坠,猛烈地震动了一下,并轻微地弹了起来,然后再落下去。沙弹起的同时,将秦拍的身体猛地往上一弹,弹离沙足有半米那么高,随即又落了下去,还好又落在沙上。

    原来并不是沙碰到什么东西才停下来,而是到底了!

    所幸的是,秦拍除了由于急下坠以及突然停止并被弹起而产生的不适,全身骨头被震得几乎散了架,弄得他一阵头昏眼花,气血翻腾之外。倒也没受什么伤。

    身子被弹起又落下之后,秦拍很快便定下神来。于是四处张望,无奈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抬头看上去,只见头顶上四四方方的洞口小如桌子上的一面镜子,还看到镶嵌在客厅天花板上的四颗明亮如星星般的彩光石。

    回想着刚才跌落的时间,评估着这里到洞口的距离,秦拍估计这咋。陷阱足有十多米深。

    秦拍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了:原来客厅中央的沙与及茶几这一块区域竟是一个陷阱!陷阱的大小和位置应该就是地毯的面积和位置。难怪刚才一走进这个大客厅。便觉得怪怪的。

    照这么说。铺有地毯的这块区域应该是用木板做成地板,简单地说,应该是用两块大床板拼合而成,然后在两边装上合页,在中间安上插销。只要一抽掉插销。两块床板便像一道有两扇门板的大门一样,突然从中间打开了。而在这个位置上面的沙和茶几以及所有东西,包括人,便一骨脑儿地掉了下去。突然想起刚才那五枝没入地毯的金属箭,秦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看来,表面现象真的很容易欺骗人,绝对不能以常理来衡量这世上的所有事物,因为这世上有很多未知因素。

    秦拍虽然反应灵敏,可是刚才为了躲避箭雨,整个人趴在地毯上,直到和地毯、沙以及茶几一起猛地陷下去时才警觉过来。

    刚才,如果他是坐在沙上,或许还有可能用脚迅一蹬沙,借力翻身抓住陷阱的边缘,然后马上翻了上去。

    可是现在,,

    几分钟之后,秦拍很快便适应了这个黑暗的空间,翻腾的气血也渐渐平息下来了。

    这时候,他才忽然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疼痛,不是被高高摔下来引起的疼痛,而是刚才被数道匕划破肌肉所引起的疼痛。

    于是,他下意识地从储物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神灯,可是令他无比沮丧的是,神灯居然也无法启

    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所有的巫石都无法启动?光剑如此,天龙丝如此,现在竟连神灯也是如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大客厅天花板上面那一排排的彩光石,以及不知放在哪个角落的神灯与及太阳精魂为什么还能正常工作?

    秦拍想不明白,不过现在,想不明白的事情似乎并不少。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郁闷地收好神灯。然后掏出阿紫,一试,依然还是不能安动。

    秦拍几乎要抓狂了,要知道,没有阿紫,身上的这些创口是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康复的!虽然这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可是秦拍感觉得到,身上的几道创口还在拼命流血,要是再不处理的话,一定会在饿死之前失血而死。

    于是,秦拍收好阿紫,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上身的那件破棉衣脱了下来,摸黑撕成数条,然后用这些布条进行包扎。虽然陷阱里漆黑一团,可是秦拍早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黑暗的环境。这里好歹有头顶上那个四四方方的洞口,从洞口透进来的光线虽然不强,根本照不到井底,而且洞壁也是黑乎乎的,但是相比于仙人洞,这点黑根本算不了什么。秦拍跟杰斯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仙人洞中练,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

    就在秦拍紧张忙碌包扎的时候,头顶上突然响起“嗤嗤嗤”。的声音,这声音很怪,似乎是金属相互磨擦所出来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很不舒服。

    秦拍心里一惊,赶紧抬头一看,只见一条条手臂那么粗的铁条缓缓地从一面陷阱壁里面弹出来,准确无误地插入对面的陷阱壁的一排圆形洞口里。只需片刻功夫,这个陷阱便成了一间有十多米深的地下牢房。要是他们又把两块大床板合上去,又能在上面品茶聊天了。

    可是,他们似乎并不打算马上这么做,因为这时候,已经用铁条封住洞口。防止秦拍突然爬上来的陷阱口出现了几条人影,准确来讲,是三个人影。

    他们正是刚才突然失踪的宁胜龙、宁万山以及宁苍海!

    三个人搬了三张太师椅坐在洞口上面,弯下腰,俯下身子,居高临下望着黑乎乎的陷阱,三人旁边还分别摆上一个小小的茶几,茶几上分别放着一个正冒着袅袅热气的茶杯。

    宁万山从茶几上轻轻端起茶杯,他的姿势非常标准,拇指和食指握住杯沿,中指托着杯底。他把茶杯轻轻凑近嘴边,微眯着眼睛,用鼻子闻了闻,一幅很享受的样子。然后小抿一口细细品啜了一番。砸巴着嘴唇,似乎回味无穷。

    “沙前辈,在弄清阁下的真实身份之前,老夫暂时继续使用这个称呼,你没意见吧?。宁万山放下茶杯,朝陷阱里的人说道。

    他语气谦恭有礼,态度和蔼可亲,满脸笑容可掬,怎么看都像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家。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小秦拍冷冷地冉道。

    问出这句话以后,秦拍原本绷得紧紧的神经忽然松弛了下来。将最后一处伤口包扎好,双手胡乱地在裤子上擦了擦,将满手的血迹擦在裤子上,然后索性在大沙上舒服舒服地躺了下来,仰面朝上,双头枕着脑袋。

    他想得很开,既然身陷图固,只能任人宰割了。歇斯底里地哭喊,心灰意冷地流泪,悲愤欲绝地痛骂,绝望懊恼地自责等等,除了弄得自己像个小丑之外,根本无济于事。要死,也要死得像个人样,这是秦拍内心的原则。

    至于此次行动所奉行的那三个原则,对于现在的秦拍来讲,似乎已经没有用了,因为行动计戈至此已经宣告失败了。

    既然不再奉行那三个原则,秦拍便打算好好地跟他们聊一聊。一来,可以打时间;二来,从交谈中可以知道很多东西,也有可能在这些信息里找到可资利用的情报;三来,刚才他满腹疑问,正好问问他们。现在他已经落入这份田地,上面的人没理由再怕他,他们会给他死个明白,会将实情告诉他的。这跟利害关系无关,这是人之常情就像对一个将死之人讲出埋藏在心底里几十年的心事一样,就算让那人知道了又如何?反正他快要死了。

    “什么意思?笑话,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假冒林家杀手沙苛罗前辈到我们宁家庄园大杀四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万苍海冷笑着质问。